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夫是太监(64)
可被青山打岔之后,他回到内院,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想法都觉得可笑吗,那小东西?她敢吗?
因此清早上,他才从床上爬起,听喜全说小傀儡拎着食盒又来了,已经进了内侍监,除感觉到一阵头痛之外,并未深想,并且嘴角露出了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笑意。
十九进了内侍监之后,回手朝着青山挥了挥,“不必等着。”
青山点头,领着两个小太监还像昨天一样,等在内侍监门口。
十九拎着食盒,正准备进内院的时候,突然拐角处窜出来了一个影子,叮铃铃铛啷的朝着她跑过来。
她站定,小黄跑到她的脚边,扒住了她的腿,嗅了嗅食盒,尾巴摇的飞快。
小黄是那种很普通的,民间养的狗,是十九从行宫带过来的。
捡到的时候还是很小的一只,毛色并不漂亮,还被打得遍体鳞伤。
十九养了一段时间,等到阎温找她进宫做傀儡,她就连这小东西也一块带进宫中,养在凤栖宫的后院。
这小东西和十九相依为命,苟富贵未想忘,十九带着它进宫吃肉,它却忘恩负义的和十九“抢人”。
这个狗东西第一次见阎温,就彻底叛变,哪怕阎温每次路过凤栖宫的后院,只是伸脚踢一踢它,它能开心的把尾巴摇出残影。
物肖其主,本来十九觉得她喜欢阎温,她的狗子也喜欢阎温这很正常。
可是这个狗东西不仅争宠,还能嘚瑟,阎温最一开始在十九进宫的时候,很少去看十九,整日命人磋磨十九的性子,除了上朝之外,十九很少能够见到阎温。
但是十九却在凤栖宫的后院见过阎温几次,每次阎温都是专门去踢小黄的。
从议事殿的后巷绕进去,踢完狗就走。小黄每次叫的特别欢,活像在朝着十九示威一样。
可怜那时候十九连正眼看阎温都不敢,见小黄得了宠,嫉妒得心里发酸,主人与狗子的情谊破裂,十九好久都没搭理它了。
不过每次令人将它拴起来,这狗子都自己将绳子咬断,跑去找阎温,也不知道是循着味儿,还是认得路,每次吃的肚子圆滚滚的回来,十九看了冷笑,心里琢磨着一千种吃狗的方法。
有很长一段时间十九都在嫉妒一只狗,每天巴巴的看着小黄从狗洞钻出去,恨不得也化身为小黄,不仅能够日日见到阎温,还能够让阎温亲自喂食。
若不是小黄是她亲手养大,在宫外有那么点相依为命的情谊在,可能早已经被下汤锅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也能够自由出入这内院,时过境迁,再和小黄“狭路相逢”,一人一狗对视几眼,一笑泯恩仇,一块颠颠儿的朝着屋子方向走,结伴儿跑去找阎温。
小黄扭着屁股走在她的前面,十九不由得多看了它几眼,发现它脖子上不光带了铃铛,似乎还带着闪闪发亮的什么东西……
十九蹲下,将食盒放在旁边,叫了小黄一声,小黄就拧着屁股又转回来,一双爪子按上十九的腿,尾巴摇得连屁股也跟着晃起来。
十九伸手托起它脖子上挂着铃铛的地方一看,然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是……”
半晌,十九冷笑了一声,从脖子里拽出黑色的绳子,将自己脖子上挂的小牌子,和小黄脖子上的一对比,脸色扭曲了一瞬。
她跟小黄带的是一模一样的牌子,不光一模一样,她的是白银打造,小黄脖子上挂的是黄金打造!
阎温这个杀千刀的老东西!
十九气得一把捞起了小黄,将它夹在自己的胳肢窝,一手拎起了食盒,气哼哼的朝着阎温的房门走去。
屋子里,阎温刚刚洗漱好,不知道有一场狂风暴雨在等着他。
喜全站在门口,见十九满脸通红,夹着小黄朝里冲,想张口说什么,但是十九已经一阵风似的刮了进去。
“大人!”十九喊了一声。
阎温从里间走出来,看十九一手提着食盒,一手还夹着直蹬腿的小黄,脸上露出笑意。
边朝着外间走,边开口问道,“你怎么……它怎么来了?”
十九将食盒放在软榻的小桌上,这才夹着小黄,气势汹汹的走到阎温的身边挡住了他的路。
“大人!”十九又大声喊了他一声。
阎温被她给喊的莫名其妙,十九掐着小黄的脖子递到阎温的面前,将牌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她自己的牌子一向都宝贝的塞在衣服里面,在如今也大刺刺的露在衣襟外头,两个小牌子除了颜色不一样,一看就是同款样式,说不定还是出自同一个师傅之手!
十九瞪着眼睛看阎温,气的两腮都鼓了起来。
阎温难得有一点被抓包的紧张,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嘴唇,却没忍住笑了。
“你还笑!”十九将小黄又朝着阎温旁边递了递,“你看!”
阎温朝后躲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浓。
“大人你不解释一下吗?!”十九看阎温笑更是气得跳脚,“为什么它是黄金的我是银的!”
“噗,哈哈哈哈——”阎温没控制住笑出了声。
且十九越是气的不像样,阎温越是控制不住笑的更大声。
他打这小牌子的时候就在想着,若是小傀儡发现她和小黄都有一个,会不会像小黄受了呵斥一样,将耳朵都夹起来。
他也想过可能小傀儡会觉得受到侮辱,将牌子摘了扔回给他,或者是抱着小黄,像如今这样来找他质问,伤心的流下眼泪……
但他万万没想到,小傀儡在意的竟不是她和小黄都有这样一个牌子,而是小黄的是黄金打造,而她的是纯银打造。
“大人——”十九将小黄递到阎温的脸边上,小黄从来没离阎温这么近过,毫不客气的伸出舌头照着阎温的脸上吧嗒吧嗒舔起来。
阎温的笑声瞬间卡住,小黄动作飞快,他脸上片刻就湿了一大片,躲都没来得及。
这回换成十九笑的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
作者有话要说:十九:为什么它是金的?它是不是在你心里比我重要!
阎温:它毛是黄的,我按照你们的颜色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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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好疼呀……大人。
“莫要闹了!”阎温躲着十九手里的小黄, 伸手在自己脸上蹭了一下, 蹭了一手湿黏的口水,转身就跑。
十九手里掐着小黄, 撵在阎温的身后。
两人绕着桌案跑了好几圈,阎温恼怒的呵斥了几声,奈何他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 因此显得他的话毫无威慑力。
终于十九将阎温给堵到了屋子角落,阎温走投无路, 只得将面前一人一狗一起抱进怀里,用力禁锢住,这才算是缓过了一口气。
才刚刚洗漱好的脸上, 湿黏的口水风干之后,脸上紧绷的很难受。
笑闹间他的头发扯散了,头顶的发簪不见踪影。一头墨发披散着, 眯着眼睛靠在墙上, 气喘吁吁道,“莫要再闹了, 否则就将小牌子还给我……”
十九被阎温结结实实的抱着,若不是中间还挤着一个狗子不断蹬动, 有些破坏气氛, 她简直美得冒泡, 阎温主动,十九连做梦都没敢这么想过。
本来她还想质问两句小牌子的事情,但一听阎温说要收回去, 立刻将嘴闭上。
仰着小脸,默默伸手环住阎温的腰身,和小黄两个,老老实实的窝在他的怀里。
今晨的阳光格外的耀眼,从大敞的窗扇爬进来照射在相拥一起的两人一狗身上。
阎温背靠着墙,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刚才笑闹致使他过于疲惫,还是此刻阳光照射在脸上,格外的温暖,他保持这种姿势很久都没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没有被贩卖到不知处的百姓奴隶,没有暗潮汹涌的朝堂争斗,没有水牢中冰冷沉重的刑具,只有此刻怀中两只加一起也不堪一抱的小东西。
阎温从没尝试过这种感觉,从没像此刻这样,似乎那一切颠沛流离,都离他无限遥远,似乎他可以就此停止,不需再披风冒雪,茕茕独行。
他在阳光中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垂头看向十九,嘴角弧度始终未曾垂下,将手臂收的越发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