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41)

付荷一怔,缓缓拉上化妆包的拉链:“说来听听。”

于敖轻描淡写:“正好去恒隆广场办事,和安华外汇在同一层,又正好碰上姚总的夫人,就聊了几句。我看她一副不大顺心的样子,就请她去楼下我们新开业的珠宝行坐坐,给她打了个满意的折扣。今天她顾不上你了。”

付荷不掩饰自己的半信半疑:“这么正好吗?”

于敖所答非所问:“她除了是重要的客户,更是个难缠的客户吧?”

“我是不是只能说谢谢了?”

“还能说一会儿见。”

付荷一声叹息:“好,一会儿见。”

保姆一来就和厚福相谈甚欢。

厚福这会儿又退了烧:“夜里,爸爸来了!”

保姆也是够八卦的,一连串地问厚福,是吗?爸爸长什么样子?做什么的?

付荷扶额,问钱阿姨您会不会太瞧得起厚福了?他这么屁大点儿是能有问必答还是怎么着?

然后,付荷给厚福洗脑:“梦见,你是夜里梦见爸爸了。”

厚福大字型一躺,云里雾里。

☆、我只针对他一个

半小时后,付荷在楼下等来于敖。

不同于昨晚夜色中的“偶遇”,这光天化日之下的面对面令重逢多了几分真实感。于敖下车,给了付荷一个并不算造次的拥抱。付荷拍了拍他的背,硬朗,带有香水味,不是两年前的少年了,岁月的刀刻同样多了几分真实感。

她或许还是她,但他绝不再是他。

付荷锲而不舍:“昨晚都没来得及问你,过得好不好?”

于敖反问:“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果然,又一无所获。

于敖选了一家日料店。

付荷问道:“方不方便再叫上两个人?我表妹和未来表妹夫这会儿在机场等我安排。”

“郑香宜和周综维吗?”

“不是说贵人多忘事?”

于敖游刃有余:“说明我还算不上贵人。”

据付荷所知,虽然郑香宜和于家二少爷于泽至今被友谊的桥梁连接着,但无论是郑香宜,还是周综维,这两年都和于敖没有交集,难得于敖还叫得出他们的名字。

四人在日料店会合,郑香宜先拥抱了付荷,后对于敖竖了大拇指:“日料好,日料妙,日料呱呱叫!刺身中热量最高的是金枪鱼和三文鱼,天妇罗我一律不碰,碳烤类我只吃一点点,寿司不要酱。”

周综维宠溺:“好了你,我看是你呱呱叫。”

如今郑香宜的体重只剩下四十六公斤。只是,减肥难,会说话更难。瞧瞧,今天不是她做东,甚至她不是主客,一张嘴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自己的忌口,这是要全世界都围着她转吗?

好在,如今周综维是围着她转的。

不像满大街的排骨精标榜自己怎么吃都吃不胖,郑香宜是把减肥挂在嘴上的,对每一个卡路里斤斤计较。周综维觉得这样的她可爱极了。

付荷旁观者清,郑香宜还是那个郑香宜,开个幼儿园,没见过什么世面,小家子气。

过去,周综维也觉得这样的她可爱极了。

区别只在于郑香宜瘦了,带的出手了。

付荷对周综维的好感在当年便一去不复返了,只剩下面子上过得去。

好在周综维也不是冲付荷来的。于敖是他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张嘴就诗朗诵:“于总,咱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于总。

一时间,付荷都没法将这个称呼和于敖对上号。

但再一看如今的于敖,又觉得这个称呼再恰如其分不过。

“有缘的是他和表姐好不好?”郑香宜对付荷挤了挤眼睛。

付荷给了她一个“闭嘴”的眼色。郑香宜这不会说话的毛病是没得救了,再搭配上周综维此时急吼吼的谄媚相,真不知道二人的近墨者黑,到底是谁近了谁。

这时,史棣文致电付荷。

付荷是换了新号码的,但史棣文没换。

所以付荷先进行了两轮自问自答。第一,他是怎么知道她的新号码的?答案是他连她的地址都知道了,号码还不是小菜一碟?第二,时隔这么久,她为什么还能一眼认出他的号码?答案是……她不承认她一眼认出。

只要她不承认,就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付荷走出包厢:“喂。”

史棣文没有铺垫:“你在哪?”

付荷有一说一:“我接你电话,是因为你是乔先生的特助。”

“我问你在哪?”

“吃饭。”

“和他?”史棣文没有指出于敖的名字。

付荷心中有数:“和谁有什么不一样吗?”

史棣文心平气和:“不一样。你和谁吃都行,别和他吃行不行?你看,我是讲道理的。我不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只针对他一个。”

去他的心平气和,一股子阴森森的寒气只差冻住付荷的耳朵。

付荷不得不以攻代守:“他的名片,你还打算还我吗?”

史棣文明人不做暗事:“不打算。再说了,没了区区一张名片,你们这不是也没失散在茫茫人海吗?”

所以还真是他拿走了。

昨晚,他势必在楼道里看到了于敖送她回来,看到了于敖将名片塞进她风衣口袋。

“你别这样。”付荷好言好语,“过了这么久了,大家也都这么久没联络,你别三两句话就把大家的关系打回从前。”

语毕,付荷挂断电话,所以只听到了史棣文的半句话。

只听到他说:“他才不是从前……”

周综维的家具生意这两年做得不好不坏,产销量达到饱和,使劲都不知道往哪使。而于氏集团除了宝石,一步步涉足东南亚房地产、文化和电商等方方面面的领域。对周综维而言,于家无异于新的资金、渠道和领路人,也就怪不得他把于家的每一份子都当作大腿来抱一抱。

包括于敖。

可惜于敖即便是“于总”了,他今天也不是来谈生意的。

他不疾不徐地给付荷布菜,让她吃一点这个,再尝尝那个,节奏刚刚好,但对付荷的注视几乎不间断,以至于周综维常常话说到一半,才发现于敖根本没在听,发现自己在于敖面前根本是个透明人。

郑香宜对付荷有一肚子的话,但逃不开五花八门的减肥秘籍,以及中医祛痘、西医祛痘,和中西医结合祛痘……

直到她拉着付荷去了洗手间,才换了个话题:“表姐,国际飞镖赛上海站下周开赛,于泽会出赛,所以无论如何,你要留下我……”

在于家,于泽是个幸运儿。

他在父母给他的期限内,拿下了联合会杯赛的冠军,从此,他的飞镖大业也就没有期限这一说了。

那一届的联合会杯赛,程韵伊没去,郑香宜去了。于泽作为黑马夺冠时,郑香宜坐在观众席上喜极而泣。那时的她还是个减肥减了一半的小胖子,上镜后,一张脸还是脸盆般的大,但大概是她的喜极而泣太真实,太有感染力了,导播给了她一次次的特写。

付荷不能不问:“你要留下给于泽加油,周综维知道吗?”

郑香宜对答如流:“这点小事,他没必要知道。你就说我们姐妹难得聚一聚,多留我几天。”

“这点‘小事’?”

“对,小事。”

付荷和郑香宜回到包厢时,于敖正打断周综维的阿谀:“我和付荷还有些话要说,烦请你和郑小姐……”

周综维连声:“好好好,没问题!我们正好也另有安排。”

付荷看了下时间,对于敖抱歉:“我也得回去了,改天我请你……”

毕竟,今天的周综维百分之百是给于敖添堵了,付荷对此不能不抱歉。

“再坐一会儿。”

“改天。你也知道的,孩子病着……”

于敖寸步不让:“等下我会用最快的速度送你回去。付荷,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不是吗?不然我也不会失礼到对他们下逐客令。”

郑香宜这一餐的卡路里还有余额,于是,又细嚼慢咽地吃了两口没有沙拉酱的沙拉。周综维也拖泥带水,起身起得像慢动作,窥视着付荷和于敖的“较量”。直到于敖连面子都不给他留了:“周先生说的另有安排是要留下来看戏吗?”

周综维这才抓上郑香宜匆匆离开了。

付荷妥协:“好吧,那就再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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