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诱君+番外(22)
青枝眸色躲闪,支支吾吾的道:“是我给韩大人说的。”
“你撒谎。”依青枝维护她的性子,不可能主动给韩暮透消息。
青枝被她逼问的没法,“哎呀”一声懊悔道:“奴婢拉着任道萱出门留您和柳公子在院里说话,刚出院子,就见对面的宅子门开着,韩大人正站在院门口似在听院内的动静,奴婢和任道萱想提醒您一声,却被韩大人属下捂住了嘴,勒令不许声张他来了。”
这便说……她和柳时明的对话,韩暮都听到了。
而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并未揭穿她,难道是想借“处罚”令她招供自己和柳时明的关系?
倌倌心头一紧,忙追了出去。
……
待韩暮出了院子,一早等在垂花门外的经武立马上前道:“柳公子人已来了,正在前厅候着。”
韩暮眉峰倏然一紧,点头朝前厅去。
作者有话要说:韩儿子:媳妇终于没了白月光,我便暗搓搓的把攒了20年的初吻献出去了,可技术不太好也不知道媳妇会不会嫌弃。(落荒而逃)
倌倌(懵逼脸):说好的处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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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刚走出几步,韩暮脚步一顿停住了。
经武立即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韩暮用舌尖盯住下颌,忽然道:“去,给我房内送几盘杏仁糕去。”
经武随侍韩暮多少,自然知晓主子不喜甜腻腻的糕点,猜测那杏仁糕是备给秦倌倌吃的,忙应下快步去了。
有了好吃的堵住嘴,倌倌应该不会再为柳时明伤心而是烦恼他为何亲他,那么,他呢?韩暮自嘲的微掀唇角,朝前厅走去,厅中不止有柳时明,还有任道非。
他眸色微沉,淡声道:“什么事?”
任道非和柳时明本是坐着,见韩暮入内并未落座,为示尊敬,两人立马站起来,却是为了南京布政司的案子。
任道非率先开口:“几年前曾负责南京布政司账目的督册道黄大人造假账的嫌疑最大,如今他人在内阁述职,位高权重,若想提审他,卑职人微言轻恐怕不易,还需韩大人亲自出面。”
韩暮手段很辣做事果断,这几年深受圣上宠信,可不经圣上口谕便可收监三品以上的官员。
韩暮撩袍坐在上首,端起一盏茶喝着,冷嗤道:“黄泽一鼠雀之辈胆小怕事,缉拿他,副指挥使绰绰有余,若你连这事都做不好,我就要重新掂量掂量该换个副指挥使了!”
他说罢,话锋一转厉声道:“还是说,副指挥使顾及自家和黄泽的世交情谊,怕自己动手招朝臣非议,想让韩某出手?”
任道非来时确实抱有此想法,未成想竟被韩暮一语道破,脸上不是颜色,咬牙道:“是卑职一时糊涂了,卑职这就去……”
柳时明淡淡插言,为任道非解围:“黄家和任家交好齐荣国上下皆知,若任指挥使亲自缉拿黄泽,会被人唾弃背信弃义被世人不耻,他有此顾虑也是人之常情,韩大人身为上峰,虽需秉公办案,可也要适量体恤下属,以免寒了属下的心。”
此话一出,任道非吓得心惊肉跳。
自韩暮任职指挥使以来,还没有人敢当面质疑韩暮的决断,而柳时明是第一个。
任道非生怕柳时明惹怒韩暮,血贱当场,忙为其开脱道:“时明初入京城,不懂锦衣卫规矩,韩大人千万别给他一般见识,属下这就带他回去……”
韩暮眯眸骤然打断他,问柳时明:“我问你,锦衣卫做事靠的是什么?”
柳时明面无波澜:“圣上的决断。”
韩暮忽拍掌称快:“你既为圣上办事,就应知晓天下之大莫非黄土,群臣之上莫非圣上,凡事要先君后臣,若锦衣卫里人人如副指挥使讲究世道人伦,枉顾圣意,未及升官荣极全族,恐怕头一个便被圣上斩杀!柳大人饱读诗书多年,君臣之道都修到迂腐上了?”
他冷着脸淡声说着,语气却讥讽的厉害!
柳时明眸底寒芒闪过,只一瞬便恢复如常,拱手道:“韩大人教训的是,时明铭记于心。”
因南京布政司案子兹事体大,韩暮也没再叱责任道非做事马虎,凝神拟定调查案子的枝末,令两人今夜立刻动身去南京,而他今晚将手头的事弄完,明日也要赶赴南京监督此案进度,待一切事毕,韩暮疲惫的捏了捏眉头,挥退两人。
待出了韩府后,任道非一拳砸在轿壁上,怒道:“韩暮根本就是知晓了我让你游说倌倌回任府纳她为妾的事,今日借案子的事敲打我,让我莫要对倌倌再动心思。”
“我看未必。“坐在他对面的柳时明,幽了声:“韩暮性情乖戾,却公私分明,若他想敲打你,不会只在公事上折辱你几句了事,而是会转到私下解决。”
听柳时明话中有话,任道非身子一震,惊疑道:“他会怎么样我?”
“用男人的手段。”柳时明的脸隐在阴影里,声线微寒,似沁了寒冰。
“时明,你之前是不是认识韩暮?”柳时明不仅对韩暮了如指掌,甚至提起他时语气隐有怨怼,这使任道非微微不解。
柳时明手里微微转动茶盏,眸底晦暗一片。
他不仅认识韩暮,甚至还知晓……韩暮便是木三,那个时常跟在倌倌身后,痴恋倌倌的男人。
当年韩暮化名木三,脸上许是带了面具的缘故总是绷着的,人也看着木讷寡言,若非有一回倌倌看到他和隔壁家姑娘说话气哭了,木三深夜寻到他,给倌倌出气打他一顿,他的剑刃无意划破木三下颌,露出端倪,恐怕他也看不出木三带了面具。
他震惊之余,之后对倌倌旁敲侧击,又问遍平日接触木三的衙役们,得出的结论是……襄县在册的民众竟查无此人。
之后倌倌落水病重,秦老爷要为倌倌冲喜,木三自告奋勇要娶倌倌透漏自己姓韩,他恐怕也不会顺藤摸瓜,查到韩暮。
忆起当年,他思绪有一瞬的恍惚。
以往他心绪不郁,调皮的倌倌便把兜里的糖果一股脑的掏出来堆在他面前,她边剥糖纸,边噘.着.小.嘴哄他:“柳表哥,我爹说烦闷的时候吃颗糖就会忘了不开心,你吃一个尝尝嘛,吃一个嘛……”
她声音软糯糯的,撒娇时更似一把小钩子,钩的他心神荡漾,怕她瞧出自己异样,他佯装气恼将脸一扳,倌倌立马收了嬉笑,害怕的落荒而逃。
五彩缤纷的糖果跳跃混着金芒阳光,被她袖角拂落,叮叮咚咚撒了一地。灼灼撩人,勾人心弦。
忆及此,柳时明冷哼一声。
这女人既然不知好歹的拒了他,他就该冷眼看着她被韩暮,任道非玩弄,落个凄惨收场。
可不知怎的,他又心软的担忧她安危,便假意来韩府叙事,实则只是想找机会再见一见她……
这念头在脑中刚一闪过,他立马否认掉:不,他只是想看看她被韩暮玩弄后,是怎么哭着回头求他的。
便眸色微动,淡声道:“我猜的。”
任道非跟着一叹,皱起了眉头说起了正事:“待南京的案子一结,我便向圣上举荐你,圣上赏识有才之士,定会对你刮目相看,今后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柳时明淡笑道:“多谢任兄提携。”
任道非摆手,“这次时明帮道非游说倌倌的事,我还没谢你,你我之间客套什么。”
柳时明面上淡下来:“那丫头没入任府,是她没福气。”
情场官场失意的任道非没搭话,两人又客套几句,便各怀心事的闭目养神去了。
…….
韩暮刚出前厅,迎面撞上寻来的倌倌。
少女似跑的急促,瓷白的小.脸上,额上布满细汗,双颊弥着一层潮.红,樱.唇泛着水泽娇润欲滴,想到她嘴里甘甜的滋味,韩暮意犹未尽的用指腹缓慢的擦了下唇角,不悦的低斥她:“什么事如此慌张?”
话虽这般说,眸子却紧紧盯着她脸上表情,似生怕上面露出嫌恶的神色来。
倌倌被叱的懵了一瞬,霎时忘了眼前的男人刚才怎么强吻她的事,喘着细微粗气,颇委屈的小声道:“……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