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苏联美女的悲欢离合(21)

托尼亚笑着看着他,叹息着摇动他那狮子一样的头颅,看看附近没有别人,他便左手装模作样地向曹轲裆部一伸,再拉回来,右手食指和中指作剪刀状一剪,嘴巴里弹了一声,摊开双手,夸张地瞪大眼睛,用汉语说道“没有,没有……”曹轲还没有笑,他自己就先大笑起来。曹轲也跟着傻笑。

“刀勒,刀勒……”曹轲再次叫起来。

我走了过去,也同托尼亚开起了玩笑,“刀勒,刀勒……”

托尼亚苦笑着看着我俩,一脸无可奈何。

“托尼亚……如果真是美元,一定要存到银行,我可以帮助您,一起到银行存起来……这样更安全……”我用俄语对托尼亚建议道。我有点担心,一天到晚大咧咧、乐呵呵的托尼亚真的会把美元装在身边。

托尼亚笑而不语,委婉地拒绝了。

回到苏联专家办公室,看着那一大摞技术资料,我的头皮还是有些发麻。

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不怕慢只怕站。只要每天翻译一些,终归有翻译完的那一天。不知是不吃饭的结果还是德国红色药丸立竿见影的效力,我感觉身体好多了。

瓦洛加帮我把图纸摊开,我在上面用铅笔标注中文。

到了图纸边缘的时候,他就帮我托着,免得被撕坏了。

我遇到生词,说声“字典”,瓦洛加就会把轻轻放下托着的图纸,赶快去把词典抱来。我查完了,他又搬走,我继续在图纸上标注。

“你们这简直是流水线作业……配合得太默契了……”伊戈尔拂掌大笑道。

夜幕,悄悄的降临。群山,响起了阵阵松涛。

“今天就工作到这儿吧……我们现在一起去车间……”瓦洛加抬腕看了看手表,向我建议道。

车间里灯火辉煌,娜塔莎、斯拉瓦、谢苗、托尼亚、伊戈尔还在车间同中方员工一起忙碌着。

潘达志厂长走进车间,他代表厂领导,前来慰问。

“江翻译,你帮我翻译一下……”说着他笑盈盈地面向瓦洛加、伊戈尔、托尼亚、谢苗、斯拉瓦、娜塔莎,“今天是周末,也恰好是中秋节……在中国,这是一个象征着团圆的传统节日,人们会在这天里吃月饼、赏月……苏联专家不辞辛劳,在这个合家团圆的日子里,依然奋战在工厂一线……我代表工厂方面表示感谢……天已经黑了,我看今天就不用再干了……现在我们去食堂吃晚饭……工厂给大家准备了一份薄礼……”

工厂食堂里张灯结彩,丰盛的菜肴摆满桌子。五颜六色的月饼,一盒盒码放在小卖部门口。

忙得昏天黑地的人们,劳累一天但心里感到很充实。

潘达志张罗着给每人发放月饼,他双手捧上一盒月饼,深情地对瓦洛加说,“老专家……辛苦了……注意保重身体……”

他转过身,亲切地说,“来……伊戈尔、托尼亚、谢苗、斯拉瓦、娜塔莎……祝你们节日快乐!”

“这是什么?”拿到了月饼的斯拉瓦,偷偷用英语问一旁的李兰。

“有馅料的圆圆的小甜饼……”李兰用英语低声回答道。

“来来来……李兰……辛苦了……”潘达志注意到了她。

“来……曹轲……你也辛苦了!”潘达志笑道,“嘴巴贫得狠……但干起活来,毫不含糊!”

曹轲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月饼,谦虚地说,“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老杨……老唐……”潘达志依次向杨新军、唐武递上月饼。

还有其他员工,都开开心心地领到了一份精致的月饼。

他们拿着月饼,齐刷刷地看着潘达志。

潘达志抱着双手,脸上堆满诚挚的笑意。

“我真的非常感谢在场的各位……感谢苏联专家……感谢中方员工……我看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记得苏联英雄保尔柯察金曾经说过,一个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你们为了机床的安装,一直在竭尽全力,没有虚度任何一天……在此,我要表示再次感谢……今天晚上,食堂专门备好了宴席,请大家尽情地吃好喝好!……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医院情变

车间,电焊机弧光闪烁。

机床各大部件的组装、管线的敷设,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各个小组干得热火朝天,瓦洛加在每个地方,走走看看,察看着工作进度和工作质量。

突然,他面色苍白,站立不稳,呼吸急促。

我连忙扶住了他,“您怎么了?”

“心慌、气喘……”瓦洛加艰难地说,“江……帮我拿着资料……”

我接过资料,扶着额头上直冒虚汗的瓦洛加向车间外面走去。娜塔莎、谢苗朝我们的背影疑惑地望着。

刘大槐看见了,跑过来,瞪大了一双□□眼问道,“怎么了?”

“估计是病了……累病了!”我稍停了一下,又扶着瓦洛加向前走去。

“哦……我去跟厂长说一下……”刘大槐拔腿就跑,几绺母猪尾巴似的头发在闪闪发光的秃头边上飘摇。

二楼厂长办公室,刘大槐慌慌张张地跑来,他一脸紧张。“恐怕要送瓦洛加去医院了!”

“什么?”潘达志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住,含着的一口茶也差点喷出来,“这次又是谁搞的?”他眼神凌厉,“我一再三令五申不允许跟苏联专家开危险玩笑……”他狠狠把茶杯掼到松木桌上,淡黄色的汁水溅了出来。

坐在对面的姚文明,忙不迭地地拿起一块抹布,把茶水擦干,免得四处流淌,泡坏文件。

“不是……”刘大槐连忙解释,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了,“是……是他……”他一着急,竟然结结巴巴。

潘达志霍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又是曹轲?”

刘大槐害怕地摸了摸自己脑袋上几绺油乎乎的头发,慌忙解释道,“是瓦洛加他……他自己累病了!”

“那还不赶快叫杜师傅马上把他送到医院!”潘达志长吐一口气,下达了刻不容缓的命令。他望着正准备跑出房门的刘大槐的肥胖的背影补充道,“江翻译也跟着去!”

刘大槐刹住脚,试图扭过头,差点撞到门框上。大概他又觉得已经听清楚了没必要停下来,他趔趄了一下,沿着楼梯向下跑去。

等他跑下楼,我已经扶着瓦洛加上了那辆中型面包车,火急火燎地向医院赶去。

挂号、看病、开处方、划价、交钱,一阵忙乱。

杜师傅扶着瓦洛加,我兴匆匆地走进输液室,望了一圈,没有看见那个令我心动的身影。

“黄丽呢?”我有点失落地问道。

几个护士看见是我,表情怪怪的,全都沉默不语。

我又问了一遍。她们之间相互看了几眼。一个护士刚想要说什么,旁边的护士用眼神制止了她。

这是怎么了?我收敛笑容,看着她们。

这时候,一个年纪稍大的护士开口了,她看出了我的疑惑。

“她有点事,刚才被……刚才出去了……”

“哦……”我一边将信将疑,一边把药交给护士,“这是苏联专家的药……”

脸色苍白的瓦洛加,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他苦笑着说,“没想到……我在中国还病了……”

我看着他,同情在心底升起。他太敬业了,方方面面都操心,似乎总有干不完的活儿。每天编制计划,又要每天去车间督促进度。连续工作,不累病才怪呢!

我看着他,刚想安慰他,他又叹息着说道,“苏联有句谚语,吹嘘的东西容易坏……”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笑了,前不久他送给我德国进口红色药丸时,的确是得意地说过,“我的身体棒着呢!”

“吹嘘的东西容易坏”!这么快就在瓦洛加身上应验了!

苏联谚语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想到前几天我也向谢苗吹嘘过“我和黄丽的感情牢固着呢”,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江……”瓦洛加一声呼唤,把我吓了一跳。我收回思绪看着他。

“你不用守着我……去看看你心爱的姑娘吧……”他挤出笑容。

“她……有事出去了……”我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我落寞的表情会出卖自己,我已经预感到似乎有点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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