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灰(47)

作者:挠狂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三教九流 边缘恋歌 乡村爱情 市井生活 关键字:主角:钟霜 ┃ 配角:YY ┃ 其它: 挫骨 没文化寡妇 一个年轻女人把山村男人们一个一个克死的故事 女主不怎么聪明的亚子 男女主皆非C 涉玛丽苏,女主与叔公发生关系点击展开

钟霜先反应过来,说:“怎么了?”

“能怎么呀。”桂花在后头垂着酸软无力的脚,头发乱蓬蓬,眼里都带着红红的血丝,“我们家阿祖要死了啊。”

桂花太难受了哭哭啼啼,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两只手抱着什么金贵东西似的双双交抱在心口,濒死了一样。

她恨不能原地代替何禅祖换了灵魂,互相交替人生,说:“死鬼,死鬼,大半辈子了都要抛下我一个人。”

花姐看得心痛,“叔婆,这叔公只是一时半会的没力气,也不是就快死了。”

“怎么不是啊,”桂花说,“你甭劝我了,你看他大哥那副死时候的样子,更别提都呕血了阿祖,阿祖。”

要不是手里没个阿辛,抱着阿辛崽子坐的桂花蓬头乱发,脸浮皮肿,说不是孤魂野女鬼都没人信。

劝不住叔婆,钟霜看了一会儿,推了一下身后的男人,“你好歹去换套衣裳啊。”

这副剥光了衣服的模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两个人在房间里干什么鬼混事。

何光新回屋拾起衣服,却不急着套上,头发湿透了,全沾着汗,变得湿淋淋发了黏。

他团起了衣服擦了擦后脑勺。

走廊桂花婶婶脚又长疮又流血混白水脓,看了好大一坨,可怖的吓人,手扶在了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试着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这婶婶平日里那么精巧能干,齐齐整整操点老何家上上下下里外活络的女人,如今却失魂落魄地靠坐了墙角大嚎大哭。

何光新跨出门发现钟霜已经独自往何禅祖房间走去了,一边花姐更忙,埋着手臂遮着阿辛的脸才把他抱出来。

钟霜前脚走进了房间,后脚何光新便跟了上,主屋子内灯光火亮火光煞煞的焦焦猛。

“叔公?”

钟霜走到何禅祖床跟头站住了脚,低了眼看见床上闭着目似是养神又佯晕死过去的叔公。

灯火最亮是叔公床头一盏方形床头柜座灯,时下晚头二七时,很迟很迟了,再几小时天都大亮。

面色淡青嘴唇苍白何禅祖搭着一只手臂阖目睡着,觉太浅了,肺里总吊着一根绳似的,拉了他身体里横七竖八歪歪扭扭所有神经不让他好睡。

钟霜一叫,何禅祖便醒了。

“是你啊。”何禅祖眼里浑浊的像是饥荒年代逃出来不见天日许多年,昏昏噩噩的男人。

他兴许是感觉灯光太刺眼了而自己眼睛里的尘沙四起又不干净,闭了眼,滤清了双目中含含混混蛋清蛋黄交融一般的浊色。

再睁了开,“叔。”眼睛里带了淡淡的血丝,耳边嗡嗡声渐消,看见自家玩世不恭年少多情的小侄子站在了钟霜的跟旁。

两个人好般配,站一起,都瞧着自己。

何禅祖张张口,干燥的都不认识字怎么发了,说:“光新,你怎么在这。”

“刚好就在。”钟霜身边虚虚幻幻假假真真光影交变,黑色转了变白色,白色又开始糊,褪了色,唯独何光新的声音格外低沉清晰。

钟霜:“叔公你歇了吧,我们去叫钱郎中给你来看看,他看了,你准能好。”

“看什么啊。”何禅祖笑了,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样状况,抬了手想起来,“扶我一把。”

何禅祖伸手去扶,见钟霜不动地方。

她看着叔公,眼神一下都未曾划流星一般转瞬即逝的爱慕,头发微乱,饱满额头光洁白皙。

何禅祖拉着何光新的手靠了起来,垫一个被子,拉了棉被把它们褪到自己胸间,做好这一切,想起了桂花。

“刚才哭的是你们叔婆吧。”何禅祖短叹了一口气,说:“她胆儿太小了,看我呕了血就以为我该死了,连滚带摔的下了床却不想旧病复发,是这回事吧?”

“嗯。”

何禅祖摊手,做出:看,我多了解你叔婆的形态模样。

他胸口里还是哑哑闷闷的跟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压着全身上下到处各处所有连接脉络,想开个玩笑,扯了嘴角绞尽脑汁的做滑稽模样,面前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都不买账。

他们都不笑,眉眼处生的迥然相异,一条廓长而一条深目高眼,不涂脂抹粉,不正装鲜然。

钟霜的身上还混着何光新的汗味,与之相对的何光新也搀杂了一股钟霜的香味在自己的身体,两股味道藕断丝连的蔓延了整间屋子,闻者心恍。

桂花一脚跨进了屋子里,被吓坏了,拎着花姐的手使劲催使劲催,说:“快走快走啊。”

“叔婆,到了,你别急。”花姐凝神,看着地面:“你小心点跨过来这道小坎子。”

何家对高门槛真是情有独钟唯此一家,全家上上下下房间都设高等不一门槛装点门面,省去了部分材料费而头重脚轻来滥竽充数,此为当年建这房子弟弟出钱而本人倚老卖老指手画脚的何显宗是也。

“你个死鬼,抛下我不管。”桂花见了坐在了床后头枕着枕头靠了起来的何禅祖,呜叫一声,一下子扑了过去锤在了他身上。

“你怎么能去追随你哥哥的脚步呢,怎么能,啊?”

屋子里生寒,花姐打开了高一点的空调给叔公吹,叔公瘦削的脸见证了老何家的历史衰无兴,风霜纹路是有的,淡淡的爬着几丝他的多年隐忍与岁月磨砺沧桑。

“霜妹。”花姐拍了钟霜的手引了人出来,看了一看何光新,花姐一顿,才说:“你和光弟一块儿去钱郎中那儿把人请过来,赶紧的来瞧一瞧吧,诺,这是两百块钱钞。”

说着,一张红钞两张五十元面钱钞一起齐刷刷的按在了钟霜手心里,不容置喙。

“哪来的钱?”钟霜说。

花姐移开了眼神,“这你还管它干嘛。”

可怜花姐一个年轻小肚婆,孕着孩子藏了近半年的私房钱倒头来却是一点一点的肥水外流。

“你自己的钱就自己收着,我们有。”钟霜又按了按把钱塞回了花姐手中,不想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客气,看着花姐,又说:“你拿着。”

花姐一时之间震了震,隔了几秒,“好吧……你们快去快回。”

见了何光新只字未发的瞧着两个女人,看一眼花姐,又看住了钟霜,便不再乱移开了。

那眼神竟是一点没有被“抓”之后的窘迫与逃责,一句话嘶哑低沉了带了钟霜手臂拉过了说:“咱们先走吧。”

他步子迈的都几块像风一阵的下楼了去,匆乱中不甚修整边幅的衣服松垮套在了身上,乱了衣襟,腰腹堆褶面料一松。

精瘦的背腹部在一口烟抽出又吐掉的时间里盘旋成了烟圈似的一瞬露出,衣服被卷了高,少有的少年清瘦气息出现在了这个二十一岁的男人身上。

到了门外他步子猛的一停,防所未防备的钟霜跟着刹车,戛然了而止。

“走的怎么这么快。”钟霜说。

何光新侧过头来,说:“我都放慢了脚步还是快了?”他停一停,看向了二楼光亮亮的走廊透出钟霜房间窗口灯光,“咯了血。”

钟霜揉一揉被抓红的腕子,试探:“是肺部的病吗,肺痨?总不可能是跟大公一样的病了。”

“不会。”何光新摇头,“我看不像是。”

语气还挺肯定。

钟霜:“这时间点,去钱郎中那儿给看么?”

“多少时间了?”

“几点?”

“我没带手机。”何光新上下一摸,说:“准是落你房间里了。”

钟霜:“那我去拿来,估摸着三点快一刻了吧,这么一闹之后浪费了不少时间。”

何光新拉一拉转身就想走的钟霜的纤细白皙胳膊弯,说:“你再给你自己带一件外套披一披。”

他顺手捏了捏钟霜被风吹了之后有些许冰凉的手掌,覆着淡淡颜色,月光之下低了眼。见到似足了池塘里一汪清凉的水,透明的能反照出白皙的月光,亦含了青草石苔一般的青筋纹路。

黑漆漆的眼睛连这么苍白的月色都照不进,固执地一意孤行,直射射的看着钟霜。

钟霜顺着他目光低头一瞧,上下穿了匆忙的体恤与短中裤,纤细柔软的四肢全露在了空气里。

继而发现没穿奶罩,体恤被顶了高,胸脯走起路来沉甸甸的一耸了接着一耸,两个椰子一样。

“你还好吗?”想到了何光新邪火未消,钟霜抬起头。

拉着何光新的手,她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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