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灰(17)

作者:挠狂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三教九流 边缘恋歌 乡村爱情 市井生活 关键字:主角:钟霜 ┃ 配角:YY ┃ 其它: 挫骨 没文化寡妇 一个年轻女人把山村男人们一个一个克死的故事 女主不怎么聪明的亚子 男女主皆非C 涉玛丽苏,女主与叔公发生关系点击展开

塑料罩装纸拉出来条儿的时候“哗啦啦”的响个不停,花姐蹲在一根参天的高竹边包好。

“霜妹,姐有个事想问你。”花姐贴好了用手抚平,扬起颈子来。

钟霜含着草到舌头下吮了一下,太苦了。

舌尖的涩一路从感官处蔓延到了她的心头。

钟霜很快吐出来,说:“花姐,你问吧。”

花姐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钟霜,一点都不笑,“你想过逃下去吗?”

钟霜抚着阿辛背脊的手闻言一停,张了张嘴:“花姐,你这话的意思?”

她看向花姐,对方却很认真。

一时之间钟霜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对,她信任花姐,可不代表这种事都需要说出来,何况钟霜并没有什么对未来的规划。

花姐一瞧她这样就笑了,说:“姐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给你提个醒儿。”她低了脸继续摘草,又道:“咱们人啊活着,活大半辈子都不清不楚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活着。前几天我见了那要九十大寿的陈大伯。”

那陈大伯快九十岁了,脸焦皮一样的黑,胖不起来,很瘦很瘦,柴骨一般削落,精神却好。

花姐继续说,“我问大伯你活了这么久为了什么。大伯牙齿都掉了个够说,健康活着就是最大的福。”

花姐靠着的那条大竹子边挨了一株小小的笋,摘回家也一定不好吃,不如放了它一码,长熟了再摘。

花姐是个心善能干的年轻女人,虽瘦力气却大,一刀子下去劲道十足。

“花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钟霜怔怔的看着竹脚跟。

“咱们知足常乐。”花姐歇了一口气,凑巧钟霜背上的阿辛又哭又闹起来,钟霜哄不听,花姐伸了手要来:“我瞧瞧,这阿辛又怎么了。”

一岁多的孩子睡很浅又眠许多,空挡里吵闹个不停,花姐摸一摸阿辛的额头不见滚烫。她心下有了数,嘱钟霜:“霜妹,你把刀收起来。”

“嗯。”

钟霜应了,踩上去一脚却没个缓急,地上正正一颗冒出头来的小冬笋。

她往后一跳,拾起来地上的笋刀,扭头却见了花姐推高了衣服在喂奶。

阿辛一岁多,断奶的年纪却咂得很尽兴。钟霜头一次见睁着眼睛有些怔忡,花姐却浑不在意仿佛是炒菜对她而言一般那么轻而易举的事。

阿辛埋在花姐的乳间渐渐安分下来。

钟霜看了不到两分钟侧开了眼,慢慢地蹲下,地上有条入洞的小蛇儿,摇着身子缓缓的蠕动进穴。

“叔婆是好心的,就是嘴快心直了点。”花姐继续说,“咱们可能穷了点,但饭吃得饱,也能睡好,大抵是过得去的。霜妹你有些事不要放心上。”

“我知道。”钟霜垂着脑袋看那条小蛇,她在钟家也就那回事。

名头上钟霜是给了何处杰守丧,三年后她可能还在这儿,也有几率已经走了。这大山上的人们采茶、种笋、垦田,一家一家隔得很远并不在乎其他人家的闲事。

花姐恐怕是听了桂花的话来劝钟霜,钟霜心有点乱,想是叔公告诉叔婆的吗。她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总是在意叔公的想法。难道是因为她本以为叔公会冷漠的对待自己而对方并没有所产生的一种差感迷了心智与眼。

2-5

钟霜不知道。

回去半途中田里回来的叔婆桂花手里拿着一双鞋底大大的长筒黑靴,也刚日头落下,她要回家。

桂花裤子皱巴巴,叫住了两个年轻女人停下。

“你叔公忘了拿钱直接去赌,你带过去。”桂花低头从裤袋子里掏了一张一张,近一百元。

钟霜看了看花姐,以为是叫她。花姐也以为是叫自己,伸了手要拿过。

桂花一抬手嗔怪般的拍了拍花姐的手臂,说:“哪是给你,我叫阿霜去的。阿霜,你拿着去朱村长家把这些钱给你叔公。”

钟霜看着手头子塞进来的一堆纸钞,十元、二十元,零零索索,碎碎稀稀的捏在热乎乎的掌心里要化了。

钱化开了的铜臭味比人的口水与汗味实在是好闻多了。

“……我去?”

“怎么?傻了?”桂花拉过来钟霜的手捏了捏,“你细皮嫩肉,你叔公都叫我别总让你干活,他疼你,惜你大清白闺女被弄到了山上来心里头柔着。不叫你去,叫谁去?”

花姐就从钟霜的背上捞了阿辛抱在怀里说:“是啊霜妹,你就去吧,也顺好认认咱们山上的路。”

阿辛在背上久了麻痹了神经还不知道,他这一功夫下来,转瞬钟霜就觉着了人吊颈子后被救的喜悦。

紧接着,她背上发酸,捱不住伸手去按了按。

桂花微微提着嘴角看她,又拍了花姐的肩叫花姐先走。

花姐好聪明掉头就先走,大黄从乡路尽头的金黄秋田边过来,桂花想跟钟霜说私语,狗也不能听。

狗来,桂花一脚踢开了它。

“阿霜你可能不信,你叔公年轻时候还当村干部。”桂花抿抿嘴笑了,拉了钟霜的臂弯说,“他人长得好看,姑娘们都喜欢,又读书,写一两首小诗哄女人们开心。”

狗鸣声“汪汪”乱叫,搅的钟霜不知所措。

她喉头鼓胀的血管似乎因着桂花这一句似笑非笑的话而撼动着,跳的生疼。

钟霜咽下嗓子眼的心,勉强的带了一个笑出来,说:“叔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啊,我讲你叔公惹人眼,快半百的糟老头子一样叫小姑娘爱。”桂花故意的哼笑了,看着钟霜,“你说我什么意思,阿霜。”

钟霜不吭气,桂花也不逼她。

天渐渐地落下来合住了大地,桂花说:“你去你叔公那儿顺便催他一声,晚头吃饭了,别玩的太迟。”

“好的。”

大黄毕竟是养了好几年了,跟桂花亲,不一会儿几分钟又颠巴巴地凑到桂花的鞋边闻。

桂花蹲下来抚摸大黄的脑袋,说:“我跟了你叔公半辈子,没留下个种,你叔公怨我来了。”

钟霜越听越不对劲,不由地道:“叔婆……”

桂花打断她:“你赶紧去吧,准不定你小叔也在那儿,一整天的跟麻将牌子玩,男人们都一个样。”

小叔何光新,钟霜总觉得这男人是个轻浮浅薄的。

当然,她自己也是个浅薄的女人,只是每每念及头一回撞见他跟英仙的好事,总有种偷窥的坏心情。

她迅速的自己搓了搓想起何光新就泛的寒毛,说:“朱村长家在哪?”

晚间的飞虫也许多,小小麻麻密密的在空气中绕啊绕的转悠。

“诺,那边直走。”桂花站起来拍了拍手臂的虫子,指了指一条路又道:“你路上问问就知道了。”

钟霜应了声攥着钱回头想直接走了,老远的路看起来。

桂花的话里有话让她心里的烦绪翻来覆去没个着落的飘。

她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尽管在钟家,钟霜的确是在那方面早熟了不少。

正好是青春期的过渡,钟家长子有时候早晨又有些尴尬,钟霜都知道。

她上过网也查,也帮钟思变洗过身子。

“……阿霜,”桂花从后边叫了叫,钟霜扭头去看,桂花叔婆的脸色孙悟空的金箍棒似的变了又变。

桂花矮脚边的大黄摇着尾巴“呼哧呼哧”的走了个不停。

桂花最终说:“没什么,你回去吧,有话你回来说。”

钟霜点点头就不多说了,转身往朱村长家走。朱村长一听名字好威风,住的房子也格外的高大,由两栋房,不住人的房子一楼装了漆大家伙儿的聚了一块闹哄哄的搓麻将。

朱村长家在胡同口八户人家的最里头,两栋房子邻着邻脸对脸,都是他的。

路口一家小卖铺卖冷摊小吃玩意,毛孩子们凑在一起看电视。

小电视机放英超的足球比赛,信号不太好,看一阵电视屏幕就晃了一阵的白色。

走过的时候一个爆炸蓬松头的女人吧吧吸着烟靠在柜台,钟霜从巷子口进来。

钟霜一出现吸烟老板娘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一整条通向朱村长尽头的路都是又圆又大的滑石头铺成。

钟霜像个异乡人那般一进来就夺住了老板娘所有的眼神,老板娘的嘴唇鲜红似辣椒。

隔着蚊帐仿佛是黑夜里撕了一道口子的窗栏。

男人们夹杂着女人的笑声,“哗啦啦”推着麻将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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