明月风云录(8)

作者:晨曦飞燕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江湖恩怨 明朝嘉靖末年,擅专国政的一代权奸严嵩倒台,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隐藏着的严党余孽蠢蠢欲动,意图死灰复燃,同时北方鞑靼虎视眈眈,东南沿海倭患不绝,各种势力都网罗江湖异士图谋不轨,一时间朝野之上、江湖之中山雨欲来,波云诡谲…点击展开

来人摆摆手,制止他继续说话,把“驾贴”交到王义祖手里道:“你们指挥使许清川大人下令匆忙,忘记把抓拿人犯的‘驾贴’给你了,我从京城顺路给你带来,你们好生在此办差,其余人等就各自去吧。”说的其余人当然指的是秦烟二人。

王义祖奉命暗中监视严嵩,却也有点师出无名,现在有了“驾贴”,就可以堂而皇之行事,来人讲话不容众人置疑,看似说的轻巧,其中绝不寻常,身份肯定特殊。王义祖不敢多想,忙恭敬接过“驾贴”,众人皆诺诺而应。来人点点头,转身要走。

这时,夏逸姑娘忽然奋力到白衣人前“噗通”跪下,大声道:“师父,你收下弟子做徒弟吧,弟子愿意鞍前马后伺候师父。”说完就要磕头。

众人皆觉好笑,哪有一见面还不认识就拜师父的。白衣人也是一愣,用手微扶,一股力道托着夏逸站起来。白衣人摇摇头,道:“小姑娘赶紧回家去吧,不要出来抛头露面,打打杀杀可不是玩的。”

夏逸大声道:“我是夏言的女儿,早已家破人亡,养我长大的义父也去世了,一个人孤苦伶仃,我四处拜师学艺,就想早一点为家门报仇,求师父收下我为弟子,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夏逸见白衣人武功高深,暗自决心非拜他为师不可,

王义祖忙把夏逸情况和白衣人说了一下,白衣人看了看神情坚定的夏逸,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我,拜师的事情不要再提,夏首辅为国殚精竭虑,含冤而死,不能让他的后人在江湖颠沛流离,以后交由徐大人安排吧,你家的冤屈迟早会昭雪的。”夏逸闻听大喜,非得磕头。白衣人说一声“走吧”,带着夏逸倏忽间已数十米外,眼看就要不见踪影。

王义祖忍不住叫道:“阁下到底是谁?请留下名字?王某也好铭记。”白衣人救得大伙儿,送来“驾贴”,带走夏逸,如果连这个人名字都不知道,以后如何与指挥使许清川大人交代呢?岂不好笑。

白衣人长笑一声,道:“在下西门流水。”

第六章 翩翩公子

时值北方正夏,天气异常潮热,从北直隶进入山东德州府境内,这里的官道远离村落,黄沙岭上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加上荒郊僻壤平时极少有人敢长留这里,今日却一反常态,道旁突然多起行人,或商贾或农夫,也有跨刀背剑的练家子,装扮各异,三五成群,有事无事的样子。

远方不知哪里隐隐约约传来声音,有人道:“……好花难种不常开,少年易老不重来,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声音不是响亮,确唯美至极,令人陶醉,官道两旁树木枝繁叶茂,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人。

离着官道远处林中的一棵杨树后转出一人,正是他发出的声音,看他样子约摸二十多岁,头戴网巾,身穿直掇青衣,书生装扮,身上寸尘不染,面如冠玉,说他颜如宋玉,貌比潘安也不差,左手握一酒壶,是上好的秋露白,色纯味烈,言语间仰头痛饮,居然呛了青衣书生一下,有点不伦不类,却不带半分酒色之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身材略小,一袭白衣,也是红唇皓齿,清晰俊秀,只是稍显羸弱,手上握着一柄长剑,江湖人士打扮,不知是那一派的少年剑客。

白衣男子对青衣男子道:“柳兄好雅兴。”言语之间神情欢愉。江湖中人大多放荡不羁,我行我素,偶有听见他们说话的人也见怪不怪。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天下之人,无不是为名利所累,忙的团团转犹如虫蚁空奔波一世,好比蜜蜂,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呢?还不如饮酒赏花来的痛快,兄台以为呢?”说着又喝了一大口,直目望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见状,脸颊竟泛起红晕:“大丈夫立于当世,应当成就功名,报效国家,方不苟活,你何出此言。”虽在驳斥青衣男子的话,语气和神情毫无责怪之意,似乎也有赞同。

青衣男子自顾又道:“当年唐寅风华绝代,才华横溢,老来看破世事,放荡不羁,还笑别人看不穿,可惜我不能早生几十年,一堵他的风采。”说完竟然有些失落神情,不在言语。

此刻正是午后半晌,日头毒辣,蝉拼命叫着,偶尔有野鸟懒懒发过,路上行人将行又停,似乎都在等待什么。细细看那些人,都身藏利器,个个步履矫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身怀武功的江湖好手,这么多江湖人在此聚会,一定有事情发生,并且绝不是小事。

白衣男子冲青衣男子宛然一笑调侃道:“你说今天这里有好看的事情发生,随你前来不是听你发感慨的,如果是这样,你我倒不如找个僻静场所,咱们喝个痛快,慢慢听你的牢骚。”

青衣男子一楞,不好意思道:“我失态了,兄台见笑,咱俩都是孤身漂泊江湖,你我相伴这些日,一见如故,我心甚慰。”听语气二人也是认识不久。

白衣男子想了想说道:“我对江湖轶事从小耳读目染,早就想到江湖中走走,这一次有机会出来,一来长长见识,更想去杭州西湖领略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是什么样的风采,能遇到柳兄,三生有幸。”说完脸上泛起红晕。

青衣男子闻听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是我柳生看书看昏了头,我也极喜欢江湖中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浙江海宁的‘绝剑山庄’广散英雄帖,于今年中秋之日在钱塘江畔遍邀天下英雄观潮赏景,并召开武林大会,推选新的武林盟主,武林大会是武林盛事,很久没有举办了,此次据说还得到朝廷的支持,到时候还会有朝廷大员到场,盛况空前,的确是应该去,哪怕是看一看,也是好的,更何况钱塘自古繁华,有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子湖,岂能不去领略一下那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之地。”青衣男子原来叫柳生。

白衣男子点点头插话道:“朝廷这一次支持举办武林大会,我想也是江湖豪杰平倭有功,扫平江南倭患为国尽力,朝廷出面表彰安抚一下江湖英雄,也是应该。”

柳生道:“也许吧,的确如你所说,如果没有中原武林各派人士鼎力相助,纵然戚将军兵法如神,俞大侠武功盖世,也不会把那么多凶残的倭寇驱逐出去,不过现在虽然倭患暂时平息,保不准是他们是蓄势待发。”

白衣男子点点头道:“你我所见略同,若不是我有事在身,必定与柳兄倾心相交,多多请教,今日你带我来此地到底想让我看什么还请明示。”白衣男子第一次踏入江湖就遇到柳生,初次相遇就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故人一般,都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的确如此,柳生的言谈举止令他心生亲近,他的见识阅历更是让她眼见大开,柳生对他的师承守口如瓶,不说也在情理之中,料定必是师出名门。二人相遇多日,白衣男子牢记父亲嘱托,对他若离若即,但柳生对他倒是不离不弃,估计是对白衣男子心生敬重,毕竟二人放眼江湖都是不多见青年俊杰。

柳生一笑道:“柳生绝不敢诳兄台,算着时间不差的话,应该很快了,自从见到兄台,就有一种相见恨晚感觉,兄台抬手投足必是出身名门,柳生极是好奇,可否告知一二,也免了柳某屡次三番问兄台。”

白衣男子心中一乐,暗道:自己屡次探问柳生师门,都被他言语岔开,没想到他也想打探自己的来历,都是一般心思,想想也是可乐,自己身担重任,父亲又再三嘱托江湖凶险,现在岂会轻易把家世说出?但看出柳生满是期待,又于心不忍,便道:“柳兄勿怪,我实在有难言之隐,现在不便说出,等合适时候,必实言相告。”

柳生闻言略有失望,随即笑道:“兄台既然不想说出身世,自然有不说的道理,也不便强问,我曾在师父面前立下重誓,决不敢泄露出他的半点行迹,否则天地灭之,不过兄台相信,我师父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厌倦江湖,才归隐山林,只愿老死于荒芜,不再过问尘世中事,师命难违,我不能把他老人家名讳说出来,兄台理解柳生难处。”

白衣男子点点头,江湖中人虽然义气当头,就算肝胆相照,大多数人并不想说出自己身世,尤其自己的师父名讳,两人萍水相逢,经历过这些日交往,情趣相投,相见恨晚,自己从小就听父亲说起,很多前辈高人最后都远离江湖归隐起来,柳生满是真诚,不像有假,名师出高徒,柳生的师父必定是位大大了不起的人物,想象着柳生的师父当年应该是何等风采,说道:“柳兄的师父当年一定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能拜在他的门下也是柳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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