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即是空(上)(10)

作者:绣楼小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成长 校园 主角:萧然,王子枫 ┃ 配角:柳欣,彭玉蔓,王子乔,萧萧,王宇泽 ┃ 其它:青春 豆蔻梢头二月初,多情却似总无情 当你自恋的时候,人生因此无敌;当你暗恋的时候,情深敌不过缘浅。当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一声叹息。阴差阳错,人生有时不会因为负负而得正;“错与错过”也许有时会变成“对和归正”的戏码,重回正常的轨道即被谓之为“该干嘛干嘛去”。岁月如水,如风,故事从某一天开始,某一天结束。 点击展开

所幸那天周末充当邮差的这位女同学村里有个乡宴,她的亲朋好友大多都在家,于是“一约俩,俩约仨”,组成团互相串门打牙祭,萧然也成了她的座上宾,多多少少稀释了“专程见笔友”的别扭。女同学通晓人情世故,不像同龄的女孩那样矜持、不谙世事,她把萧然往笔友家一送,眉开眼笑对着他说:“快来看看,贵客来了!”

萧然的笔友正和一帮朋友吃吃喝喝,听到这话忙站了起来,他望着眼前这个个子快追过自己的女孩,楞了楞,眼神略显迟疑。

“怎么,不认得了?”女同学嘻嘻笑了起来。

此时的笔友既没有喜出望外的眼神,也没有热情高涨的情绪,只是有点腼腆和客气,萧然见他本人比照片好看一些,神情生动了许多,看上去就不是一张皮搭在一块骨上那样黯然无神——有的人不上相,比如这一位,不是长残了而是拍照被拍“残”了;而萧然的那张集体照效果却相反,丰神俊美,气质出众,估计笔友当初看了就将她奉为“女神”吧?

但此时这“仙女”一落入凡尘,且来食这“人间烟火”,作为素来熟知“距离产生美”的世间男子,在这样近的距离里,终于难以免俗地“审美疲劳”了——萧然察觉他眼神中略有失望的神情,正好同她变得释然的心情形成反差,她立马洞察到对方隐忍不发的心理,但自己的脸上还是绽放开友善大方的笑容,这样一来,她反而表现得比主人还爽朗、热情。

萧然对自己外貌的看法是,外人看她美不美,其实不全然是五官如何如何,有的人喜欢她的眼睛,有的人欣赏她的鼻子,有的人迷上她的笑容,有的人羡慕她的才情,平凡的人夸她漂亮,知性的人说她气质好,女人喜欢她的美,男人爱她的可爱。但这一切,一切,都离不开一个“缘”字,“眼缘”何其重要,有的人相见第一眼就沦陷、百看不厌;而有的人纵使牡丹国色天香,也不为所动;有的人歪瓜裂枣,还是被人看出他(她)的好。萧然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但想到她自己看自己也是有时美有时不美,更何况“人要衣装,佛要金装”,集体照上衣着光鲜,此时却穿得十分平常。毕竟,穿裙子的少女和穿裤子的女孩,还是大有不同的。

这一次见面会,在形似热热闹闹,实则寂寂落落的矛盾中划上了句号,此行萧然觉得最深刻的是,那乡宴上一大堆火锅丸子在她胃里垒成了座高塔,快堵到嗓子眼了。不得不吃的涮丸子,不得不见的笔友,以为收获了,最后却失去了,失去了最初的乐趣。如果说还有点新乐趣的话,那也许就是陌生环境里的新面孔、宴会上的新鲜感,在宴会上萧然还吃了道菜:“虾仁滑蛋”,虾仁脆甜,蛋液滑嫩,像恋爱中少女的樱桃小嘴,在喜爱她的人的唇齿间留香。

提起这“虾”,何其感慨:人和人之间,有时就像用甲壳武装的虾,看似交情过“硬”,卸下外衣、面具后,其实无比脆弱。

“见光死”的友情,让萧然有所顿悟,也兴味索然,直到有一天她看见教务处玻璃窗的窗棂上放着几封信,其中有一封是写给王子枫的。窗户前围观着一些同学,有的正喜滋滋地指着某封信说:“那是我笔友寄来的。”

“笔友”真是个青春时代的产物,用稚嫩的语言描述纯真的想法,让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披上青春的彩衣,尽管知之甚少,却知无不言,尽管言有尽时,却曾经真诚。

“当天真遇上现实,熟悉代替陌生,王子枫,你是否依然喜欢萧然,依然如初?”也许一封信,就可以拉近他们彼此的距离,但实际看来,传书的鸿雁迷了路。

窗户里写给王子枫的信,像一张鼓胀的白帆,在萧然的眼前遮蔽了蓝色的晴空,她有些好奇、几分落寞、甚至莫名一丝丝酸楚。此时她的脑海里如同一幅水墨画里忘了留白,画面已够满,再多一样情绪就拥挤、满溢出来了。萧然不喜欢这种感觉,索性掐断思绪,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像是收起画轴的画卷,心事被藏了起来,然而末了,脑海中依旧浮现起那张俊美的脸。

☆、青青子衿

王子枫爱竹,他喜欢夏日庭院里的绿篁婆娑,喜欢听秋风中飒飒作响的抚琴般幽然的竹叶落地声。他会画竹,尽管手法并不娴熟到炉火纯青,气韵却跃然纸上,他的竹子画得清瘦、优雅,不像有的画家的那样野趣盎然。他尤其喜爱自己的一幅画——《幽林饮马图》,水墨浓淡相宜得来一片旷野中的幽幽竹林,近旁一弯清溪蜿蜒而行,溪边一匹肌肉健美的白马饮水其畔,画面上一大片留白,使得意境祥和悠远。这幅画,从灵感、构思到成品,几经琢磨锤炼,数易其稿,花了王子枫整整一个月才完成,画竹对他而言,不在话下,而画马的初衷源于对画竹的喜爱——他喜欢寂寂竹林,那种静美如同心灵沐浴着春风,而如果选一种动态的事物加以陪衬,那势必会让竹林静态的美感更上一层楼,王子枫想了许多种动物,最后认为马儿最贴切:它英俊、健美、青春有活力,而且不失可爱;它自由、坚毅、隐忍,又富有个性。一想到马儿这么多优点,肯定占了竹林的上风,王子枫便“笔锋一转”,将原本想描绘的意气风发的奔马图,改为化动为静的饮马图,这一改,非但没有使骏马的风采锐减,反而洋溢着祥瑞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爱抚一下宝马,将它视为宠物,哪里还舍得驾驭驰骋、贬为坐骑?而“白马饮涧”的出现,也让竹林显得愈加幽静——有人说,安逸的环境往往是由“安逸的一些细节”营造出来的,比如榕树下泡茶,很惬意;幽林中饮马,悠哉悠哉、舒舒服服的状态。——有了参照物,主题的意义就更深刻、明显了。

画画让王子枫变得儒雅,而这份儒雅正是萧然最向往的,她爱冒险,但更希望安定。她希望自己的学业顺利,尽管有些科目她并不感兴趣;她希望自己的生活无忧,其实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最近她还希望有个人能和她成为好朋友,尽管那样瓜田李下,对于惊弓之鸟的她未必是件好事,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这是她内心的热望。

王子枫喜欢画画,而萧然热衷书法。虽然彼此不熟悉,还不知道彼此的爱好,无法惺惺相惜。但假如上苍有好生之德,能成人之美,就该让这一段缘分和这一份情谊美美地“活”下去。

那天傍晚,王子枫缓缓骑着车路过校园宣传栏,看见一篇幅的书法赫然显现在他眼前,他停车驻足,仔细一看,是段名著摘录,板书的字体很漂亮,龙飞凤舞、古韵盎然,平常人在纸上写得出这样的书法就算功力深厚了,而此人“武功”之精湛,却将板书写得行云流水、意蕴邈远,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王子枫心生羡慕,想起家里有台傻瓜照相机,可以拿来将这“武功绝学”拍照留存,便暗自高兴了起来。

第二天,当王子枫再次来到宣传栏时,发现板书被“毁容”了,上面几个“爪印”,有的字秃了顶,有的字缺胳膊少腿,有的则消失殆尽,王子枫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拿起相机在几处角落“咔嚓咔嚓”按着快门——他要把照片洗出来,好好研究研究这书法的派系。

王子枫离开不久,萧然也来看她的板书。她是听了同学们的“奔走相告”赶过来的,刚才一听说她的板书被人毁了,心里十分懊恼。跑来一看惨状,才真叫痛心:就好比大人们看到自己亲生的小孩被人狠狠虐待一般,义愤填膺——平白无故的,她得罪了谁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隐藏起来的“凶手”就像深埋土里的地雷!

萧然嘟起嘴,一股脑儿跑回教室拿了文稿、板刷和粉笔,又重新写了一遍,心里这才舒坦了些。看到“废墟”得以重建,萧然重拾信心,有恃无恐——这手艺在,从头再来,又有何难?难不成“坏人”还想“剁了她的手”?萧然觉得那恶作剧的人真不善良,但举目四望,四下里静悄悄的,貌似一片祥和宁静。这样一个小小的校园会有什么坏人啊,即使真有,也不会坏到哪儿去吧?萧然听说别的学校,女生都会抽烟、拉帮结派打架。女生的粉拳能打趴几个呢,说不定河东狮吼为主,抓头发、揪耳朵、咬手臂为辅,方能制胜。萧然庆幸自己的学校,女生还有女生的样,她们爱唱歌、聊天、打牌、织围巾,不爱动粗,如果不幸哪天这样的“妇女会”变成了“黑帮”,她萧然恐怕也难逃魔爪、为虎作伥——“少数服从多数”一向是避免被孤立的不二法则。想想如果交友不慎,自己就会变成“小太妹”,萧然暗暗有些担忧,于是默默下定决心,要更努力地向共青团靠拢,仿佛哪一天如果她当上了团支书,就能一身正气、百毒不侵、无所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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