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郎归(81)
白白答:“在他府里。”
晋宁起了身朝外头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你留在这里照顾她。”
说话间,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门口。这时,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令笙的心头。
吴口天竟然死了?!他不是虞城的地头蛇吗?怎么还就这样突然死了?!
令笙的没有也皱得铁紧,问白白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白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刚刚秦侍卫来说,吴口天被发现死在自家的书房里了。”
令笙“啧”了一句,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晋宁说过,吴口天一个小小的典狱司把控青州多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忽然死在了自己的书房。这件事这样看都透着一股子的诡异。
杀他的,会是谁?!
她想不出来,吩咐白白道:“我这里不需要你受
守着,去外头探探,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白白不放心的看着她,犹豫着该不该走。令笙被她给逗的苦笑,指天发誓说:“我保证在你回来之前,一步都不下来!”
这样,白白才出去了。只不过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明显不大相信她的样子。
晋宁和白白一去就是一个上午,等白白满头大汗的从外头赶回来时,日头已经升到了正中央。不知为何,白白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呆滞,像是见了鬼一般。
令笙皱了皱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白仿若不觉,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听她这么说,令笙也不好再追问下去,转而道:“如何?可有什么线索?”
白白也是皱起了眉,“什么也没发现。”
这下子,令笙陷入了沉思。“他什么时候死的?”
白白道:“昨天半夜,今天早上他府上的管家去书房叫他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令笙又问:“他的死因是什么?”
“听秦侍卫说,是死了剑伤,但屋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没有打斗的痕迹,那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吴口天的身边定然是高手环伺,这杀手的武功应当是极其的高明,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用一招就将吴口天给杀了。
第二种,就是这个杀手是吴口天认识的人,而且颇为熟悉。所以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杀人。
想到了这里,令笙才稍稍有了点头绪。抬头正要吩咐白白,却见她的眼神又呆滞了起来,喊道:“白白。”
白白惊了一下,“唉,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令笙蹙着眉,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样子明显的不对劲,然而却还要瞒着他!是以,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极为少见的对白白冷下脸。
白白见瞒不下去了,支支吾吾的道:“我刚才在街上...好像...好像看到了老爷!”
她爹?!怎么可能?!!!
令笙的脸顿时惨白,急急问:“你是不是看错了?”
白白哭丧着一张脸,“我也不知道啊!就一个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小姐,你说她会不会是来找我们索命的?”
令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白白是不对拿这事来撒谎的,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这么说。
然,她实在是不相信这件事情。她爹已经被处斩了,是宋听南亲自收的尸。他怎么可能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先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准就是个长得和他相像的人罢了!
忙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瞎想,哪有鬼大白天出来的。况且他做的事情是死有余辜,赖不到我们头上。”
白白这才稍稍安下些心来,长出了一口气。令笙瞅她被吓的着实不清,就吩咐她下去休息。自个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吴口天的这桩案子。
这么一来,恐怕青州将要大乱了。那么晋宁,又该如何?
直到傍晚时分,令笙用过晚饭,晋宁才从外头回来。令笙招呼着白白去泡壶茶,晋宁捧着茶盏些些抿了几口,就搁下了。
令笙问:“如何?可曾找到什么线索?”
晋宁的眉宇有些疲色,“没有,暂时没有找人什么可疑的人。”
令笙皱了皱眉,把白天她的推测和晋宁说了一番。然这个晋宁一早也想到了,盘查了吴口天身边都要亲近的人,还是没发现什么线索。
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晋宁捏了捏眉心,道:“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猜。”
令笙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这青州城,除了红帮的人谁还有这样的能力?”
令笙恍然大悟,她光想着那个伤口去了,却是忘记这桩子最重要的事情。
是啊!红帮!
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这么一来,他们杀了吴口天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红帮的人,是在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吗?
第87章 不走
只是不知为何,令笙隐隐觉着这其中有哪里很不对劲。
晋宁点了点头,“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可啥了吴口天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好处,反而像是在自折羽翼。”
的确如此,吴口天盘踞虞城多年,私底下与红帮的关系定然错综复杂,利益相关。这样的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应该不会丧命才对。因为吴口天一死,青州衙门就尽握在了晋宁手中。这么愚蠢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老谋深算的幕后主使会做的。
令笙的心一下子沉重了下来,“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晋宁又端起了茶杯,手细细摩挲着上面的花纹,道:“事到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
“嗯…”令笙眉头紧皱,思绪万千,以不变应万变恐怕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
正想着,她的眼前忽然一按,只见晋宁趁她愣神的功夫已经走到来了她的面前。他漆黑的墨瞳里清晰的倒映出她的模样,深邃而神秘让人忍不住想溺毙其中。
令笙怔了怔,问:“怎么了?”
晋宁的手缓缓抬起,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十分的温暖,“我让人送你去沄州。\"
令笙一惊,忙摇头道:“我不走!”
“为何?”
“世子爷忘了吗?我是被皇上流放至此的,我若是擅自离开,便成了逃犯,到哪里都不会安生。”
晋宁笑了笑,用拇指轻轻刮了刮她的脸,笑道:“圣上那里你不必担心,我这就去暗安排。”
说着竟就要出来,令笙一急,忙一把按住了脸上的手。可这一动却牵扯了她的伤口,疼的直龇牙。“等等!”
晋宁见状不敢再动,坐在了床边,蹙着眉头问:“如何?可是伤口裂开了?”
令笙缓了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你在这,我哪也不去!”
晋宁的身子顿时一怔,眼睛里流转这熠熠光芒,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眼睛。
令笙生怕他不明白自己的决心,手死死的握住,目光里没有一丝的迷茫,没有半分的后退,更没有点星害怕。只有休戚相关,只有生死与共。
其实她想的很明白了,这辈子乃至上辈子,除了她娘外只有晋宁对她最好。他为了博自己开心能穿女装,能唱歌,能做许多别人都不敢想象的事情。而这些惊世骇俗,但凡传出去都会让他堂堂一宁国侯府世子颜面扫地的事情…只要她想,他都做了。
这么好的他,怎能舍下?!
如果真的逃不开命运的捉弄,那就一起死好了!
过了好久,晋宁才长长的叹了一开口起,将她拥进怀中,“你不要后悔…”
他的怀抱同他的手一样很是温暖,令笙埋在他的脖颈出,贪婪的闻着属于他身上的清香,道:“绝不后悔!”
晋宁环抱她的手,力道愈发的大了,大的几乎勒得她要喘不上来起了。
一连三天,虞城里风平浪静。令笙已经能自己站起来走动了,她坐在桌边吃着一碗红枣银耳粥,听白白说这几日城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