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欢2:乱舞(出书版)+番外(30)

作者:当木当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他们本不该这么遇见,以这样无法逆转的身份。在追逐皇权的道路上,楚正越孤勇前行了多年,叶凝欢是唯一一个让他想要停歇的人——即使她生命中的光和爱都不是他。纵使是仇敌,他也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风险,立她为后,陪她苦等一个渺茫的希望,亦是等自己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宗室倾轧,见叔侄情谊;锦泰国威,留绝世红颜;千古一帝,为后世平顺。三个人的感情纠葛,江山为饵,天下为注,只为成全一个人的安稳快意。点击展开

她咬了咬唇,半撑着拐棍站在床阶下,垂了头说:“对不起啊,今日是我胡诌,你别往心里去。”

楚正越盯着她,半晌垂了眼:“你眼下与我告罪,不过是怕我因此忌恨了叔叔。只怕在你心里,我还是个虚的!”

叶凝欢看着他,忽然试探地问:“你真的不是?”

楚正越瞪着她说不出话来,面皮涨得发紫,那表情恨不得咬死她。叶凝欢忙捏住嘴巴,从嘴缝里挤出声音说:“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

楚正越看她那个样子,生不得气却也郁闷至极,扭了头不理她:“别在这儿假惺惺了,滚出去!”

叶凝欢僵了僵,垂头丧气地转过身要走。楚正越说完又有些后悔,刚想叫住她。却见她自己停住了,转过头说:“这些天,我尽量不碍你的眼了。今天确实是不知道你在那里,以为没有旁人才和你叔叔嚼舌了几句,话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你的家事……”

她见楚正越没有打断她,垂头又说:“我是见你生得很好,又没有妻妾,才会胡想胡说的。当着你叔叔才口无遮拦的,绝对不会去四处嚼舌……你叔叔平日里也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是我生的事……还有,初一那天早,我真是不小心把裙子勾住了……但不管怎么说,我跑去给你盖毯子就是先不尊重,你生气也是应该的。若你真觉得难堪,我明儿就回原都,你也可以好生在这里……”

楚正越愣了,看着她:“你回去了,叔叔不是要恼我了吗?”

叶凝欢连忙摆手:“不会,我自然会寻借口,不会赖到你头上。我都想好了,只说……”

“打住吧!”楚正越突然打断,垂了头盯着翻毛的毯子出神,“我曾瞧不起你,但那是见你之前,之后没有了。况且,我瞧不起的并非是你的出身,而是你上位的方式……是我自己心里的疙瘩,与你无关。你大可不必胡思乱想,觉得我是那样眼浅轻浪的人。”

她怔在原地发呆,像是不敢相信。他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以前我怎么样你都不在乎,眼下看我跟十九叔好了你却在乎了,总怕你的出身妨碍了他。叶凝欢,你太小看自己了,明明是配得上的。”

她浑身发僵,一双大眼很认真地盯着他看:“你再说一次。”

他看着她期待认真的表情,牵了嘴角,正色道:“你配得上。”

叶凝欢咬着嘴唇,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眼中渐蕴出气雾来。她想到许多种他的反应,鄙夷讥诮讽刺贬损,却万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吐出这样的答案。

一个她很想要,不,是非常非常想要的答案。他是宗室,被同为是宗室的他承认于她而言何其重要!

他说,她配得上!配得上楚灏,配得上东临王妃的身份。

她鼻尖酸楚,忙低了头揉眼睛,喃喃道:“对不起,我以为……”

楚正越说:“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而已,诚如我以为的也往往未必是真。”

叶凝欢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你不纳妾,是怕有我这样的人。在室不安份,一心想往上爬。所以……”

“我说了,那只是我以为的。并非所有人都是一样。”他的眸子带出流光潋滟,抖出一丝轻笑,格外妩媚,“总归不是虚的就行了。”

叶凝欢也笑了,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我去了,你好生歇着。今天的事全都忘了吧?明日与你叔叔饮上几杯,便都好了。”

他怔了怔,问:“明日还是不来么?你若不在,叔叔也无心饮宴。”

叶凝欢认真道:“你若真不介意,我便去。”

楚正越伸了伸腿,忽然心情好起来,直将方才颜面扫地的事也挥去了大半。他闲闲道:“自然不介意,眼下并无叔叔在侧,我与你说些假话有什么意思?”

叶凝欢说:“那我去,陪陪沈姑娘。”

楚正越听她提及雅言,方想起这一出。见她转身要走,忙着叫她:“你等等!可别乱点鸳鸯,雅言跟我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叶凝欢眨巴着眼:“啊?既然你不是虚……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待沈姑娘这样好,她也待你很好。你们两个岂不是有情?你虽然不愿纳妾,但眼下不得娶妻,雅言又不是个不安份的人,既然有情何必还要耽误人家?”

楚正越刚要说话,楚灏一步迈了进来。显然在外头等得心焦,怕叶凝欢吃亏。楚灏见两人面色如常,不仅如常且还缓和许多,略放了心。拉住叶凝欢问:“怎么这样久?”

楚正越笑了:“叔叔还怕我欺负了婶婶吗?”

近来他与楚灏相处得好,说话也不再拘着。楚灏挑了眉毛:“自然,你脾气上来了,哪还管她是谁?”

楚正越说:“脾气再大,不敢冲婶婶发。况且叔叔都肯放婶婶进来服软,这样大的脸面送过来,岂能不识抬举?”

叶凝欢见两人一扫之前的尴尬,也放了心说:“方才说到沈姑娘,他不认呢,只说是我多心了。”

楚正越说:“自然是你多心,我与雅言自幼一起长大,情比兄妹。她待我好,是因当年我替她料理了路直那个混账,她心里谢我。我待她好,那是因为她父亲沈庆蓄与我有救命之恩,她姐夫卢树凛又是我的启蒙老师。亏得你没与她说,不然她急了眼,我也架不住的。”

叶凝欢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也有些含糊了。楚灏扯了张椅子过来让她坐下,转向楚正越说:“也不能怪她想多,我瞧着也像。”

楚正越抚了抚眉毛,无奈道:“看来我和雅言的事,真的要交代一下了。”他顿了顿,想拿茶来喝,却发现杯子让他扔地上了。

叶凝欢眼尖,忙唤人。冬英应声而来,笑吟吟地亲自拎了茶桶。楚正越见是叶凝欢身边的,有些意外。

楚灏笑笑:“今天是我与你婶子惹出来的。总不好由着人乱说,方才进来时把这院里的人暂都遣走了。你若要什么,吩咐你婶子的人就好。一会儿待我们去了,再叫人进来!”

楚正越放下心来,笑道:“叔叔有心了。”

冬英替楚正越斟茶,又端了一盅炖品说:“沈姑娘借这里的厨房做的,要奴婢送进来给殿下用。”

冬英说完转身去了,临出门时将门也闭了,只自己守在外头。

叶凝欢看着桌上的炖盅说:“方才你把气都撒到她头上,她不但不恼还去给你炖补品,怎么看也不像是只为前恩呐?”

楚正越摇头,喝了口茶说:“雅言这些年,不知议过多少桩婚,皆是不成的。别说她家里替她操心,连我也不知搭了多少脸进去。她愣是一个都瞧不上。”

楚灏斜眼看着他,戏笑:“瞧上你了呗!装什么傻呀?”

叶凝欢在后面连连点头附和,楚正越无奈:“我是不敢娶妻的,生怕朝廷借此寻我的事。王妃不能有,侧妃、同邸,只消需向宗室备册的庶位我都不打算纳。她瞧上我什么?打算过府当潜邸侍妾吗?不过因当年路直闹得太狠,心里生了忌惮。自此杯弓蛇影,只觉天下男人都是靠不住。这心结不解,她一辈子也出不了阁。”

叶凝欢好奇:“路直?”

楚正越说:“是她十三岁的时候,她哥哥给她许的人家。那时先王仍在,路直乃南丘督尉,很得先王爱重。沈门在北海虽贵,却因沈庆蓄早逝渐衰。她哥哥为保家业欲联强姻,将她许与路家。路直那时三十多了,且之前死过两个老婆,人人都说他克妻。”

楚灏和叶凝欢都有些意外,楚正越说:“这桩婚事,别说雅言不肯,她的姐姐也不依的。闹得无法,雅言从家里搬出来,迁至卢家来住。路直仗着先王爱重,且当时卢树凛又在外征战未归,他老婆又身怀六甲。路直遂几次三番跑到卢家来闹,只说雅言与他过了文定,非得完婚不可。还说卢家藏着他的老婆,是想给卢树凛做小,一状告到先王那里去。先王叫了三家过去问明情况,得知过了定,要卢家还人。雅言吓得一时要绞了头发出家,一时又要抹脖子。我看不过去,那时又年少气盛。带了几个人,替她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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