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欢2:乱舞(出书版)+番外(29)

作者:当木当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他们本不该这么遇见,以这样无法逆转的身份。在追逐皇权的道路上,楚正越孤勇前行了多年,叶凝欢是唯一一个让他想要停歇的人——即使她生命中的光和爱都不是他。纵使是仇敌,他也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风险,立她为后,陪她苦等一个渺茫的希望,亦是等自己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宗室倾轧,见叔侄情谊;锦泰国威,留绝世红颜;千古一帝,为后世平顺。三个人的感情纠葛,江山为饵,天下为注,只为成全一个人的安稳快意。点击展开

这几日与沈雅言说些闲话,得知这些年楚正越每至年节只比平日更忙十倍,各家请宴闹足整月。别说和他除夕守岁,上元看灯,就是想要见上一面也不能。叶凝欢心里很是替她唏嘘,眼下有了机会,很想帮这个忙。

楚灏也有些感慨,抱着她走到窗边,明明有椅子却舍不得松手,看着景说:”正越这几年都不会娶妻,沈雅言估计心里早有数。”

叶凝欢有些出神,楚正越二十七岁尚未婚配,以往觉着可能是怕娶了王妃生了儿子,请封世子的时候要将世子送上京去。但后来自己历了一场与楚灏的大婚,方明白楚正越其实真正忌惮的并非是这个,而是婚礼本身。

楚灏大婚时,朝廷派遣南丰王楚沅代表宗室为楚灏执礼。楚沅虽与楚灏平辈,是他的六哥。但楚沅是目前在世宗室中年纪与辈分最高的宗室,且任南丰王,与楚灏平位。除南丰王为首执官外,皇上又派朝廷宗堂、礼、仪等各职朝官员入藩操办,足足闹了两个月。

楚正越亦是四方王,若他大婚只怕也是这个规制。他岂能容许朝廷派来的官在他的北海待这样久?那样不知被朝廷借此做出多少文章来。那他不是大婚,简直是大昏了。

楚正越可以托病不朝,可以驱赶北海的监行院官员。这些他都能拿出正当理由,皇上纵生气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这婚礼,他是不能不以宗礼操办的。若他拒绝,就等于自己否认是楚氏宗室。那他这个北海王还怎么当下去?

叶凝欢忖了会说:“不能娶正妃,可以纳侧妃啊。若怕侧妃也有相应礼节,还可以纳同邸夫人啊?我看沈姑娘也不是那样看不开,定要计较名分的人。”

楚灏说:“我近来同他闲聊,听他那意思也不打算纳侧室。他的王府里,跟水洗过的一样,什么人都没有!”

叶凝欢睁圆了眼,半张了嘴:“真的?他不还有好几个儿子呢吗?”

楚灏说:“那是侄子,外头传是儿子。其实是他庶兄所出的。他无妻无妾亦无子女,真正的孤家寡人!”

叶凝欢的眼睛越睁越圆,张口结舌了半晌,突然抓住楚灏的袖子,像是把自己也吓住一样地说:“他、他……他不会是那个吧?”

“哪个?”楚灏见她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一头雾水。

叶凝欢脱口而出:“断袖!龙阳……虚的!”

楚灏的眼也睁大了,不及他反应,突然楼上传来咚一声闷响。两人吓住般地回头,看到楚正越从楼上滚下来了。

楚灏反应快,忙把叶凝欢放到椅上,几步上前去拉他。楚正越脚踝传来刺痛,其实这还是在其次,主要心理上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脸都是青白的。楚灏拉着他,表情也有些诡异。两人僵在原地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一个偷听墙角被抓个现形,一个跟媳妇嚼舌头被逮个正着!

叶凝欢坐在椅上,拧着头拼命往外看,脖子都快拧断了,脸烫得能摊鸡蛋。真要命哦,他现在不但鄙视她,估计要恨她了!

楚正越在千景阁崴了脚,让众仆抬回了他所住的穹光院。说人短长的楚灏以及叶凝欢也很不好意思,一同跟了回来,并叫了大夫来看。

穹光院位于外廷西路,与千景阁离得不远。卢树凛住在穹光院西配院,顺便负责穹光院的保安工作。楚正越好好地溜达出去,居然崴了脚让人抬回来。他惊得一脸胡子都要掉下来了,那表情比看到他打猎让猫挠了还要夸张。楚灏和叶凝欢也都跟来了,他不好意思愣上前问,只闷在外头冥思苦想因由。

楚正越的脸从回来就是绿的,楚灏和叶凝欢跟着,他不好发脾气打人,但心里杀人的心都有了。脸丢尽了!真是丢尽了!打从五岁起没崴过脚,更别提从楼上滚下去了!最重要的是,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偷听墙角的事?

楚灏的脸也是绿的,和叶凝欢四目交汇不知过了多少暗语。背人说闲话也就罢了,还说的是楚正越的闲话,最倒霉的是还说他是断袖?这下要怎么解释?

大夫看过以后,楚灏挥却了仆从,两人在屋里沉寂非常,心里转了千百回都不知该怎么起头。叶凝欢在外头厅里更是如坐针毡,不时伸了脖子往里看。只觉里头静得要命,竟听不着两人在说什么。

她真是后悔,偏偏说了那样的话。楚正越生得妖媚,楚灏又说他内宅跟水洗过一样。她不就多想了么?完蛋了真是完蛋了!

沈雅言匆匆领了侍女阿宁过来探看,见叶凝欢在外坐着,便知楚灏在里头。她趋过来见了礼,轻声问:“我听说殿下从楼上跌下来了?可严重么?”

叶凝欢更不好意思,摇摇头说:“倒不严重,只是崴了脚。你别担心,东临王在里头陪着呢!你先坐吧?”

沈雅言面上微微缓了缓,说:“如此就好。”

两人又坐在厅里等了会。楚灏走了出来,沈雅言起身给他见礼,他扬了扬下巴说:“正越在里头,你去看看吧?”

沈雅言巴不得呢,福了福领着阿宁进去了。楚灏这才拉了叶凝欢说:“别担心,他不过就崴了一下,明儿就没事了。”

叶凝欢惴惴不安地看了眼暖阁的方向,小声问:“脚上是没事了,只怕这心里的疙瘩大了。”

“我跟他解释了,不过是两口子闲扯没个当真的。他该不至于!”楚灏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尴尬事,摇头道,“他也说了,并不是有心偷听。他先前就在上头,见咱们上去倒不好招呼了。”

当时楚灏是抱她上去的,他必然不好出来招呼。这样一想,的确是他们不对居多。叶凝欢有些过不去,白忍了这些天做足这些场面。一下全瞎了,这次下狠了楚正越的脸。

叶凝欢说:“是我嘴碎,惹出这些事来。我去跟他赔个不是吧?”

楚灏明白她的意思,这阵子她这么着,不也是为了他么?他能体会,所以时常带楚正越出去,就是不想她在家也不自在。眼下撑了这么久,一嘴闲话全兜回去,实在是不值得。但是放叶凝欢去当小伏低,他又不舍得。摇头:“不必了,我解释了,他愿意多心也没办法。”

叶凝欢说:“我不去,他只觉得你护短。你在外头等等我,省得你在边上,他碍着你的面子又不好说话了,倒出不得这口气!”

楚灏看着她,叶凝欢拉开他的手笑:“你放心,我再怎么伏低也是长辈,不会破了底限的。你安心在这饮盏茶,我片刻就回!”

楚灏牵了牵嘴角,慢慢松了手。见她一拐一拐的进了暖阁,背影纤细单薄,引得一阵阵心疼。如何不明白她的心事?她所忌惮的,便是自己的出身。她可以不在意天下人的目光,却过不得自己这关!是他硬要将她抬上这个位子,一偿他所愿,成功将她绑在身边,却成了她的包袱与负担。她自此以后须得处处想着他,方觉不负他的情怀。

若成全,心痛不安。若不成全,只累得她更难堪。

沈雅言领着阿宁往外走,面色有些惨淡,见叶凝欢进来了,忙又扶着她跟了进去。

楚正越靠在床头出神,茶盏扔在地毯上,泼了一地的茶渍。叶凝欢看到,心知他有气,只怕是已经撒在了沈雅言的身上。只是这里内外隔厅以及穿堂,方才他们在外也没听到任何动静。她心里很不好受,缓步上前欲说话。

楚正越不耐烦地张开眼:“你怎么还没走,不是……”

见到叶凝欢在沈雅言的搀扶下僵在原地,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冷哧道:“叔叔竟连婶婶独自进来也放心了?”

沈雅言有些不安,低声劝:“殿下心里是不痛快,但……”

叶凝欢抚了抚她的手说:“我有几句话要说,沈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沈雅言愣了一下,不仅是她,连楚正越也愣了。他静静看了她一眼,摆手示意沈雅言出去,转而讽笑:“婶婶最挂碍叔叔的体面,如今倒大了胆子进侄儿的卧房,不怕侄儿更蔑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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