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追逐(61)
“我伤心了,你让我缓一缓。”褚飞宇捂着心口,做痛苦状。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以为你爱我爱到不顾一切,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
褚飞宇仰天长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童愉忍不住笑起来,她握紧拳头狠狠在他肩膀锤了一下,哪料被他顺势抓住,揣进了怀里。
“这么秀恩爱,实在看不下去。”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南荣轩撇撇嘴,故作痛恨的朝他们翻了个白眼,撂下这句话后便起身推球出去。
两个人冲南荣轩笑笑,仍然像是丝毫没领会南荣轩的痛苦一样,继续头对着头,目光在空气中交缠紧握,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南荣轩一个篮球上去,没入筐,砸在球筐边缘转了一些落到了篮筐外面,他没注意,球落到地上又弹起,正中他腹部,他吃痛一声,视线这才又从不远处那两个人那里收回来。
回老家的路上,童愉和童悦进行了一次深谈,童悦仍然坚持辞职去上海的想法,她执拗地说自己也不喜欢的现在的工作,辞职只是迟些早些的事情。
“你们两个还年轻,就不能先分开几年再说吗?”童愉问。
“不行,那很可能最后就真的分开了,很多同学不都是这样,你看文文和小振就是这样,虽然小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他没信心?”
“他这么优秀,还有个如狼似虎的南慕晴也在上海。”
“所以你是对他没信心罗?”
“哎呀,也不是,总之,反正就是不行。”
“徐晨他同意?”
“我还没跟他说呢。”
“分开也是一种考验,一年半年的总没关系吧,时间会过得很快的,辞职不在一时。”
“姐,我知道。你让我认真想想,就算一年半载的,那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呢。”
“他公司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怕是没有。”
再想起南慕晴,童悦就觉得没什么可能,那天徐晨也说了,听到消息时他当场表示了否定,但是似乎扭转局面的可能性很小。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像我一样干那种先斩后奏的事情,从小到大,你做决定都会先找我和爸妈商量,征求我们的意见。所以,你这次回去不会是........”
”不会,我还没有那么傻,老妈为什么对徐晨没意见,还不是因为那份工作。但是比起我这公务员的工作,他们肯定宁愿牺牲掉徐晨。”
“所以你就打算先牺牲自己?”
“那怎么能叫牺牲呢,我只是把事情提前了而已。”
“那这次为了一箱海鲜往回跑......”
“我就是一想到如果和徐晨分开两地,我就好长时间见不到他了,我肯定会想死他,然后就想到了老妈老是说我们没心没肺,一点都不想她,也不多回去看看。所以我一时孝心大发......”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回去找骂呢。这么多愁善感,难道你就舍得离开B市,丢下我?”
“你不也还去了北京嘛?”
“又提这个。”
童愉发现自己是越来越说不过童悦了,自从上了去了北京,像是犯了重大罪过似地,老被她拿来当挡箭牌。
☆、艰难前行
大概是车上这么一聊,两姐妹回了家对爸妈特别亲热,任老妈再唠叨也都洗耳恭听,一副惟命是从的模样。
”最近有没有相亲啊?“老妈这样问童愉,万年不变的口吻,和童愉三十岁之前单身时候问得一模一样,连每个字都是一样的。那时候每次母女俩个一通电话,妈妈就是这八个字,这是她雷打不动的开题问候语,消停了这么多年,现在又重出江湖了。
”妈,我姐有男朋友了。“童悦插嘴道。
“有啦?有了不早说。”
童悦听着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这次怎么不带回来见见?”老妈问。
“他忙。”童愉顺口撒了个谎。
“多大?干什么的?离过婚的吧?有没有小孩?谁带?有孩子可不太好,你得当后妈。”妈妈问话像连珠炮一样,劈里啪啦地发射出来,让人完全招架不住。
“妈,你怎么就一口咬定姐找的就是离过婚的。”童悦不悦地朝妈妈拧起眉头。
“没结过婚啊?那好啊,差不多就早点把婚结了。唉对,有没有照片?让妈妈先看看,该不会长得歪瓜裂枣,或者身体有什么毛病吧。“妈妈紧接着非常语重心长地说:”童愉,虽然你岁数是不小了,可也不能随便将就啊。”
“妈!”这回轮童愉叫唤了,也许是那时候人近三十连个男朋友也没有,婚恋问题变成老大难,妈妈始终觉得这个女儿难嫁,有人要就不错了,那个时候真是什么人都往她那里塞。
“叫那么大声干嘛,手机里照片有吧?”妈妈问。
“没有没有,姐手机里没照片,我早就翻过了,还想说发给你看看呢。”童悦连忙挡在姐姐面前,一口否认一张照片都没有,而这时候童愉差不多已经拿出手机了,忽然发现童悦有点不对劲,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想还是把手机又悄悄塞了回去。
看见老妈没再追问,姐姐也没把手机拿出来,童悦提到嗓子眼的一块石头才放了下来。
虽然距离那次相亲也蛮久了,但是老妈的记忆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童悦不确定过了这么久老妈看见褚哥的照片还能不能认出来,但是她和褚哥很默契的没有把他们相亲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显然现在穿帮肯定不合适,还是能躲则躲为妙。
褚飞宇和朋友正在爬山,结伴的人大都带了家眷,而童愉没来,南荣轩也没来,他孤身一人不禁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他立即拿出来查看,满心以为童愉想自己了,点开一看是童悦发来的:“我妈想看你照片,让我给拦下了,你说我妈见过你照片,会不会还记得我跟你相过亲那件事?”
褚飞宇盯着手机看了两秒,先是唇角勾起,脸上浮起笑意,有种在女朋友家里登堂入室的愉悦感,紧接着就眉头蹙起,好像遇到了什么问题似地,认真思索起来。
“又拉我去。”童愉撅起嘴巴,上次和褚飞宇去了凌芳芳的别墅,虽然没有很坏,但也谈不上很好。
横亘在她和褚飞宇之间的这么个病人着实让人头疼,她现在没看见她就当不知道,只想相安无事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即使有时候明明知道褚飞宇是去看凌芳芳,她也假装自己不知道,更不会多问,她已经把心态放得很好了,又为什么叫上她一起去呢。
“难道你就不怕我和她旧情复燃,跑了?”
“谅你也不敢。”
“好了,快点走吧,她说自己不舒服,上吐下泻的,又不肯去看医生。”
“是不是吃坏了?”
“说是吃了一片冰西瓜。”
童愉沉思片刻,说:“先带我去趟超市再过去吧。”
“有什么东西要买吗?”
“嗯,总之你先开去超市就好了,几分钟而已。”
他们到达凌芳芳的别墅时,凌芳芳正蜷缩在在床上,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似乎刚刚冒过虚汗,额头几缕碎发还是湿哒哒的。
褚飞宇让她起来去医院,她很倔强,不肯去。
“飞宇你先出去吧。”童愉说。
褚飞宇看看童愉,又低头看看她手里提着的超市购物袋,虽然有些疑惑,有些不放心,还是听话的退到了这间大卧室的厅里。
“不要在厅里,你去一楼吧。“童愉明确意思。
等褚飞宇关上房门,彻底退出去后,童愉才问:“是不是痛经了?”
“你怎么知道?”
凌芳芳回转头,她刚刚是看着童愉奇奇怪怪的把褚飞宇支走,又看她提个购物袋,正猜不出她想干嘛,现在她又这么准确的看出自己什么问题,不禁更加狐疑了。
“上次我过来你不正好脏了裙子嘛,我也是这几天来月经。”
“你看到了,那……”
上次凌芳芳还有些气,怪童愉跟褚飞宇一起过来的目的不纯。特别是褚飞宇没待多久就被她叫走了,后来保姆进来跟她说裙子脏了,她也就作罢,没再多想。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疑惑保姆那天一进卧房就说她裙子脏了,可是保姆和她当时是正对面的站着的,现在想来,应该是童愉提醒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