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陪姐姐猫猫冬+番外(8)
冬苗受不了他这种推销的语气了,赶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闭嘴,你的人设要崩了!”
牧川抿紧唇,桃花眼的弧度加大,冷冷的,很铁心。
男人更难受了,只觉得冷冷的狗粮合着大雪片子往他脸上扇。
他捂着腰,艰难地转过身,准备回到自己温暖的被窝里哭一场。
他就是欠的慌,碰什么碰瓷啊!
现实教他做人,没那金刚钻儿就不揽那瓷器活儿!
冬苗对着他的后背喊了一声:“喂!”
男人猛地一抖,恼火说:“你还要废什么话!”
牧川:“注意你的态度!”
男人哆嗦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比这个小男生要大上不少,可跟他对视,听他说话,他还是会提心吊胆,大概是这个人的眼神太过毒辣,一下子就把别人心里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翻出来,摊开在天光下。
男人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转过头,好声好气对冬苗点头哈腰,“哎,您说着,我这把一定好好听,嘶——”
一哈腰,腰就开始疼,所以,他的腰果然是出问题了吧?
男人看着牧川的眼神既敬重又惊恐。
冬苗好笑他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摇了摇手,吐出一口热气,“没事儿,我只想问问,你以后还会碰瓷吗?”
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摇头,“我怕我死的不够快,有那么多来钱的方式,我干嘛非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冬苗低声对牧川说:“真是正能量,这种事情写进小说里都不可能被和谐掉。”
牧川认真地看着她,不说话。
那边的男人说的义愤填膺,指天发誓,“我以后就是饿死,穷死,苦死,也坚决不会再碰瓷,碰到您这样一个,简直是精神污染!”
牧川双手抄进大衣兜里,歪歪头,“哦?真香?”
男人一愣,“您也知道这梗?不,没有真香!不香!一点都不香!我现在腰疼的厉害,我觉得可能真像您说的我腰有病了,大过年的我可能真的就要在医院里过了。”
男人捂着腰,拖着腿,难受地离开了那条马路。
冬苗盯着这个男人后背看了一会儿,低声问:“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会改邪归正吗?”
牧川扬着头,看着天上越来越密的雪花,轻声说:“会的。”
“为什么?”
牧川吐出一个字:“懒。”
“这种整天不知道工作只知道玩游戏的啃老家里蹲,就是懒,估计这次临时起意碰瓷也是因为手里缺钱和别人的刺激,这次得到教训后,他就会更有理由说服自己不干活了。”
冬苗:“这也能看出来吗?”
他伸出食指,托在她的金丝镜架下,往上扶了扶。
“他总是眯着眼睛看东西,眼睛近视。”
他伸手握住冬苗的手,灼热的火苗在两人掌心升起。
他望着天说:“他还有鼠标手。”
他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拍了拍她裤子上沾的雪,“他裤子膝盖处都起了一个小包,说明他经常坐着。”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裤线向下,按在她的皮靴上,他仰起头,乌黑的发间闪烁着星光,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化开,又冻成小冰凌,亮闪闪的,像是鲛人流珠。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在这么冷的天气穿着一双拖鞋站在这里等碰瓷,这样没计划,没脑子,也没行动力的人难道不是将懒字贯彻到底吗?”
冬苗叹了口气,“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小小年纪,脑子怎么生的这么厉害。”
她伸出手,帮他打落头顶的雪花,“好了,快回车里吧,你本来就穿着单薄,又在外面呆了这么久,生病可怎么办?”
冬苗拉他起身。
他却闭着眼睛,口中念叨“我低血糖,有些晕”,往冬苗怀里倒去,却一下倒了个空。
他连忙稳住身形,睁开眼,眼前已经没有了冬苗的身影。
他的心像是开在冰天雪地中的玫瑰花,孤独又寒冷。
“弟弟,你在做什么呢?”
牧川猛地转身,只见他的小姐姐正站在车子旁,拉开车门,手肘抵在车门顶端,笑靥如花。
那一瞬间,他竟觉得,雪山顶上自己用心血浇灌的雪莲终于开花了。
然而,那个明艳的笑容转瞬即逝,小姐姐又恢复到温和有礼的神情,她歪了歪头,示意车内。
牧川忙跑过来。
冬苗忍不住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笑得太过火,别吓到这位少年。
白茫茫的雪野,纷纷扬扬的雪花,她偶然在路上捡到的美少年像是迈出雪花屏,来到她的面前,矜持,傲慢,又在某些时候施展自己的亲昵,迷人的像是一只忽近忽远的波斯猫。
这样想着,她仿佛真看见他的脑袋顶上生出了两只猫一样的耳朵。
等他走到眼前,她才看清楚,原来是他头顶上的头发打湿了,又被他不小心抓出两缕凸起的碎发,正好一左一右,隔远处一看,还真像是两只猫耳朵。
冬苗磨蹭了一下手指,按着副驾驶的车门,朝牧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腿长个子高,做出这种绅士的动作,竟比男人还要帅气几分。
牧川迟疑问:“嗯?我要做什么?”
冬苗微笑着注视他,“如果没有你,我这一路上的麻烦可能很难解决掉,所以,请让我为你服务来展示我的感谢,我的公主殿下。”
她歪歪头,右眼朝他眨了一下。
一瞬,全宇宙的光都泯灭,又重新亮起。
他几乎窒息。
牧川右手抓着自己左手手腕,小声说:“谢谢你。”
让他那一瞬间几乎有一种被人珍重宠爱的感觉。
冬苗:“应该是我说谢谢才是。”
牧川摇头。
你不记得了,我却记得,我每天对你说一句“谢谢”,一直说到你我都一百多岁也无法表达我的感激。
曾经我生活在地狱,是你带来了光。
第6章
冬苗坐到驾驶座,重新开车。
牧川双手放在膝盖处,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冬苗忍不住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你。”
冬苗问他:“好看吗?”
牧川声音冷淡,说出的话却与他的语气截然相反,“好看的要命。”
冬苗轻笑一声,她抬起一只手,抚摸了一下耳朵,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牧川的视线被她的动作吸引,也注意到了她右耳上一枚精致的金耳坠,细细的链子垂下,挂着一只金色的猫咪脑袋。
那只可爱的猫咪脑袋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摆,像是钟摆一样一下又一下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她的手指轻轻一勾,将那只耳坠摘了下来,递到牧川眼前。
牧川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头脑拼命运转,想要找出一个如何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案。
冬苗两根手指捏着猫咪耳坠晃了一下,笑问:“你一直看着它,还说它好看,不要吗?”
牧川抿紧唇,许久才挤出一句:“我不是。”
他看的不是她的耳坠,要的更不是她的耳坠。
“嗯?”冬苗哼出一声。
牧川低下头,看着她指尖格外精致可爱的猫咪耳坠,闷不吭声地接了过来,放在掌心仔细打量。
掌心细腻的肌肤接触到耳坠时轻微收缩了一下,像是被这金属的温度冰到了。
爱情小说中说的那些带着女主温度的装饰品……都是骗人的。
他郁闷地攥紧那个可爱的小东西,脑袋一歪,重新将额角抵在了冰冷的窗户上。
突然,玻璃上的倒影亮起一个光斑,那是她放手机的位置。
冬苗看都没有看一眼,仍旧专心致志地开车。
亮了一段时间的手机屏幕重新归于黑暗。
牧川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那只小猫咪,他低下头,将把玩过饰品的手指放到鼻尖前,指尖上拂动着淡淡的香气,那是一股轻盈花香又带着沉淀后的脂粉味道,像是酒吧房顶的花园夜景,既有纸醉金迷的奢艳,又有含露半开的清纯。
他蹭了蹭自己的鼻尖,打了个喷嚏。
好想知道是哪种香水的味道。
“你不舒服?感冒了吗?”
冬苗拨弄了一下暖风风口,让暖风往他的方向吹去。
牧川连忙挡住:“不用,我不没有生病,我身体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