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诱君+番外(94)
“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然而,此刻正羞燥着的倌倌可能连自己也没察觉到……她娇嗔着的语气中满是对他信任和依恋。韩暮听在耳中受用极了,他唇角一弯,将她捂在双眼上的双手掰下来,强行揽她入怀。
怀中的人儿别扭的挣了挣,似一只被惹恼的幼猫般伸出锋利的爪子挠他一把,韩暮不但不气,反而心头愉悦的紧,他亲.亲她脸颊低笑道:“这就害臊了?”
正窘迫着的倌倌闻言,气得要拧他,手刚伸出去碰到他臂膀,却发现他的肉又硬又冷,根本拧不动,索性将手缩回去,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对她拒不回答他前一个问题的态度,韩暮只是莞尔,须臾。他眼睛睇着她,手下开始变得不老实起来,忽然问:“那儿还疼吗?”
倌倌不意他忽然提起这个话口,脸上刚消退的热意倏然杀了过来,她一把拍掉他往那处摸的手,气的磨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不说。”
倒会以进为退。韩暮好笑的俊眉一扬,状似认真的睇着她,笑问:“你想我怎么回答你问题?”
倌倌闻言一愣。
是啊,她想韩暮怎么回答任道非的事?
他若说此次饶过任道非,这与常理不合。谁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要杀自己的仇人?韩暮又非圣人,自然也没那个“圣人”的大度,能次次宽恕任道非。
说到底,是她在仗着韩暮对她的宠爱而强人所难。
想到这,倌倌忽然有些难以启齿。
半晌后,她艰涩的开口:“任家虽对我不义,而我却不能对任家无情。”
她说罢,忐忑的抬眸看韩暮。
韩暮唇角缓缓下拉抿成一条直线,似在认真倾听她的话。
倌倌缓缓鼓起勇气继续道:“我爹入狱后,我家很多亲戚都避我爹的案子如蛇蝎早早和我家断绝了关系,这时唯有任家还对我家人照拂一二,虽这照拂的来源是出自我嫡母和任家那点可有可无的姻亲关系,可任家到底帮衬了我家不是?只要有这份亲情在,我便做不到在任家人受困时不帮衬一二,那与人伦常理不合。
见韩暮没答话,倌倌紧揪着衣袖,声音亦变得更加艰涩:“我知道站在你角度上看,说任道非十恶不赦也不为过,我不应该为他安危而向你求情,让你宽恕他,只是……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任家这颗独苗死在自己眼前而什么都不做,所以,我不奢求你能轻易饶过他,我只求你留他一条性命可以吗?”
随着她话音落下,屋中旖旎的气氛倏然变得冷寂。
韩暮依旧抿着唇,不知再想什么。
倌倌希翼韩暮能饶恕任道非的一颗心开始慢慢下沉。
她早知自己在强人所难,只是……她身为任家的嫡系旁支,若不为任家说些什么,心里总感到过意不去。
“就这些?”许久后,她鼻头猛地被韩暮指尖剐蹭了下,倌倌吃痛的从臆想中回过神来,抬眸就对上韩暮正含笑的脸。
她不知他为何忽然有此一问,怔忪着点头:“嗯。”
说罢,又摇头忐忑的问:“你是同意我提议了吗?”
韩暮笑容敛了敛”唔”的一声,凉凉的道:“让我再想想。”
前阵子任家那般折辱她,她非但没记恨任家,反而以德报怨次次在他跟前维护任家人,这样善良的倌倌他岂能不爱呢?
私心里他是不愿放过任道非,可他也不想倌倌夹在她和任家中间两难。想到这,韩暮心头松动想要应下此事。
然,这念头刚在脑中转过,韩暮正犹豫的眸子霎时变得清亮。
任道非此人灵顽不灵,若此次他依倌倌的话放过了任道非,保不准任道非不会暗害倌倌和他第二次。
他这种人不值得倌倌费心思。
这边,倌倌听出他语气有所松动,顿时大喜,正要催促他快点想时,韩暮忽然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此刻的倌倌满脑子都是任道萱哭花的脸和给任道非求情的事,大脑混沌一片,自然也忘了韩暮方才说的话,她一呆,韩暮已帮她回忆起来:“还疼吗?“
旧话题重提,倌倌霎时忘了任道非的事,杏面上倏然又是一红,支支吾吾的道:“没……没疼了。”
离两人房.事才半天功夫,怎么可能不疼?韩暮知她脸皮薄放不开。同时也气的磨牙。
她为了任道非的事忙前忙后的求他不心疼自己的身子,他却做不到不心疼。韩暮不想吓坏自己的宝贝,低声下气的道:“让我看看。”
倌倌燥的下意识捂着裙摆:“不用,不用……”
然,她话音未落,下一瞬双脚骤然悬空,倌倌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再抬眸时,人已被韩暮拦腰抱起朝榻上去。
倌倌羞的下意识在他怀里挣了挣,韩暮忙亲.亲她唇角,凉凉的威胁她:“不让我看,我就不答应你的事。”
倌倌闻言,正挣扎的身子忙听话的不动了。
同时内心崩溃的恨不得掐死这根木头。
哪有人拿这种隐秘的私事威胁未婚妻的?论排名这木头准是第一个。
似看出她的窘迫,韩暮轻笑了声,俯低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是你夫君,还有比我查看你伤势更适合的人吗?”
倌倌:“……”
得了,知她执拗不过他,倌倌做了一番思想准备后终是放弃了抵抗。
然,她到底是女子,又未婚委身与他,哪怕嘴上什么都不说,身子还会处于女子羞涩的本能不住的轻.颤。
韩暮见此,也不再二话,忙撩.开她衣裙,用醮了伤药的指尖探过去帮她抹药。
倌倌感到热涨那处清凉干爽,下意识想要并拢双.腿。韩暮已哑声道:“别动,还没好。”
倌倌听到他低斥,立马听话不敢动了,心头除却羞涩便是在酸胀着难受。
在这世间除了她爹小心翼翼的爱护她外,韩暮是第二个这般将她真正放在心上关心的人,而她却……总因各种立场而和韩暮对立。
任道非如此,柳时明也如此。
想到这,一股难掩的沮丧失落从心底抽.出,霎时充到了眼眶。
“是不是碰疼你了?”韩暮本提着十二分的心神替她上药,自然将她身子细小的反应看入眼里,以为自己粗.鲁碰疼了她,忙紧张的问。
倌倌抑制住对他羞愧,轻轻摇头。
韩暮顿时松了口气,将指尖最后一抹药帮她上完,放下她的衣裙,将人儿搂抱入怀里,低声哄慰:“任道非的事我答应你,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倌倌紧.咬着下唇,许久后,缓缓点头。
见她还没开怀,韩暮顿时明白过来她在愧疚什么。
她在自责,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这傻丫头真是心善的令他心尖疼。
他是担忧任道非继续作恶,可更在意的是她的感受,她的喜怒哀乐,与她比起来,担忧任道非的那点心事便什么都不是了。
于是,韩暮低头捧着她脸亲了亲,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封递给她,“打开看看?”
倌倌不明所以,疑惑的瞧着他,并没伸手去接。
韩暮对她反应也不意外,只轻笑了下,便就着手径自打开信封,将信上的内容诸字念给她听。
“四月初十宜出行、开市、交易、立券、安机械、出火、上梁、移徙,婚嫁,动土、造桥,这日子用于我们成亲如何?”
倌倌闻言,震惊的倏然瞪圆了杏眸,“怎……怎么这么急?”
今日是三月初十,四月初十也就是一个月后,韩暮这么着急的要娶她,时间上会不会太仓促了?
韩暮似知她所想,将她耳边碎发朝而后拢了拢,“是我等不及了。”
说罢,见倌倌还怔忪着不解。
韩暮大掌虚摸下她肚腹,意有所指的道:“说不准此刻你肚子里已怀上我的孩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浪流在外吧?”
倌倌:“……”
他这是什么鬼想法?他们才做一次,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怀胎?倌倌对他的强词夺理感到好笑,同时心头那点酸胀顿时消失无踪,忙红着脸将他大掌打掉:“若我不应呢?”
韩暮眉峰顿时狠狠一拧,慢吞吞的道:“你不愿嫁我吗?”
“不是。”见他似误会了她的话,倌倌忙解释道:“我是想……是想等我爹的案子了结,再想成亲的事。”到时候她能抛却罪臣之后庶女的尴尬,开开心心的和韩暮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