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鱼独去闲(109)
鱼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话一出口自己便后悔了,却总不能这会又道歉吧,她若是哭了,哄一哄也是好的,可她只是这般受伤的眼神看着自己。莫七手足无措。
清苓听说二人不欢而散,长舒了一口气,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啊。既然如此,不要怪我,我是给过你机会的。
鱼奴失魂落魄的回了红情坊,经昨日一折腾,坊中今日还是冷清的,无一岚风正和几个姑娘说笑,见她这幅样子,很是好奇。
她径直去了后院,念念前头的屋子是不愿去了,昨晚便住到后面来了:“怎么,肃王莫七伤的很重?”念念看鱼奴神情不悦。
鱼奴摇头,念念笑道:“那就是萧长定伤的不重,觉得可惜是不是。”
鱼奴叹道:“你还记得当日雷州之围,咱们如何死里逃生吗。”
念念叹息:“自然记得,是你救了我。”
”我不是来找你要人情的,你告诉我,昨日来的是什么人,昨晚那帮刺客来势汹汹,你为何这般镇定?”鱼奴追问:“我去肃王府的那天,萧长定来过这里,他和白先生就是在你这见面的,你到底是何意。”
念念自嘲一笑:“我欠了别人一个人情,自当要还的,我帮他是别人的人情,杀他,我也乐见,天下,谁不想萧长定死,不管谁来刺杀他,我有何惧,他死不足惜。”
“人情,你不也欠着我的人情?”鱼奴说道:“欠了人情,是师父,罗老板,还是玉无双、太子殿下?”念念是罗老板送给师父的,想来和清风楼关系匪浅。鱼奴忽而想到,自己实在愚笨。
念念看着她,叹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帮他的是北歧人,杀他的也是北歧人,至于北歧人为什么要杀萧长定,我实在是不知了,也许他们比我更清楚。”
“北歧人?”鱼奴呆住了,北歧不是早就被灭了吗。那个印玺是北歧之物,越想越是蹊跷,师父和玉无双与北歧有何干?她想不明白。
那印玺,一定不简单,鱼奴回房却怎么也寻不到,无一岚风正在门口看着她:“小宋菱,今日初一,出去玩。”
“东西呢?”鱼奴将无一拉过,印玺不见了。无一听了满不在意:“丢便丢了,我可没碰。“
鱼奴不信,无一便恼了:“哼,不信我,说没碰便是没碰。”说着转身跑了。
岚风不解:“什么东西,这样重要。”这两个人竟破天荒的吵架了?
第107章 何况人言可畏
无一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她与鱼奴因印玺一事,起了争执,鱼奴认定是她所为,她没做过,自然不认。
无一有些生气,真是讨厌,尹凤客还没解决,印玺又丢了。这个小宋菱这般不信任我,大过年的这么待我,哼!
不过,一上午的功夫,东西怎么就不见了呢?难不成坊里进了贼?
无一一下子想到阿越。
她悄悄溜进肃王府,却没瞧见阿越,心中奇怪,这个阿越,哪里去了?
哎!无一笑意浮上嘴角,将那两截断笛放到了阿越衣柜里。
才从阿越房里出来,便被府上的下人瞧见,如今府上正是多事,一听有外人闯入,碧茹很快赶了过来,一看是红情坊那位宋姑娘的侍婢。很是不客气,斥责无一,赶着出去。
无一见她不客气,正要教训她,只见四儿扶着阿越来了。
“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四儿问她。
无一仔细打量着阿越,唇色雪白,站都站不直,受伤了?难道不是她?那会是谁?
四儿见她盯着自己与阿越,便松开手,竟有着慌张。
“我是来找你的,嘿嘿!”无一冲四儿笑道,躲到四儿身侧。
阿越靠在一旁,听无一此言,便抬头看着四儿,四儿有些犹豫,但掩不住的笑意。
阿越摆摆手,示意他,有碧茹在,只管去忙。碧茹搀着阿越回了房。
见她们走远了,无一好奇的问四儿:“她怎么了?”
四儿迟疑:“她,不舒服,病了。”
无一自是不信,显是身上有伤,不说便不说,拿这样的谎话诳人。
看样子,兴许不是她,我回去了。
“回去?不是说来找我的吗,何事?”四儿还等着她解释簪子之事呢!
“嗯,这不是找到了吗?走了!”无一在廊下走着漫不经心地说着。
四儿跟在她身后:“那个簪子,罗掌柜说是玉无双送她的。”
无一依旧漫不经心:“哦!”
“我送你的那支呢?”她竟毫无愧意,可知送你那支簪子是何意。
又追问,无一不耐烦了,不过一支鎏金的簪子,难道我这辈子,都要戴着:“张夜阑,不就一支簪子吗,你送了我,就是我的,我送人也好,丢了也罢,有什么紧要。”
“你可知那簪子何意,你果真是送人了?”四儿不敢相信:“送给玉无双?他又送给罗掌柜,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
“不就是个簪子吗,我,我,我……”无一不知如何解释:“我回头还你。”
这东西如何还:“你当真不知何意吗?”四儿问她。无一茫然不知,摇摇头。
两人正说着,清苓挽着莫七而来。
这么亲密,无一打量着两人,也不施礼。
清苓向四儿道了新年吉庆,见无一这般无礼,便训斥:“无一,礼数呢?”
“额,肃王莫七新年好,大小姐新年好。”无一说的敷衍。
“你怎么来了,小宋菱呢?”莫七打量着无一,阿越说这姑娘可不是个善茬。
“我来找张夜阑,小宋菱在坊里,过年呢!呵呵。”无一笑道。
胡言乱语,莫七不悦。
莫七是有意撮合四儿与阿越的,两人年纪相当,性情相似,都是自己身边重要的人,又忠心耿耿,这个无一,与四儿实在不般配。
“我送她出去。”四儿说着,拉着无一出府。
他走的很快,无一一路小跑追着,伸手去抓他,戴着手套抓不住,四儿察觉到她伸手,想起她那断指,又不忍,放慢脚步,等着她。
“你可有打算离开红情坊?”这样辛苦,四儿觉得不能这么放任不管,这次丢了手指,下次呢?
“不啊,离开那我岂不是无家可归了!”无一四处张望说着。
“你可以回家,嫁人~。”四儿清了清嗓子。
“你是不是傻,张夜阑,我就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记得吗,我才不回去!回去嫁给那个杀猪的?再说,你帮我赎身啊?”无一嬉笑着望着四儿。四儿脸红了,哈哈!
四儿认真道:“好!你收了我的簪子,我自当义不容辞。”
无一莫名其妙,这个张夜阑怎么回事,又提簪子,小气鬼。
无一不理他,心想,你那破簪子,我回头便还你。
四儿将她送到府外,无一便不让他再送了:“留步留步。”她朝街上跑着,大声朝四儿喊着:“张夜阑,新年好!”
府门上的守卫都笑,四儿脸红到脖子。
初一都是探亲访友的,许多地方歇了业,无一在街上闲逛,红情坊不想回,清风楼应该不会关门吧?那个玉无双和罗佳容惹了事,我去看看?顺便把簪子偷回来!
清风楼未歇业,但也无什么人烟,这大年下的,谁来酒楼啊。
无一前厅楼上寻着玉无双和佳容。奇怪!都不在!
逛到一处雅间,鱼奴瞧见个熟人,可不是上次和四儿相亲那姑娘,她正害羞的低下头,对面的男子为她簪上一根金簪。旁边的仆妇俱是笑逐颜开。
无一拉着清风楼的侍者问,这大初一的,谁家姑娘,这是何意,那侍者看了看,说着:这公子是梁州府衙华老爷家小公子,姑娘是梁州苦涯阁文先生家的小姐。这赠金簪,乃梁州相亲的规矩,若是相中了,男方便送金簪给女子,女子愿意戴上,便是成了。文先生与罗老板白老板是旧识,什么时候来都得招呼。
无一立马回了红情坊,逢人便问起相亲赠簪之礼。
难不成这个张夜阑,是这个意思?不会,不会,无一打消自己的胡思乱想,去了后院。
鱼奴正与岚风说着话,聊了许多,莫七、重安坊、清风楼,示剑山、北歧。
这才知道,原来师父是北歧人!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只是实在意外,鱼奴一时竟不知怎么办了。
自己弄丢了那方印玺,不知道会不会惹来什么事。她仔细找了许久,又查探诸多,知道不是无一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