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56)
我求一懈放我走,一懈起先不肯,而后耐不住良心的谴责,只得拉着我一同私奔,怎料被官府发现,一路追赶,双方争执时,我不幸被误伤,就此不省人事。
在此期间,一懈日夜监守,衣不解带的临床照顾,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又不料,我醒来后已记忆全无。
尽管一懈哥哥并未解释为何他家私万贯,我对他却无半点怀疑,原因有三。其一,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花功夫骗一个身无分文又毫无价值的女人;其二,一懈哥哥住的是大宅子,使唤的是高级下人,吃穿用度皆是上品,犯不着图谋我什么;其三,一个女人能被一个男人如此体贴关怀,即便是谎言,也足矣。
是以,在我身子复原期间,也积极的和他培养感情,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将其拿下,并以要拿下一个男人就要先拿下他的胃为大原则,能下床后便揪住照顾我饮食的厨娘探讨下厨的精髓,哪知大娘终是只给了我四字评语:“天赋异禀。”
起先,我以为这是赞美,而后,我淡定了,并自此立下永不再进厨房的誓言。
我问厨娘:“如果下厨行不通,又该怎么让一个男人爱上我?”
厨娘斜了我一眼,道:“如果不能控制男人的上面,就要学会控制男人的下面。”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一拍脑门,折回屋里开始翻箱倒柜,翻了足有一个多时辰,也没找着半本类似春宫图的册子,心里懊恼,又不敢问,遂于当晚一懈哥哥来看我时,提出上街购物的建议。
一懈哥哥一怔,当下道“不许”,而后发现自己语气重了些,又缓和了语气问我要买什么,我支吾不言,别开脸顿感双颊灼热。
此路不通,我又想着不如无师自通,翌日便问下人要了笔墨,提笔勾勒。
可惜,我天生属于无师难通型的,所以也画不出个所以然。
这晚,一懈哥哥又来看我,他先是瞄了一眼那张抽象画,又望了望脸色苍白的我,脸上浮现焦急之色,揪住我的手腕问我哪里不适。
我捂住肚子,呜呜垂泪,翻了个身就偎进他的怀里,心怀不轨的扯着他的裤腰带。
一懈哥哥倒抽口气,粗喘一声,按住我的手,斥道:“老实点!”
我不依,指责他对我变心了,一懈哥哥愣住,忙解释道:“我是担心你身子还没好。”
我恍然,我大悟,我乐道:“原来你是怕我受不住。”
话落,一懈哥哥的耳根也蹿红了,甩开我的手轻咳着起身,只撂下一句“我去给你找些药”便夺门而出。
我傻笑的倒在床上。
二次不行,我又有了再来第三次的打算,待大姨母过后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好日子,特意没穿里面的小衣,仅在肚兜外套了外衫,又刻意拉松了裙带,散了发,裹着被子坐等他每日例行公事的到来。
未料,子时将过,也不见一懈哥哥,我也逐渐乏了,逐渐从坐着的姿势变为仰卧,四脚大开,打起了呼。
然后,我又在梦里见到了他,他许久未来,再来时依旧是一袭红衣,披着发,好似正在对着我笑,可我觉得他笑得很勉强,甚至掺杂了哀伤和隐痛。
我问:“你是谁?”
他道:“既然决定忘记,就不要再想起,也不要回头看,知道么?”
我不解,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非要他给我个说法,这时就感到身上有另一双手,立时惊醒。
睁眼一看,原来是一懈哥哥。
他见我醒来,清浅一笑,拢着被子将我裹住,抚着我鬓角的发,道:“睡吧,晚安。”
也不是现在是什么时辰,我也无暇顾及,并不闭眼,只是望着他,问道:“你喜欢我么?”
他一怔,尴尬的别开脸,又被我用手板正,不得不正视我的眼,然,我却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温柔,心里咕噜噜的冒出许多喜悦的泡泡。
他道:“喜欢。”反手握住我的贴在胸口,笑得愈发迷人。
却换我傻住,着迷的看着他,着迷的傻笑,着迷的心口怦怦跳,甚至脱口而出道:“那你能亲亲我么?”
一开口我就后悔了,后悔怎么没说预设的台词:“那你能压到我么”,怎的就变成了亲亲这般含蓄的邀请,遂越想越懊恼。
“好。”
正当我以为自己幻听的时候,唇边忽而一暖,抬眼望去,只见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前眨动。
他的唇很暖,伴随着抖动轻啄,愈发灼热,混合着我的气味,也逐渐从礼貌性的问候变为攻击性的掠夺。
痒痒的,热热的,我开始回吻,却不敌他的气势。
我想,月黑风高偷情夜,一懈哥哥也是血性男儿,面对美色怎能把持,遂愈发的放肆,偷偷解开了裙带,又偷偷去摸他的衣领。
他陡然一震,僵着身子握住我的手,震惊的望着我。
我只无辜的眨眼,对他笑道:“你不热么?”
第十五章 ...
他纠结了眉宇,半响不语,样子是从所未有的傻。
见他如此,我委实有些不爽,心想着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一个大男人还不主动,难不成等我做完全套?
在此以前,我还曾揣度过失忆前的自己到底和一懈哥哥成就好事了没,而后见他时常回避的姿态遂断定我俩并为肌肤相亲过,于是今日,我本想着就此办了他,若凑巧撞上他的首次开荤,那简直就是阴沟里翻船,我这身子自然要受不少委屈,倘若不然,完事之后也要抽筋扒皮,审问出前面的一二三四。
可我思来想去种种前因后事,就是没想过当此关键时刻,他却化成了木桩子,除了一脸的不敢置信便再无进一步的意向,莫不是要我唱独角戏?
才这么想着,就听“咳咳”两声,一懈哥哥已径自起身,面有尴尬的别开脸,还不忘为我拢好衣衫,滚烫的手不慎触碰到我露出的肌肤,仿若被针扎了似地一抖,然也只是一瞬,遂又趋于镇定。
我心下一急,腾的一下翻坐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裤腰带往前一拉,怒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他登时僵住,道:“你多想了。”
我又反问:“那你躲什么!”
“没,你真是多想了。”他立刻否认,但是言辞间的慌乱却不容忽视。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顿觉自尊心受挫,怒气急速醍醐灌顶到了脑门,条件反射的就来了一招扫堂腿拦腰过去。
他不防,被我踢到床上,我也没给他反应呼救的机会,二话不说撩起衣裙下摆,横跨过一条腿,将他蹲坐于□,俯低了身子以手撑在他身子两侧,面对面逼视。
许是我动作一气呵成得令他傻住,他竟只是一动不动的回望我,问道:“你做什么?”
问得好,着实把我问住了。
别说他惊讶,就是我自己也被方才连贯的耍流氓动作震住,不禁更加肯定失忆前是以此起家的。
我想,也许我这辈子注定什么都不缺,唯有缺德,既然如此,不如一缺到底,索性张口就道:“嘿嘿,你说我要做什么?”说罢,顿觉语气很到位,然神色尚且紧绷,台词也不够猥琐,是以,又补充道:“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也要做。”
一懈哥哥彻底无语,基本达到了预期效果,我接着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咱们的生活很单调么,这样下去有损和谐,不如夫妻双双把床上,赶明儿个再拜个堂,然后回寨子里跟二叔报个平安,再回我老家见爹娘,可好?”
“胡闹!”一懈哥哥吼道,赤红了脸怒瞪于我,仿若受了莫大的屈辱,令人不解。
见此,我一慌,手肘一抖,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压了下去,近距离的贴住他胸前,正听到耳边一阵怦怦跳的极健康的心跳,清晰可闻,震得我愈加慌乱,深深望进他的眼。
原来他也很紧张,不但紧张,他还很香,是一种沐浴过后的香气,还带了点有钱人专用的乳香,扑鼻而来,好闻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