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之予情+番外(14)
平措旁边的那位女生这时瞧一眼林之予,再瞧一眼邓茵,笑意盈盈道:“林之予你什么时候和邓茵求婚啊?你们这在一起得有十好几年了吧。”
其他人包括平措也开始起哄,“对啊,林之予你不能让咱们邓茵一直这样等下去,人家几乎整个青春都耗在你身上了。”
“之予哥,你们俩赶紧结婚生个大胖小子,我免费陪玩。”
邓茵的慌张更胜先前,看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自尊心又让她不愿意自己解释,忽地站起身一脸无奈笑意对林之予说:“之予,你解释一下。”
其他人都等着看戏,林之予扫了一眼一屋子人的脸,冷淡地说:“我和邓茵只是朋友,别开这些让我们尴尬的玩笑。”
平措反应夸张,又假又做作,“你才是别开玩笑好吧?”
邓茵原本还抱有一丝期待,这时也完全没有了,只剩下心灰意冷。为了收拾自己制造的这一场闹剧,不得不保持风度。
“我们一直都没有谈恋爱,在国外的时候有段时间有个人一直跟踪骚扰我,我向之予求助让他假装我男朋友。因为我们都是嫌麻烦的性格,你们误会了我们也懒得解释。高中的时候也是你们误会了,那时大家都努力学习,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平措早知道是这样,但对他们不与他解释十分不满,撇着嘴角质问:“我天天和你们待在一起,你们也不解释一下?”
林之予反问:“为什么要和你解释?”
平措自己也找不出理由,生气地干掉了一大杯酒。
林之予放下杯子,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我明天还有事,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邓茵送他到门口,“对不起,给你惹一身麻烦。”
林之予回头瞥了一眼邓茵妆容精致的脸,淡淡地说:“朋友之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你不生气就好。”
“嗯。”
林之予一路上都在想晓木辍学的事,当年覃岳欣在电话里大概是要同他讲这件事,被他打断了。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以这样的方式知晓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掉转车,直接开到晓木家楼下。
刚刚还下着的雨,此时已经停了,周围的行人很少,孤寂正缓缓地注入这座城市。
晓木回家敷药、吃药,收拾完就睡了,这会儿被手机震动声吵醒,摁了接听键瓮声瓮气地问:“谁啊?”
“你没存我电话?”这时林之予像是丧失了理智,莫名其妙地想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到她身上。
手机屏幕的光迫使晓木闭上了眼,坐起身打开灯,看到号码后不安地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下来。”
“嗯?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我在你家楼下,十分钟之后如果你没有下来,我就上去。”
晓木清醒,起床换好衣服,临走前拆了纱布洗了手,喷了一些夏天剩下的花露水。
到了楼下四处看,并未见到那人。
第11章
地面一层湿气,显见是下过雨了,空气又凉了几分。
晓木等了几秒,还是不见林之予,自认倒霉又被他摆一道。准备返回去的时候,背后他的声音又响起:“你去哪儿?”
晓木准备好的笑容面具又戴上,“回去睡觉啊,你有什么话一次说完吧,这样挺麻烦的。”
此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小区外面几乎没了溜达的人,只有门卫还在大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瞟他们一眼。
林之予觉得站在这里讲话不方便,说:“上车。”
晓木也不想被人围观,依了他的话进入车内。一股刺鼻的烟味涌入鼻腔,没忍住咳了一声。
林之予摇下车窗,空气流动,瞬间好了很多。
他直接切入主题:“当年为什么不上学、离开晓家?”
正打哈欠的晓木被他过于突然和直接的问题惊住,手指放在鼻子前使劲揉了揉,以轻快地语气回:“读书没意思呀,晓家也没意思。”
林之予咬牙:“你到底有没有找过我?”
晓木没想他还在纠结这个,干脆老实交待:“找过几次。”
“为什么?”
学校贴吧里看过的那些流言蜚语鬼影般浮现,直觉告诉晓木,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放弃了挣扎:“我怀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找你商量。”
她说完,周围静的可怕,车外空气流入车内发出渗人的声响。
过了好久,晓木以为周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林之予咬牙切齿的声音却突然划破这死寂,“你怀孕了找我做什么?找我当接盘侠吗?”
他甚至用了最恶毒的字眼。
晓木难受的弓起背。
“还是说想让我帮你隐瞒?带你做手术?难道你不应该找那个让你怀孕的人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喷出来,晓木还是慌乱了,不停地掐手心的肉,“我……”,呼吸声都在发颤。
“当时慌了,后来冷静下来就去找他了。”
“然后呢?就和他一起离开晓家了吗?如果我没有弄错,你现在是一个人独居。”他强忍着怒火。
“后来他喜欢上别人,我们就分开了。”
晓木声音开始轻飘飘的没了灵魂,她疲惫不堪:“还有问题吗?没有我得回去了。”
他最后问:“所以你找我并不是因为我离开了,你见不到了?”
嗓子如同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晓木吃力地发出一个“嗯”字。
“好,你可以走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像她刚刚说的话只是掉进了深渊的石子儿,水花都没起。
晓木这回未下车之前就说:“你注意安全。”
林之予已经不再看她,她推开车门直接离开,没有再回头。
回到家后手腕的痛感再也压不住,止疼药和外敷的药包都用完了,晓木咬着牙一夜未睡。
第二日,想到工作只剩下一点扫尾的事情,不想再拖下去,忍着不适去了店里。
她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人坐在角落给相框背面的图案上色。左手用不上就一直揣在兜里,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疼。
专注的时候时间过得非常快,工作的效率也非常高。所有的相框做好,她拿出相机在固定拍照的地方,给每一个相框拍了四张不同角度的照片。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两点,整理好工具,打扫了店里的卫生离开。
靠在公交的车窗上,手腕的痛感开始一阵一阵出现,越来越强烈。她算着到医院的时间,内心开始恐慌。一面又安慰自己,不可能再倒霉了,只是过劳损引发的痛感而已,绝对不可能到废掉的地步。
因为睡眠不足开始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瞪瞪中听到到站提醒,匆忙下车直奔医院内部。
经历了排队挂号再到排队就诊一系列的事情,终于轮到晓木。
医生翻了一下晓木填的单子,抬眼打量了一下她,“具体说一下什么症状?”
“刚开始发麻,最近两天开始疼了。”
“手伸出来。”
“表取了。”
晓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取下表,手再次伸出去,不去看医生的表情。
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长长的的疤痕,医生扶了扶眼镜,又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位病人。看她头一直低着,便问:“第一次发麻是什么时候?”
“十多年前。”
“具体一点。”
“伤口愈合之后的一年多,用药敷过几次有好几年都没有发麻了,最近一两年才开始频繁发麻和疼。”
“做什么的?”
“额?”
这时她因为惊讶抬起了头,脸上尽是疑问。
“劳损也会引发这些问题。”
“噢噢。”晓木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蹦出一个词:“木匠。”
“木匠有女生吗?”
“额,有的。”
“用手多是不是?”
“嗯。”
“去做个核磁共振。”
说完在晓木递过去的病历卡上写着什么,写完递给她。晓木接过又在医院转来转去找自己要去的地方,好不容易拿着结果回来这医生门外又排了四五个人。
她站在队伍末尾等。
充斥着悲欢离合、生老病死的医院在周六过分地吵杂。那些禁止喧哗的标语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无法禁止人们挣扎的声音。
晓木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想的太过出神,没听到医生喊“下一个”。里面又喊:“到你了。”晓木回过神,疾步进去交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