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生活录(20)
秦蓁还在抽泣,宋芳苓拍拍秦蓁的背帮她顺气。“蓁儿莫怪你五爷爷,他也是为了你好。我爹爹没有隔日气,过了今日就什么都不记得的。蓁儿不需害怕。”宋芳苓知道今日这么一出,小陈氏和陈婉音没少在背地里添柴加火,想着是算准了宋氏今日不会来访,吓唬吓唬秦蓁杀鸡儆猴。只是事不关己,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表亲得罪父亲,安慰安慰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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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诗为秦蓁撑伞,挡住天上的漫天飞雪。
“小姐,莫伤心了。国公老爷严肃惯的,其实也是为了您好,小姐不要挂在心上。”秋诗心中明白国公老爷是在给婉音表姨奶奶找场子,为什么不怪罪思颖小姐?不就是找个软柿子捏。
“秋诗,今日的事不要告诉娘亲外祖母。我怕她们担心。”秦蓁一步一步踩在软踏踏的白雪上,发出吱吱的声响“五爷爷说的没错,我是学术不够扎实,才让人住抓着话柄。多学学也是好事。只是秋诗,我觉得自己和国公府格格不入。就像是混进珍珠的沙粒,的确没有小姐的样子。”
秋诗听闻顿住蹲下来看着秦蓁“小姐,夫人体虚,老太太派我来照顾您,就是怕您不适应。老太太常说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小姐我们慢慢来就是。走吧小姐,外边冷,我们早些回去,莫让夫人担心。”
一路上秦蓁默言,心中五味杂陈,自己这能成为国公府夫人一份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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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多谢姐姐帮我出一口气。”陈婉音道谢。
“你觉得我是为了你?不过是脏了条裙子而已,上蹿下跳这么沉不住气。”陈氏哄得宋昊入睡,虽然不是自己的儿子,但难保将来荣华富贵不压在他身上。
“那姐姐为何要帮我。”
“我这是借老爷的手,杀鸡给猴看。说好中馈大房五房一同管理,结果我进门大半年了,还只能摸到点皮毛,内里都在大房手里紧紧握着。”陈氏手掌捏紧,指甲陷进肉里“还有你,陈婉音。要不爹爹恳求,我早把你送回扬州,半点忙没帮上,整日和宋思颖置气。你最好想清楚,你拿什么和人宋思颖比,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嫡女。而你哼,就算现在你娘成了正妻,你骨子里不过还是个庶的。”
陈氏托起陈婉音的脸蛋:“你要做的是帮我在国公府里站住脚,而不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让我劳神。明白么?”
陈婉音低头,眼神凶狠,开口语气倒是温顺:“姐姐,我明白的。以后我会更加小心谨慎,帮姐姐坐稳国公夫人的位置。”
“回去吧,这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是。”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奉上~
今天花了很多笔墨写的是刘姨娘和宋贤。
刘姨娘典型的顺着高杆往上爬的人,为了能够拢住宋旭她还会出什么招?
宋贤是典型的上位者心态,他习惯高高在上,对于不如自己意的事通通训斥。也是一种大家长的角度,人心不算坏,但是个十分自负的人,小陈氏也是利用了这点。
陈婉音其实我一直觉得她比秦蓁更可怜,至于为什么后面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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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武国公就这么大,很难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有人故意偷墙砖,让风吹的愈烈点。
一夜之间,武国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表姑娘被武国公责骂。看向秦蓁的表情有同情,有戏谑还有一些鄙视。秦蓁对这些不甚在意,经过一晚她也想明白。为什么恰好在宋氏不在的时候来邀,摆明就是算好的。
怪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才能有了由头。退一万步说,能去上女学也是好事。武国公府请的先生是前朝赫赫有名的书法大家颜公之女。前朝覆灭后颜公拒绝入新朝为官,带着一家退隐山林。其女能来武国公府,还是当年老武国公宋安帮过颜公,颜公报恩才会让其女儿出山。颜公之女虽不及父亲的造诣,但在女子中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
这么一想,果然心里好受很多。秦蓁只是担心娘亲那过不去。武国公大大小小都知道的事,宋氏怎么会不清楚。只是秦蓁做好心里准备,左等右等只等来宋思颖。
宋思颖第二天赶了个大早守在汀兰水榭。把刚准备出门给老太太请安的秦蓁堵了个正着,宋思颖也是心慌。一方面事是她惹出来的,锅都让秦蓁背去。怎么着都是自己表妹,宋思颖心里过意不去。另一方面嘛宋思颖也怕秦蓁请安的时候把她抖出来,回去被责怪。
“表姐今日起得可早啊”秦蓁看见宋思颖很是诧异。
“我听闻表妹昨日被责怪,心痛之下一夜未睡,这不天一亮就来找表妹聊聊。”宋思颖漂亮话说的不错。
“多谢表姐关心,没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思颖松了口气“五爷爷脾气是大了一点,但他忘性也大,昨日骂你,今日保准不记得。只要......别人不再提醒!”宋思颖眼睛睁得大大的。
秦蓁就知道宋思颖来肯定有目的,原来是害怕她说出去。“表姐放心吧,我会守口如瓶的。”。宋思颖这下放下心来,招呼后头的丫鬟递上个锦盒,硬塞到秦蓁手上。“这是我舅舅送我的步摇,颜色素净。你还在热孝带着再合适不过,拿着吧。”
还带封口费的,不拿白不拿,秦蓁道谢让秋诗收下。一来二去时候也不早,秦蓁喊了宋氏和宋思颖一同给老太太请安。一路上秦蓁心情忐忑,随时准备宋氏问起昨夜的事。可直到朝饭吃过,宋氏也只字未提。
饭罢,老太太留宋氏谈话。秦蓁和宋思颖先回了院子。秦蓁怎么想也没想通,娘亲好似不知道似的。
家里都传遍了,宋氏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想说罢了。
“昨晚老五训了蓁儿一顿,你怎么看?”老太太问宋氏。
“长辈训斥晚辈,理所应当。”
“芳华,你不会看不出来这是在杀鸡儆猴吧。”老太太笑道,她的女儿她明白可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百花。
宋氏放下茶杯口吻严肃:“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最后被责怪的就是蓁儿。娘,很多事情您比我清楚。不看起由也不看经过,只是看个结果的。”
老太太没有说话。
“我是蓁儿的娘亲,我知道她的性子。本性善良,但骄纵任性,做事鲁莽不讲究后果。被训斥只是早晚的事,以后无论是别人挑软柿子捏,还是杀鸡儆猴,她都要学会自己面对。毕竟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帮她挡风雨一辈子。”谈及自己的身体,宋氏无奈。
“你别多想,上次的太医说的不一定就是准的,我们多找几个,你的身体总会有起色。而且老四媳妇要回来过年,到时候让她看看。”四房太太家里世代为医,说不定有什么妙方也不一定。
“但愿吧,我现在只是放心不下蓁儿,多希望她快些长大。”
“我以前也希望你和你弟弟快点长大,现在我倒希望你们再变小一点留在我身边。你们还有老四老五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与其说是弟弟不如说是半个儿子。现在因为一个爵位,大房和五房势同水火。掌心手背都是肉,不管也罢。只是一家人再像以前一样却是妄想了。”老太太叹气,家中的事她心知肚明,却只能是有心无力“满身富贵皆浮云,血肉至亲已离分。”
多想回到往日去,只是没有岁月可回头。
岁月慷慨的给予人们丰富的阅历,却吝啬给人后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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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蓁的忐忑中,新年如期而至。四房一家踩在旧年的尾巴上匆匆赶来。
四爷爷书卷气质浓厚,为人儒雅,给家里的小辈一人带了串贝壳做的手链。四奶奶寡淡的长相,似一碗阳春面,简单舒服。倒是昭儿堂姨,大概父母的肉都匀了她去,生的嗯......丰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