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追逐(62)
童愉大概没领会她的疑惑,以为她是问当时褚飞宇有没有看到,于是回答说:“飞宇没看到。看你这样子还疼呢吧?”
凌芳芳眨了一下眼睛,不说话,腹部一阵阵的疼痛,眉头始终是紧紧皱着的。这时候童愉已经把热水袋塞到她手里,滚烫滚烫的,凌芳芳呀的一声,缩回两只手:“这么烫。”
“就是要这么烫,你隔层衣服垫在肚子上,捂着,最好能悟出汗来,保管不再疼了。”童愉说完,直接掀开被子,把热水袋揣进她怀里,又把被子掖进去,按了按,确保热水袋确实是能贴到肚子上才收回手。
“你不用管我。”凌芳芳没好气地说,语气却弱了几分。
“这个方法百试不爽,还有,以后日子记清楚,来之前两天就忌口,别吃冰的东西。”
“我痛了可以吃药。”凌芳芳嘴上还是倔着,手却没有去碰热水袋,乖乖躺着没动。
“很多事情,步步紧逼反而会让对方更迫切想要逃离,你已经不喜欢褚飞宇了,对不对?当然我也不能断言你就喜欢林陈逸或者其他什么人。其实你只是不想一个人。褚飞宇是你的朋友,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成为你的朋友,但是希望你能明白,不要因为一念执着,连朋友都离你而去。”
“难道飞宇过来你就不吃醋?”
“说不吃醋那是假的,但是我知道他的心在哪里。”
☆、强行求婚
刚走到楼下的褚飞宇正好碰见保姆张姐从厨房里走出来,就顺口问了一句凌芳芳到底怎么回事。张姐说就是女人来那个了肚子疼,褚飞宇反应了两秒便闷头倒在沙发上不说话。童愉也是这几天来月事,前一夜他本想留她过夜的,童愉说不方便,他虽然有些失落,但仍然不想她走,哪怕有她陪着,搂着她睡也好,后来她想想还是回去了。
褚飞宇眉宇上隐隐爬上一丝不快,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生活,他拿出手机,键入“高龄产妇”几个字,眉头又添了几分凝重。
那天童悦给他发短信说她妈妈想看他照片,他才不得不再次仔仔细细思考这个问题,这何止是看一张照片这么简单,最大的障碍就在楼上,他甚至又翻涌起曾经有过的念头,丢下凌芳芳,放任她不管。
但是她这次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任她疯,任她闹。可是现在不止是自己一个人,他还有童愉,从林建伟到凌芳芳,他都没有尽到一个男朋友最起码的保护好她的责任,下一次难道还要让她再看到女人倒在血泊中的一幕?
或者更甚一点,难道凌芳芳发起疯来不会做出其他什么他想也想不到的事情。想到这些,褚飞宇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抬脚正要上楼,就见童愉已经走下来楼来了。
“好了?”褚飞宇凝重的眉宇微不可见地舒展开一些。
“好了,让她休息会儿吧。”童愉回答。
“张姐,芳芳都有按时吃药吗?”褚飞宇转而问张姐。
“有,前天我还陪她准时去医院看诊了。”张姐回答。
这时,褚飞宇紧缩的眉宇才肉眼可见的舒展开,他牵起童愉的手,没再多留就钻进了车里。
“以后我们多来陪陪芳芳吧。”童愉扣好安全带,说话间不期地被褚飞宇抬起下巴啄了一口,她抿起嘴角睨了他一眼,眼里藏不住欢喜。
“你不是不喜欢我叫你一起来嘛”褚飞宇发动车子。
“她也怪可怜的,多点人陪她,也许病情能好得快些。”
“不行,还是别来了,万一她抽起风来,对你做点什么。”
“她能做什么呀,上次还不是我把她抗出来的,打架她肯定是打不过我。”
“那你也不能自己一个人过来。“
合上笔记本,褚飞宇从书桌后面走过来,座在童愉身边,左手环住她的腰际。
“这两个,一个不想这个辞职,另一个不想那个丢工作。”童愉喃喃地说。
她是在今天中午休息的间隙,去找了徐晨,约他在公司附近见面。远远地看他走过来,身高和褚飞宇不相上下,都有些瘦,只是不似褚飞宇的脸那么圆润,肉也更多一些,线条揉和。徐晨的脸部轮廓更加冷峻一些,而且褚飞宇脸上总会挂着笑,笑起来时往往还带有几分调皮顽劣的意味。
徐晨的表情平静,隐隐透着孤寂的感觉,似乎只有童悦出现的时候,才能稍稍看到点这个年纪男孩该有的阳光般的影子。
他落座后只要了杯清水。
“你去上海的事,怎么打算?”童愉问他。
她看徐晨没有马上回答,又补充一句:“童悦想跟你走。”
“我不会让她辞职的,我也不会走。”
“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不能离开她。”
徐晨紧咬嘴唇,微微前倾身体,似乎是点了下头。
“你们两个这点倒是很像,这么执着这件事,但是你们都还年轻,短暂分开两三年也还有重聚的机会,都还来得及。”
“不一样。除了她,任何人都不可以。”
他说除了她,任何人都不可以。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徐晨说这句话时不容辩驳的表情,没有看到他那坚毅笃定的眼神,童愉不会打消干预到底的念头。
虽然童悦拿她从北京裸辞回来这件事做类比,但是童悦毕竟年纪轻轻,涉世未深,而且好不容易考上的公务员,转正才不到半年,辞了能干什么,更不必说会闹得家里天翻地覆,两个人在一起也要面临新的困难。她这个做姐姐的是不是给她示范了一个不好的典型?
童愉微微锁眉回忆着和徐晨的对话,不太明白徐晨还有什么更好的对策。没有留意褚飞宇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双手把她拦进怀里。
童愉本来是陷在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褚飞宇的动作的,被他这么一抱,拉到他面前,她再回过神来,好像褚飞宇刚刚和她说了什么,她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我说,让徐晨别干了,来我这儿。” 褚飞宇说。
“刚好给你捡个便宜是吧?”童愉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
“好了没?”褚飞宇搂着她的双手又紧了紧,鼻尖蹭到她的鼻尖,问得轻声细语,暧昧不清。
“好是好了……”童愉嚅嗫,他倒是记得很清楚她说过她这几天月经。
她话音未落,双脚已经腾空,身体被他抱起,他一边向卧室走,一边迫不及待的在她嘴上寻找欢愉。
童愉身上微微出了一层汗,全身瘫软地躺在他的臂湾里。等喘息逐渐恢复平静,身上的汗湿也逐渐散去,还是被他搂得很紧,她挣脱了一下,说:“我去洗澡。”
“别动,明天早上再洗。”他又把她拖了回来。
童愉顺从的躺了回去,但是嘴上却说:“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能给妹妹树立这么一个坏榜样。”
褚飞宇翻身将童愉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轻轻揉捏她耳边的碎发,露出一副愁苦的样子:“唉,这么看来,还是让他们去上海的好。”
“他们去了上海,你想干什么?”童愉明知故问。
“彻底收了你。”
此时此刻,童愉是甜蜜幸福的,她也经历过分离,当时去北京虽然非常短暂,但是她能理解童悦和徐晨的心情。异地恋就意味着无法触及的思念和日夜折磨人的不舍。
茫茫人海中两个人能相遇相知已是难得,谁又愿意生生分离。
“我们结婚吧。”随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不期而至的传入童愉的耳膜。她眼前的正上方,一个黑色丝绒小方盒子展开在她面前,里面一枚小小的戒指闪耀出夺目璀璨的光亮,这光亮意味着一生的誓言和守护。
他的眼极近距离地看着她,黑白分别,清澈透亮,饱含期待,像眼前这枚戒指上那个小小的钻石一样,“压迫”的童愉一时哽住了喉咙。
童愉见过,也听过不少求婚的场景,或者鲜花美酒,或者单膝下跪,再不济也就是顺其自然的就谈婚论嫁,这么赤条条如此近距离坦诚相见的状态下求婚的情况还是头次见,况且她还是被他压在身下,刚刚再一次的身体颤动还没完全退却。
“哪儿有人这么求婚的?”沉默了两秒钟,童愉憋出这么一句话,覆在他后腰的双手却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