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诱君+番外(5)
以此可见,当年十五岁的韩暮,尚有不同常人的胆识气魄,几年后的他,心思谋略更深不见底。
毕竟是她有求于人,倌倌默了默,只当听不出他语中讥讽,换种说法:“我听表哥常说韩大人性情温和,对属下宽仁以待,获得朝中上下赞誉一片,倌倌心之敬佩,早想一睹韩大人过人的风采,今日倌倌有幸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名不虚传。”
她似将方才陌生男人口口声声骂他“狗男人”的话忘个干净。
“是吗?”韩暮耸拉着眼皮,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面上弥着薄红,垂眸勾起兰花指轻抚了下耳边碎发,轻抿樱.唇,未开口已露三分娇嗔的模样,似晨露里怒放菡萏,鲜嫩的令人想要采摘品尝。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绣春刀,却生生止了动作,将沾染她唇角热度的指尖背在身后,嗤笑:“嘴皮子还挺甜。”
倌倌抿唇微笑,立即道:“谢韩大人夸奖。”
乖巧的似学堂里得夫子夸奖的学生。
韩暮讥诮的盯她一眼,再无二话,掉头大步离去。
倌倌心中一慌,追出两步,却见正走着的韩暮朝后倒退一步,一把将她推到假山后面。
“奴婢,奴婢亲眼看见表小姐朝这走的。”
接着,先前讥讽倌倌的丫鬟领着一帮子锦衣卫朝这边过来,为首的任道非眉峰紧拧,边走边问:“你确信表小姐是来这了?”
丫鬟回道:“是。”
若被众人看到她和韩暮躲在假山后,哪怕她有十张嘴也自证不了清白。倌倌轻蹙娥眉,求助的看着韩暮。
韩暮面无波澜,毫无所动。他腰间的绣春刀发着森森寒光,刺目的厉害。
被人诟病就被人诟病吧,没什么大不了,本来就是她要接近韩暮的。只不过到底身为女儿家的矜持令她放不开罢了。倌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抬脚就要从假山后走出去,手腕却被韩暮忽然攥.住。
她微微一怔,抬头看向韩暮。
“倌倌,这是最后一次。”
韩暮紧盯着她,寒声丢下这句后,大步流星的朝人群走去。
“韩大人,您怎么在这?”
有机警的锦衣卫立马瞧见了韩暮,笑着上前打趣。
已恢复以往冷然神色韩暮调侃道:“天天往女人堆里钻的人,不去看歌舞尽兴,反倒想起我来了?”
一阵哄堂大笑,那锦衣卫涨红着脸辩解:“这不是任大人说她表妹不见了吗?您也知道这段时日京中不太平,兄弟们便不放心跟着出来找一找。”
“哦,是吗?”韩暮挑眉看向任道非,语气冷若冰渣子。
对倌倌宣誓所有权的任道非,脸上含笑,眸底却毫无笑意:“我这表妹胆子比兔子还小,我就怕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她,放心不下。”他不认为韩暮会无缘故的出现在这里,尤其是在倌倌也不见的情况下。
韩暮微眯着眼,眸底有暗芒闪动,手扣着绣春刀敲了敲,整个人似伺机而动的野兽。
先头那锦衣卫起哄:“表妹表妹,表着表着就成了情妹妹,任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他话音方落,周围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诺大的庭院静的只余风卷残雪拍地的噗噗声响。
他忙捂着嘴,低垂着头再不敢言,再不知怎么触怒了韩暮。
须臾,韩暮收回目光,冷睨众人一眼,大步走到前头,“昨日河边的无头公案还没破,现在都回衙里干活!”
待众人走后,秦倌倌从假山后出来,盯着众人消失的方向出神,脑中不断盘旋着韩暮临走时扔下的话。
莫非…… 韩暮认识她?
作者有话要说:倌倌:这狗男人怎么讨好都不行,莫非是我套路不好用了?
韩暮:碰瓷需要技巧,回家练几年再来。
倌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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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任道非临走前,留了人继续寻倌倌,遂,直到倌倌被下人从偏院领出,她也没从脑海中搜刮出韩暮这号人物来。
“难道他认错人了?”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人就被刘氏叫走了。
倌倌入屋后,见任道萱竟然也在。
对方见到她,染着薄红的脸上显出无措的神色,似做错事的稚童生怕被人抓包一般。
“白日里你去哪儿。”刘氏坐在小榻上,耷.拉着眼皮慢悠悠的喝着茶,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倌倌。
女子穿着藤青曳罗靡子长裙,发髻中别着白玉嵌红珊瑚簪子,低头一顾间,混着稚子的纯净眼眸光华流动,生的这么勾人,哪怕只静静的站着什么都不做,便能轻而易举的勾出男人的占有欲。
怪不得道非这么惦记她,今日更是派人寻她下落。
“回舅母的话,倌倌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寻下人问路后,就回自己院子呆着了。”倌倌朝任道萱瞥去一眼,如实答话。
任道萱震惊而紧张的抬起头,捏紧双拳,直视倌倌。
刘氏试探的问:”一路上可碰到什么人?捡到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倌倌轻蹙秀眉,似认真回忆了一会儿才答话。
“府里规矩多,人多嘴杂的,若你没什么事就在院子里呆着,别到处乱跑,免得丢了侍郎府的颜面。”刘氏瞧她话中不似作伪,如赶苍蝇般嫌恶的打发她走。
“谢谢舅母。“倌倌对刘氏忽然过问自己的去向,心中存疑,面上却没表露出来,依言退出了屋子。
回去的路上,她状似随口问嬷嬷,“府中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嬷嬷是刘氏身侧的老人,她斜睨倌倌一眼,“这府里人多,难免有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手脚不干净,背着主子尽做损事。”
没理会她指桑骂槐,倌倌瞬间明了发生何事,便轻笑答说:“那倒也是,这会咬人的奴才也挺多的,令人防不胜防。”
“你……”那嬷嬷气的手脚发抖,怒骂道:“表小姐你骂谁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这不是你乡下的地盘,由不得你撒野……”
“我什么身份不重要。”倌倌惊疑的“哦”了一声,上下打量嬷嬷一眼,笑道:“重要的是,我是主子,你却是个下.贱的奴才。”
“你……”被讥诮的嬷嬷嘴里“荷荷”喘着粗气,再想不到看着柔弱可欺的庶女竟这般伶牙俐齿,还叫人挑不出错处。
“嬷嬷,你先下去。”
这时,一道隐怒的女声从两人身后传出。
却是后跟出来的任道萱。
那被叱责的嬷嬷恶狠狠的剜倌倌一眼,愤然离去。
片刻静默中,倌倌握了握冰凉的指尖,一时瞧不出任道萱来意,抿着唇没说话。
倒是薄怒后的任道萱,忐忑着开口:“是我管教下人不周,让倌倌表姐见笑了。”语气歉意十足。
“无妨。”倌倌有些意外任道萱没趁势折辱自己,便开门见山道:“萱妹妹可是有话想问我?”
任道萱闻言后,惊惶看向四周,转而将倌倌拉至无人的墙角,有些难以启齿的道:“……我知道,今日用石子惊动我和谭郎的人……是你。”
“你怎么猜到的?”倌倌反问,既不承认又没否认。
任道萱面上慌乱,却吐字清晰:“我……我离去时瞥到假山后有一片蓝色衣角,记得白日里你见我时穿的是蓝色衣裙,可晚间你却换了套衣裳,据我所知,我娘这阵子没给你院子送去新的布料,你是没钱做新衣裳的,在这情况下,若无意外,一日之内你是不会换衣裳的。”
她语气一顿,肯定道:“更何况,我早已问过府中下人,知你是从我和谭郎私会的院子出去的,我便猜测那人是你。”
倌倌为这聪慧的女子识人不明感到可惜,摇了摇头道:“可若我不承认,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若不想承认,也不会用话引我过来。”若秦倌倌当真想隐瞒下去,不会当着她的面刻意说自己迷路的话。
秦倌倌默了默,从怀中掏出任道萱离去时掉落在假山旁的玉佩,轻笑道:“我只是在回去的路上迷了路,顺手捡了这玉佩,至于别的我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