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欢2:乱舞(出书版)+番外(77)

作者:当木当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他们本不该这么遇见,以这样无法逆转的身份。在追逐皇权的道路上,楚正越孤勇前行了多年,叶凝欢是唯一一个让他想要停歇的人——即使她生命中的光和爱都不是他。纵使是仇敌,他也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风险,立她为后,陪她苦等一个渺茫的希望,亦是等自己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宗室倾轧,见叔侄情谊;锦泰国威,留绝世红颜;千古一帝,为后世平顺。三个人的感情纠葛,江山为饵,天下为注,只为成全一个人的安稳快意。点击展开

他是永成王府搜罗培养的暗卫,她是永成王府搜罗培养的美女。

犹记那双异常灵动的大眼,或哭或笑,都是无比真诚。

他有他另一重使命,在此搜罗永成王楚正遥不臣的证据。而她得了影月门百媚罗姬的青睐,亲自教她舞技。由此,渐受永成王楚正遥的重视。得以独院而居,呼奴唤婢,如同千金闺阁中的小姐一般金贵。

她必定是知道不少事的,或者,她就是当中重要的一份子。当时他如此想。

于是,他千方百计地想接近她,获得了一个在她窗下为她舞刀的差事。她天姿卓著,可拟天地万物之曼妙以创佳步。所以,他窗下舞刀,她观之可成舞。

那时她常无赖,总托着腮帮子逗他:“霜凌,你又来了,你的辅烟没让你害死吧?”

“霜凌,祝姑娘今天邀你去逛庙。”

“霜凌,送我小桃红。要不然,我就把你的行踪告诉祝姑娘……”

后来,他渐渐明白。其实她就是个傻瓜,一个不懂得为自己打算,被当权者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大傻瓜!

他被派去出任务,再回来的时候,她所住的楼阁已是空荡!

她未能逃脱沦为玩物的命运,她被送走了!被她一心以为是永远依靠的男人,就这么送走了。

再见她,已在静园了。她说她想听他的话,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她说,她宁愿死在外头。

他要帮她逃,但她不肯。她要自己逃,她又说,朋友不是用来连累的。当初是这样,现在依旧是如此。

他回来以后,协同丁景隆监控卢松,以防卢松王逃跑。并开始逐步清理小云居,即影月门的大本营。却在那里,获知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

云栖蓝得知他们所在,并非偶然,而是接到密报。皇上如何能知道他们的精确路线,能知道的只有一人,即于松阳遇到他们,并且一路护送的楚正越!

他真的很后悔,不该将此事告诉叶凝欢。是他没有脑子,竟又告诉她真相。多年来形成的习惯,他诸事都不瞒她。

是这习惯,让他做了生平最悔的一件事!

叶凝欢骗了他,说什么要与他一起报仇。结果前两天即不问情由让他痛挨了一顿军棍。待恍惚醒来时,便已经与陈紫烟以及赵逢则在路上了。她故意将他打伤,让他回也不回去!

叶凝欢给他留了一封信,信上说,她必要趁楚正越来祭东临时将他杀死,要赵逢则以及他成为后备。这些天,他们已将赵逢则家眷以及陈紫烟的生母秘密移往南丰。而此时,她要他们也去那里!

她最后说,我只有一个哥哥。也请这位哥哥,为她撑下去吧。

他是最大的蠢材,他害死她了!

陆霜凌茫然睁着眼,泪水就此滚落在榻上。

夜幕低垂,东厢淡淡暖灯晕光。

叶凝欢深眠未醒,枯瘦的手指像鸡爪子般勾曲着,衬在光下都有些骇人。楚正越犹坐在床边看着她,却像看着一个酣睡可爱的孩子。握着她的手指,拇指轻轻抚,让她的手指可以放松下来。

那绝望的一吻,将她的魂给吸回来了。他当时哭得像个傻子!她是他不可放逐的生命,不管是爱是恨,他都放不开!

边上是一个高瘦有着墨蓝眸子的老者,头发俱是花白。颈间的枯皮下,犹可看到斑斑蓝墨色刺青的痕迹。他手里忙不停,将一只小虫放在叶凝欢的腕上。那小东西一会儿工夫吸了一肚皮的血,整个身子胖了三圈。又将它挑下,换上一只。看着可怖,不过也就是这些玩意,救了叶凝欢的命。

此人便是呼延勒蛮尼。呼沦人崇图腾,十三部族都会将自己本族的图腾纹在身上,还有纹在额上面上的,皆以此为傲。这点跟中原人差别很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轻易残损?中原有黥刑,犯了罪的往脸上刺字,以示其劣。

就是因为这些习性的巨大差异,中原都将北部的呼沦、西部的温羌人都称为蛮人,觉得他们性野如兽,不可与之为伍。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呼沦亦有中原望尘莫及的异术奥妙。勒蛮尼早年随侍于呼沦大汗,后归降于北海。一直服侍在楚正越的身侧,是北海首屈一指的名医。他既通呼沦蛊毒之术,又精通中原医道,从中结合自成一派,在北海人称鬼叟,说其医术之高近乎鬼神,可逆转生死轮回。

楚正越将他从京里带来,原本是担心叶凝欢苦熬身体吃不住。眼下,倒也皆用得上了!他赶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看看她,二是要早点料理卢松王。

他猜到她有可能查出来,没想到的是,她想跟他同归于尽。是啊,她早就不想活了。在知道了真相后,更没必要再活下去。

老头待数只小虫俱吸足了,皆放进小盒里。楚正越急忙问:“如何?”

勒蛮尼恭声道:“已吸出不少余毒……只是……太妃有三个月的身孕,不知胎儿是否会受贻害。”

楚正越脑子轰地一下,被完全震懵了:“三……三个月?”

勒蛮尼道:“是,看脉象应该是五月上旬得的。想来是夙夜操劳,亦讳疾忌医,以至未能有觉。”

楚正越怔然说:“她当然不知道,不然如何会一同饮鸩?”

五月初一至五月初七,当时他们三人同车,楚灏和她根本没有任何亲昵。唯一的一次,就是在五月初十的夜里,楚正越用了合合散……若她知道那场梦也是假的,她再也活不下去了,这孩子要成他的催命符了!

楚正越要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压住心底的汹涌,咬了咬牙,颤抖着说:“打掉,趁她现在还没有醒,打掉这个孩子。”

“她中毒未清,五内俱损。若再去胎……只怕伤命。”勒蛮尼道,“中原有句话,叫为母则强,珠胎扎于体,靠母体汲培。若养不得则流失,若养得则互济。孕妇通常比一般人身体耐得病侵,也是因这缘故。太妃身虽弱,但胎却扎得稳。真要堕流,也得等……”

楚正越也急了:“现在三个月了,再养一阵子肚子就起来了怎么打?万一,万一她察觉了……”

扯谎就是这样,当你扯了第一个谎,就得一个又一个地扯下去。

勒蛮尼诧异:“皇上不是想保太妃的命吗?她若知自己怀孕,亦也是一个希望啊。”

楚正越僵白着脸,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时间不对。”

“这……”勒蛮尼也呆住了,半晌无语。

他是呼沦人,没锦泰那些花花肠。且男女之事,呼沦人更看得淡。所以楚正越对着他说得很坦白,他呆住不是因这个答案难以接受,而是在想办法。

勒蛮尼思索了一会儿,说:“微臣不大清楚太妃的身体周信……待文大人从原都回来,微臣见了脉案,可以将日子往前推推。”

楚正越眼底是一团幽黑,盯着他:“那她呢?她能发现么?”

“推个十天半月的应该无妨,不知……”

“可以。”楚正越轻声道。虽说见着楚灏与叶凝欢已是四月底,但两人一向情笃,况且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松阳也算暂时安顿,估计同住的日子也少不了。

楚正越又想到一样:“但她现在这身子骨,简直不成个人样。如何禁得起十月怀胎的辛苦?”

他脑中已没了初为人父喜悦,甚至在算日子的时候也没了对楚灏的嫉妒。什么都没了,就剩眼前这一个直挺挺的小柴火。

“微臣现在以金晶子驱毒,最是对身体无伤的方法。加上互引疗法,毒性应该可以慢慢去除。”勒蛮尼道,“为了孩子,估计太妃也会努力让自己强健的。待回去后,再找位擅治千金女科的太医来与微臣共同料理,应该无碍。”

楚正越嘴角这才微微翘起弧度,眼底仍是一团黑漆凝深:“好,那就如此。”

勒蛮尼取出一个药丸:“皇上也该用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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