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诱君+番外(23)
“出门办差。”是略显不耐的语气。
他是朝院门口走的不是去办差,难道是去赏花吟诗?倌倌觉得男人今日处处透着古怪,便小心措辞:“我有几句话想给你说。”
韩暮眯眸,审视着她一语不发。
倌倌心头突突直跳,无措舔.了舔唇正想再说点什么。
“行。”下一瞬男人答应的痛快。
“……”
不意他答应这么爽快,倌倌反倒不自然起来,扭头看四周无人,便深吸口气,将今日.她怎么遇到柳时明的事,和自己和柳时明表亲的关系如实说了,只不过略去了她痴恋柳时明多年的事。
话毕,见男人脸黑的可怕,她硬着头皮补充道:“……当年倌倌年纪小,看到如柳时明那样俊俏的男子,心生倾慕纯属头脑一时发热,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韩暮轻嗤:“是吗?”
倌倌一听他这语气,猜测准没好事。
下一瞬,就见男人俯低身子,眸含戏虐的望入她双眸,嗓音听起来温柔无害极了:“倌倌头一回见韩某时,也夸韩某长的俊,并称对韩某一见倾心愿意委身韩某,难道这也是倌倌一时头脑发热,做不得真?”
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倌倌,险些一头栽在地上,霎时囧的满脸通红,心中暗自嘀咕:这男人翻她旧账也汰小心眼了,嘴上却甜甜的夸赞:“韩大人满腹经伦,博古通今,才华横溢,岂会是那徒有虚表之人,倌倌……倌倌便是爱慕您的……才华。”
韩暮眸底簇着星芒:“不爱慕柳时明了吗?”
倌倌头摇的如拨浪鼓,矢口否认:“往事已是过眼云烟,倌倌现在爱慕的是韩大人。”
韩暮嗤笑了一声,揉了把她头顶忽然道:“我令人送去的杏仁糕吃了吗?”
不知韩暮为何问她这个,倌倌狐疑的多看他两眼。
男人和平日一样依旧冷着一张脸,薄唇微掀,未说话就透出几分讥诮的意味。
只要他不再提令她伤心的柳时明,说什么都好,倌倌便如实回话。
“吃了。”
她追韩暮时,行至半路碰到端着糕点的经武,她刚好也饿了,便随手捏了几块吃了。
男人唇角微抽,“好吃吗?”
倌倌点了点头,忽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杏仁糕?韩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韩暮盯着她唇角喉头滚动了下,慢条斯理的道:“哦,刚才你我亲吻的时候,你嘴里就是这个味。”
“……”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儿子你耍流氓很666呀。
韩暮:只要能哄媳妇开心,耍流氓算什么(一脸不屑傲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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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霎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兜头罩下,有羞愤燥闷,又有惶然无措,险些令倌倌站立不住,只闻她“啊”的一声,猛地捂住唇就要落荒而逃。
“等等。”尚未迈出一步,手腕已叫韩暮攥.住。
他声音微厉,再非方才戏谑轻佻逼问她的模样。倌倌心头砰砰乱跳,脸红的似要滴出.血,不敢回头看这调戏她登徒子,也不敢忤逆他,迫在原地快要急哭了。
这人分明是故意借着她骗他的由头,“惩罚”她,并看她窘态取乐!
“从小你爹应该告诉过你,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在最惨淡的日子,道尽途殚也没有甚么,只因前方还有更多荆棘等着你,不会等你重拾心态后便会变弱或者消失,你要做的便是荣辱不惊,得意时莫骄傲,失意时莫气馁,勇往直前,而那些曾在你绝境时弃你而去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掉一滴眼泪,明白吗?”
韩暮缓缓放开她手腕,背过身去。
“我再告诫你一句,惜取眼前人。”
倌倌本怔忪他前一句是什么意思,忽听他最后一句,有什么从混沌的脑中乍然再现,她身子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冲韩暮韩:“木三?”
韩暮脚下一顿,飞快的朝前走,如侵了冰霜的冷音从他身前传出。
“我不是!”
饶是他不承认,可倌倌却隐隐能确认,他就是木三!虽听起来匪夷所思。
她忙要追出去,跟在韩暮身后的王湛立马焦急的拦住她,“六公子有要事在身,秦小姐若有事,还是等公子回来再问吧。”
因这一打岔,等倌倌焦灼的再抬头时,就见韩暮已转出垂花门不见踪影了?
竟比兔子跑的还快!
倌倌失落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攥紧指尖,久久从方才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当年她懵懂无知,最大的烦恼便是柳时明为何不喜她,却又不拒绝她,乍然得了柳时明要另娶别人的消息,她伤心欲绝去找柳时明质问,途中却被湖边嬉闹的孩童无意撞到湖里,在那样数九隆冬的天气,她虽被路人及时救起,可到底伤了身子,终日缠.绵病榻浑浑噩噩险些活不下来。
一日,她正睡的迷糊,听有人翻窗入内站在她榻前,不言不语。
她以为是柳时明得知她病重感到内疚来看她,高兴的强撑着沉重的眼皮瞧来人,一看是木三,失落的直掉眼泪。
平日对她甚是维护的木三破天荒的头一回没安慰她,而是冷睨着她,寒声道:“若再哭一声,我立即杀了柳时明。”是威逼的语气。
知他发起疯来有这个本事。她吓得立马不敢再哭,委屈的扁着嘴:“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杀柳时明,岂不是自己也要死?”
她哽咽着解释:“我不想让你死,为了我不值得,况且我也不想再要柳时明了,以后都不要了。”
她病的快要死了,柳时明非但没看望过她,甚至张罗着去女方家提亲,对她连一丝怜悯也无。
许是看她情殇难抑憋泪辛苦,木三竟忽然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大力的似要嵌入他骨血一般。
她惊吓的忙要挣扎,就听他低斥道:“别动!”
那一瞬的木三好似换了个人,乖戾,萧杀,咄咄逼人的令人心惊,她吓得立马不敢动了。
察觉到她惊惧,木三放柔了声音,附在她耳边说了那些话,并令她好好想想晚上给他答复。
她和木三这三年相识中斗嘴吵架,玩闹嬉戏,甚至还一起偷溜出衙门喝酒,亲密的好似一对兄妹,她却从不知木三对她抱这等倾慕的心思,她震惊的无可复加,直到他离去,还久久没回过神来。
许是冲击太大,不及晚上,她便发起了低热,人也烧的昏昏沉沉的,自然也没能给他答复,待几日后她病好了些,问起木三,却被告知木三当夜冒雨去京城为她寻药路遇山洪殒命,连尸首也没找到。
无论她能否回应木三感情,她和他还尚有三年的“兄妹”
的情谊在,令她忽略不得。
惊惧懊悔愧疚至极的她,嚎嚎痛哭一场,之后振作起来,咬牙逼自己好好吃饭医病,就这样身子渐渐好转,终没枉负木三舍命相救之情。
“若秦小姐没什么事,属下就先退下了。”王湛见她站在原地怔忪出神,低声提醒。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倌倌红着眼睛,喉头堵的厉害:“六公子什么时候会回府?”
当年木三曾给她说的那些话,时隔几年,韩暮不可能复述的一字不差。一个人哪怕换了音形相貌,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尤其是言谈,这也是她八成肯定他是木三的缘故。
可他为何不认她?甚至对她隐有敌意,是不是怨她当年害他丧命的事?
还有,当时连爹都说没人能从爆发的山洪里幸存下来,本是必死的他怎么又活过来了?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王湛眸色微闪,发愁道:“南京布政司的案子未破,圣上暴怒限锦衣卫半个月内破案,六公子要去南京督案,今夜就要启程,恐怕少说也要半个月才回。”
“有时候,三五个月也是常事。”
闻言后的倌倌狠狠吃了一惊。
方才看韩暮步覆匆忙,她只以为他要去镇抚司衙门办差,未成想竟是要出远门!可韩暮方才分明说晚上找她的,莫非是不想承认自己是木三而诓骗她?
不行!她一定要找他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