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连+番外(123)

作者:愚笑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喝过豺奶的孩子,难以进入的家谱。什么是家,谁是亲人?这个小说讲述了这么一个爱恨情仇的故事。点击展开

他立刻来到古堡街头一土匪经常来往歇脚的酒店,看着鲁大几个土匪模样的人正在“打尖”吃饭,便故作神秘地对酒友说了一个绝对真实的消息——

只听张玉浦道:“……不过这个消息是绝对可靠。听说明天上午有一个富商要从半天岽去汀州府,说是带了小半轿子的银两……”

鲁大竖起耳朵偷听到了。

与此同时,李耀本则来到他与金凤的卧室,作出十分关心金凤的身子和娘家情况的神情:“金凤啊,刚才你娘托人带了信来,说是你娘病了,还有点重,让你回去一趟看一看。”

金凤问道:“我娘病了?什么病?”

“他没说。”

“那你……我这身子……”

李耀本摆摆手:“不要紧,我已经安排了一顶轿子。估计请郎中、抓药要一些花费,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先带着先走。我和爹先去接一个江苏来的客商,随后我就会赶来。”

金凤接过钱:“这么多钱?那好,我先走了。”她收拾了一个包袱,挺着大肚子上了轿子走了。

看着金凤的轿子渐渐远去,李耀本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

半天岽山路两边。各式各样的山花迎春怒放。

金凤的轿子渐渐走近。路两边似有在煞气升腾。轿子里的金凤神情不安,左顾右盼。

突然路边跳出了鲁大等一群土匪,挥舞大刀,高叫着:“留下买路钱——”

轿夫们扔下轿子四散逃去,仅留下轿子里惊惶失措的金凤。

土匪鲁大的大刀挑起轿帘时,金凤又惊又吓,大叫了一声——顿时婴儿早产了!

……

这边墨香堂客厅,李老爷子正在与管家张玉浦说话。

李老爷子惊道:“什么,金凤一个人回娘家了?”

张玉浦点点头:“是的,老爷!”

李老爷子慌忙站起:“她的身子已经那么重了,怎么能让她……快,你去备一顶大轿,我们一起去接她!

“是!”

李耀本也古堡街头那家土匪经常来往歇脚的酒店,看着来往的客人,一边喝着酒娘,一边竖起耳朵听各地传来的各种消息。

对面一桌子客人正在吃猪肝粉肠汤,一边闲传各种路边新闻。

“听说有一对梅州过来的夫妻老板,下午要到雾阁书坊交关在梅州行销雕版书的生意之事……”

“又是雾阁书坊?这二年雾阁似乎就要超过墨香堂了!”

“那是还没有。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那是!”

李耀本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这时一客人匆匆入店。

“快上饭菜,我等吃完了马上就要走!”

小二不解的问:“客官,为何这么着急?”

“可怕呀,可怕。听说半天岽又起匪祸了,说是杀死了一个富婆娘,我得赶紧走……”

李耀本嘴角又露出了那种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吃完饭,结完帐走人了。

……

古堡半天岽山路两边的山坡上,各式各样的山花如血般红。路上,金凤早产一儿,但因大出血,生命危险。她摘下李老爷子秘送自已的家传宝贝——“田黄微形雕版”挂在儿子胸前。婴儿啼哭着,声透群山。

李老爷子赶来已经来不及了。他冲过去想抱起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时,因为紧张和下雨路滑,不慎摔下悬崖而死。

张玉浦大惊失色:“李老爷——李老爷——哎呀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得赶紧回去报信!、”

张玉浦转身跑下。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声。他只好转身跑回:“你啊,你啊,你真是一个孽种啊!”

他赶紧抱着婴儿匆匆下山,回墨香堂报信。来到墨香堂客厅,李耀本正在与算命先生说话。

张玉浦立刻抱着婴儿进去,紧张地叙述事件发生的经过。李耀本点点头,皱起眉头转向算命先生,算命先生接过婴儿察看他的面相和颈背部的胎记。

算命先生默想了好久:“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耀本拱手道:“请先生明示。”

算命先生面色凝重:“本来天机不可泄露,但看在墨香堂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只好实话实说。大少爷,这孩子额显凶兆、背负克星,是不祥之兆。恕老朽多言,告辞!”

李耀本吩咐道:“管家,捧上银两,重谢先生。”算命先生跟着张玉浦立刻匆匆离去。

李耀本又叫住张玉浦:“慢,管家,送完先生之后,你随后即开始操办老爷的丧事,这是一;二是算命先生说此子是灾星,他出生后便已经克去家中两条人命,此儿不宜再留家中。那件事不管怎样,你将这个孩子放在在‘半天崠’纸槽的凉亭……事成之后,我会有重谢!”

张玉浦连忙应道:“是!”

李耀本在把婴儿抱给张玉浦时,看见了那串家传的“田黄微型雕版”挂坠,想要留下来,但仔细思量最终还是让挂坠留在了婴儿身上。

……

玉峰山下的溪潭边。张玉浦仍在叙述后来的历史过程。

“……这个孩子被收工回家的张万山抱回了家。后来我们张氏开始修族谱,我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当然要阻止李家的这个孩子进入张氏族谱。李耀本却想让张天强进入张氏族谱以掩盖那段不堪的家史和过去,后来雕版科考案发,李家生变,再加上李耀本担心李庆秀沉迷酒色,才留下一封绝笔信,希望张天强将来能够重新回到李家,振兴墨香堂。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真实历史。

“这……这……”张天强几乎不敢相信,他可以不相信张玉浦,但是自己颈背上的瓦青色胎记和从小就挂在脖子上的田黄微型雕版可以不相信吗?那封信中所写的他可以不相信吗?自己居然是这么一个身世!

张玉浦认真地看着他:“你和庆秀的的确确是亲兄弟。”

李庆秀痛苦的喊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想不到我处心积虑几十年要毁灭的、要伤害的,居然就是自己的亲兄弟!兄弟阋于墙,我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啊——

李庆秀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疯似地狂奔而下。

黄少芳也捂着脸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我的生活最为密切的三个男人居然都是血缘至亲……我一个弱女子,本来只想要求快乐的生活和求得心灵的自由,想不到自己的生活总是不能自主,总是处在夹缝中,就算渡海离开古堡来到台湾,却仍然还是游离在江家和李家之间,游离在两个音容笑貌甚至连想法都一样的兄弟之间……为何我得到的时候总是失去?为何总是才到达终点又回到起点?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

……

入夜了,李庆秀感到自己处境的艰难,他几次徘徊在张天强的窗前,还是下不了面见他的决心,最后决定留下一封给张天强、刘家梁、黄少芳等人的信,放在张天强的门缝隙里自己悄悄不辞而别。

然后,第二天早晨,还在大家都熟睡,朝阳从海平面跃出,天边一片血红时。李庆秀背着行囊,来到台湾某海港码头,恋恋不舍地搭上小船,返回闽西老家而去了。

过了一会,张天强开门时,捡到了那封存李庆秀留下的信。

他翻着信,仿佛听到了李庆秀的声音:

“……我曾经问自己,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钱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了女人吗?花容月貌也有落花流水的时候。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报负吗?两眼一闭,又有多少价值呢?我处心积虑几十年要毁灭的、要伤害的,居然就是自己的亲兄弟!兄弟阋于墙,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呢?就算不是亲兄弟,我们都是客家人,都是炎黄二帝的子孙、屑嬷嘞。我们一代代从中原迁徙而来,上溯五百年,大家也许还是叔伯兄弟!唇齿相依一辈又一辈,虽然有时也会打架,但唇齿是不会分离的,唇亡齿寒啊。我做了许多对不起大家的事,对不起兄长的事情,可能我是太缺乏祖宗的教养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次我想回汀州古堡,去把祖宗的骨骸背过来,让他们跟着我,教养我,把这一脉的根永远地承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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