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卖关子。那你说说,茶除了喝进嘴里还能怎么喝?”
“怎么喝进嘴里那也是有讲究的,比如你刚才是端起杯子一口喝下,那怎么能体会到喝茶的快乐呢?”
来妹不以为然:“那要怎么喝?
“可以先闻一闻茶的香味,然后抿一小口含在口中,品一下茶的味道,再吞下。”
来妹不解道:“喝茶还有这么多讲究?”
“不单有喝法的讲究,泡茶的讲究,还有茶叶的不同,水质的不同等等。”
“我们这里的山泉用来泡茶,应该不错吧。”
张天强点点头:“泡茶的水是很重要的,井水为下,江水为中,山泉为上。
来妹有些崇拜地看着他,说:“你懂得真多!
一会两人就到了——刚回到黄豆社,就看见一队荷兰士兵,其中一个领头的居然是中国人,他手持一柄银饰藤杖,正在询问大家。
“你们前几天都见过荷兰士兵吗?你们可要说实话,要不然一旦查出来,你们要连坐的,知道吗?”
很多人看着林长东一伙不说话。那些荷兰士兵就用枪逼指着村民,村民纷纷摇头。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得意
鲍比肯哈哈一笑,打开了箱子:“你尽管看。
张天强和江爱真看见箱子里面有些小刀、小剪之类的东西,他对这些西洋的东西有些好奇,却又不知道箱子里面的小刀、小剪是做什么用的。
“你这些小刀、小剪不会真的是用来挖小孩的心肺的吧?”张天强神色骇然的问。
鲍比肯看着他:“你相信吗?
“那我怎么知道?!我也没亲眼看见?”
江爱真也喳进来问:“那你这些小刀、小剪是干什么的?”
鲍比肯笑了笑:“这是我们做手术用的。”
张天强有些好奇:“做手术?怎么做?”
鲍比肯比划着手势:“比如,有人的腿受伤腐烂,我可以帮他把腐烂的肉割去,在上药用纱布包起来。还有,有人的肚子里长了不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帮他切除。”
张天强不解的问:“肚子里的东西,你怎么切除?把人的肚子切开,人还不就死了?”
“我可以先给病人麻醉啊。麻醉手术可是我们西方人的伟大成就。”
江爱真摇摇手:“你这话未免太不了解我们中国的医学了。我们在一千多年前的东汉,就有一个叫做华佗的名医,就已经会麻醉了!”
“噢?一千多年前?这是真的吗?”
江爱真一本正经道:“当然了,据说华佗把他夫人麻醉之后,因为药物不够,取出肠子之后就上山采药了,回来之后再帮他夫人的肠子放回去。”
“这怎么可能?时间那么长,麻醉效果过后,手术没有完成,人是会死的!”
张天强得意道:“那还用说,我们老祖宗的麻醉当然是比你们西洋人高明了!”
鲍比肯还是不相信:“这……这怎么可能,这不会是真的。”
江爱真却来了争论的兴致:“我们中国一千多年的那个时候,有一个叫做曹操的大人物,他有头痛的痼疾,经常发作。华佗为他做过很长时间的治疗,后来就向他建议,说可以把他的脑袋切开,替他治疗,曹操没有同意。华佗后来被曹操的手下杀了,因此曹操在头痛的时候非常后悔。不久,曹操就死于这头痛。”
鲍比肯赞叹道:“这位华佗神医真是令人尊敬!”
“你敢把人的脑袋切开吗?”
鲍比肯摇摇头:“这……我还没有这个开颅手术的本领。”
“我们老祖宗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有这种本事,所以还是比你们高明!”
……
几天后,宝儿刚出门,看见一队荷兰士兵在村口、村中各处拦住村民,强行把大家带到“归顺学校”前。
宝儿跟到“归顺学校”前,看到了荷兰牧师范布练。宝儿赶紧就往回跑。
这时,张天强和江爱真在家里正在教来妹做豆腐,一旁还有人在观看。
江爱真将用水泡软的黄豆,舀了几勺进杵臼。
张天强开始磨碎黄豆。
两人用楮麻蚊帐过滤,来妹在旁学的很认真。
张天强用卤水点化成了豆腐……
一些部族人尝过之后,对又白又嫩、入口即化的豆腐,啧啧称赞,惊叹“太神奇了”。
这时,宝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那个凶巴巴的牧师范布练又来了。”
来妹看了看弟弟:“来就来了,别理他!”
“这次他带了一队士兵,要大家都去‘归顺学校’听他布道呢。好多人在外面都被拦住了!”
张天强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就是做生意也是要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我们学他们的那些东西干什么?”
江爱真看着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有你商量的余地?你没看见整个台湾岛现在到处都是荷兰人吗?”
张天强怒道:“别看现在他们能在这里活奔乱跳,照这样下去,我看不一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成为没有水的鱼!”
“那个鲍比肯倒还好,还会一边给大家看病,一边传播他说的什么福音。这个范布练最是横行霸道,他还有一个弟弟马蒂诺,也不是好东西,每次来到黄豆社,都是色迷迷的盯着女人看。”
张天强不解的问:“这里已经有个鲍比肯了,为什么这个范布练还要来?”
来妹解释道:“这个范布练是先来的,但他在这里野蛮无理,我们黄豆社人多,大家又都恨他,所以他越强迫大家,大家越不理他。后来他每次把地方长老林长东都叫上,以加重缴纳鹿皮的数量来威胁我们。虽然一些人害怕加重鹿皮的征收数目,勉强装模做样去了几次,但是他们发的什么书,过后就被大家当作上茅厕的纸了。”
来妹说到这里扑哧一笑,江爱真听到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张天强等人也是哈哈大笑:“那鲍比肯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范布练听说他的书被大家用作上茅厕的纸以后,气得哇哇乱跳。他带着林长东要找我父亲的麻烦,这个林长东和范布练是同穿一条裤子的,早就不安好心,这次要我父亲把撕过书用来上茅厕的人都找出来。你猜我父亲怎么说?”
张天强大笑道:“哈哈,要是我的话,就要他们上每一个茅厕自己看去!”
来妹很是惊奇,看着张天强的眼神佩服不已:“哇!你也是这样想的啊!我父亲就是这么对他们说的!”
“他们总不会这样算了吧?”
来妹点点头:“是啊。范布练和林长东气得不行,所以上次才借口我父亲拒绝合作,又没有带领族人举行‘归顺式’,派人来抓他。”
“喂喂,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鲍比肯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张天强提醒他道。
来妹看了他一眼:“听说好像是范布练在黄豆社没有做出什么名堂,荷兰人才又派了鲍比肯来这里。不过,这个范布练好像总是不服鲍比肯,好像什么事情都要和鲍比肯对这干。我们很多事情就可以利用他们的不和,和他们捉迷藏。所以那个范布练也会经常找鲍比肯的麻烦,有意思极了!”
张天强骂道:“这个林长东和红毛番是一丘之貉,不是个好东西,什么时候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来妹也生气的点头:“这次荷兰士兵莫名其妙失踪以后,林长东还一再威胁我父亲,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过,这也好,想娶我进他的家门,我就是让他心里挠痒痒,就像看到一个果子,让他想摘摘不到。要不然,他早就伙同范布练对我父亲下手了。”
江爱真笑道:“你很聪明。不过也要小心,像林长东那样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旦他失去耐心,你们就很危险了。”
“我会小心的。林长东他自己不敢明目张胆,他做什么事情肯定是要和范布练合起伙来干。只要不给范布练找到借口,他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