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难为+番外(141)
“掌门,您说笑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穆若依一阵咳嗽完,坐在桌边喘气,“我跟苏飞鸿清白得不能更清白了,您怎么突然扯上他了?”
言久在旁边补刀:“苏飞鸿喜欢温柔娴静的姑娘。”
啾——
穆若依感觉到一支利箭射中自己的心口,言久这是在变相地说她是头母老虎,她唉声叹气地说道:“我的确不如楚师姐温柔似水,但是我也有我的优点啊,你当初不就是想娶我吗?”
她不提还好,她一提,谢屿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来,他目光在言久和穆若依身上转了一圈,问言久:“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说要娶她?”
言久:“她哭哭唧唧的,我觉得烦。”
啾——
再一支伤心小箭射中穆若依的心口,她忽然觉得言久简直太残忍了,她很想用一块肥肉堵住言久的嘴巴,省得她再说些让人受伤的事情来。
谢屿觉得穆若依为数不多的好脾气已经要用光了,整个人处于一种下一刻就要爆炸的边沿,而身为罪魁祸首的言久竟然毫无所觉。
毫无所觉的言久又添了一把火:“你不会真的喜欢苏飞鸿吧?”
“谁喜欢他?”穆若依很想发火,很想甩着长鞭往言久的脸上飞,奈何她根本不是言久的对手,只有被言久压着打的份儿,只好硬生生地压下自己心中的愤懑,怒气冲冲地说:“苏飞鸿那个没眼色的,谁喜欢他谁倒霉!”
言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他没什么优点。”
谢屿:“……”
远在天边的苏飞鸿接连打了个三个喷嚏。
穆若依收了收自己外放的怒火,盯着言久道:“他好歹也是你的师弟,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师弟的吗?苏飞鸿哪里不好了?”
言久这次竟然敏锐地觉察到了穆若依在为苏飞鸿鸣不平,她奇怪地问:“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你不喜欢他你管我说他什么?”
穆若依:“……”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言久见她不反驳,面色就有点郑重起来,她放下筷子,望着穆若依道:“你真喜欢他?”
穆若依想了好半天,最后才认真地点了点头:“喜欢吧。”
喜欢……吧?
谢屿以为言久要说点什么教育穆若依的话,毕竟她已经放下了筷子,一副准备教育人的样子,谁知言久顿了顿,说:“你最开始的时候喜欢沈慕白,后来我说我要娶你,你又喜欢我,再后来得知我是个女的,你说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了,如今你又喜欢上了苏飞鸿?”
穆若依:“啊,有什么不对吗?”
言久:“你这么善变,就算以后你真的嫁给了苏飞鸿,指不定你很快就不喜欢他了,你还是别祸害我师弟了,换个人喜欢吧。”
穆若依:“……”
她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愤怒之下也没注意力道,这一巴掌下去,桌子没拍个粉碎,反倒是把她自己的手给拍得绯红,疼得她忍不住低呼一声,她在低呼中拿眼睛愤怒地瞪着言久:“你想找打是不是?到底会不会说话?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呐?”
言久:“哦,那好吧,你开心就好。”
穆若依:“……”
她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里,力道被卸了大半,生不起气来也使不上力来,她怒气冲冲地重新坐回去,拿起馒头一口咬在馒头上。
看了她们短暂交锋的谢屿心想,他媳妇儿的嘴巴是一如既往地毒。
第131章
用过早膳,谢屿本想和言久出去溜达溜达,谁知道殷离带着一队人来正儿八经地参见他,谢屿就想起昨日言久正是和殷离在外面骑马,他就别有深意地看了殷离一眼。
谢屿这次来也不是空手来的,便和殷离去了一趟将军府,言久本也是闲着,就被谢屿拉着一起过去,到了将军府,谢屿拉着言久坐到殿内最上首的位置上。
殷离身为夜枭身边的副将,自然和谢屿有过不少接触,这位殿下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他笑的时候不代表高兴,板着脸的时候不代表生气,是个标准的让人难以捉摸的主。
有亲随上前奉茶,谢屿对这里粗制滥造的茶叶没什么兴趣,他拿着茶盖漫不经心地玩儿着水面上的浮叶,对殷离说道:“皇上口谕,赐新编军名为‘长宁军’,愿长宁军能守卫好西北边陲要塞,保卫好我大楚国土百姓,殷将军辛苦了。”
殷离拱手道:“臣定当尽忠职守,不负圣恩。”
谢屿满意地点点头:“本王来西北,并无大事,很快便要离开,若是有事,本王会主动找殷将军,殷将军若是无事,便请忙你自己的,不要来打扰本王。”
殷离哪儿敢不从,点头应了。
谢屿就站了起来,去拉言久的手,笑道:“走吧,出去逛逛。”
殿内还有许多人在,言久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如此张扬起来,但她也没有多想便将手放到谢屿的掌心里,由谢屿牵着出去了。
殷离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郁结。
身边的亲随打趣道:“难怪长乐公主能有柒王殿下的令牌呢,原来他们是这等关系,但是当着这么多人,想牵手就牵手,也太……”
几个亲随相视一眼,又有人说道:“他们似乎还没有成亲呢,听说这长乐公主以前是蜀山的弟子,是个江湖人,江湖人本来就随性,没有那么多规矩。”
“就是,再说了,她身边的那是柒王,全天下最任性妄为的就属柒王了,天王老子都管不着他,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他高兴,他管那些破规矩?”
亲随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殷离越听越觉得,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之间,是谁都插足不进去的。
谢屿和言久去了西北的集市,这里的集市和汴京的集市又有不同,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人文风情,卖的东西自然就有区别,但是他们很快就要离开,谢屿就没那么多心思花钱买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他觉得懒得带。
谢屿主要在看,然后一边听言久给他讲她所知道的。
言久说话从来不喜欢多加修饰,一般都言简意赅,直戳重心,一听就了然,他们在一家酒楼用午膳,言久点了烤全羊和烤乳猪,两大盘端上来,再配上当地的烧刀子,堪称此地一绝,可惜言久和谢屿都不喝酒,店小二推荐的烧刀子就被他们否决了。
店小二觉得有点可惜,美食不配美酒,那就是不完整的。
两大盘菜端上来,一阵肉香味扑面而来,言久一下子就又有食欲了,店里还有其余客人,大多都是当地的,整日被风吹日晒,都是一水的皮糙肉厚,难得店里走进来这么两位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外地人,众人的目光就频频往他们俩身上扫。
言久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兀自吃自己的。
谢屿也懒得理会。
他们吃到一半,有三五个喝了酒的大汉约摸是酒意上了脑子,想找点事情做,起身朝谢屿和言久走来,几人不请自坐地坐到两人旁边的空位上,从桌上拿了一个碗过来,将碗里倒满酒,推到谢屿的面前,笑道:“小兄弟,吃肉怎么能不喝酒呢,来,哥儿几个请你喝。”
谢屿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很多时候都是个脾气极好的主,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和气生财就和气生财,因此面对这几个糙汉,他并未表现出愤怒,反而笑道:“多谢,可惜我从不喝酒,好意我领了,各位请回吧。”
言久还在细嚼慢咽地吃东西,压根儿没将这几个找茬的放在眼里。
那几个糙汉见这小姑娘面不改色的样子,越发来了兴趣,也不想跟谢屿为难了,将放在谢屿面前的那碗酒推到言久的面前,抖着满脸的胡子笑道:“你不喝那就让这位小娘子喝。”
言久抬起头。
谢屿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以他对言久的了解,她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就从来不喜欢废话,尤其是眼下这种,明显只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
言久低眉看了眼摆在自己面前的那碗烧刀子,凝了凝眉:“如果我不喝呢?”
“不喝?”几个糙汉对视一眼,哈哈笑了:“不喝也行,就陪爷几个玩玩呗……”
说着,那坐得距离言久最近的糙汉就伸手朝言久的脸抹去,就在那一瞬间,言久以一记手刀劈在那糙汉的手臂上,下一刻,整个酒楼都是那糙汉的鬼哭狼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