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有糖[校园](55)
不会还有肉没烤吧?
今天这是咬往死里吃啊。
阿柴汪了一声,夏正行从门框中再次出现。
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手里端着一个蛋糕。
蛋糕被放到桌子的中央,上面插着蜡烛,还雕了一个不怎么凶狠的狗子。
“祁飞...”
夏正行看向祁飞。
“四岁生日快乐。”
祁飞咧开嘴,鼻子却酸了。
“明明是十九岁。”
“你们俩在我眼里就四岁。”
刘云护住蜡烛,不让风吹开。
“快快快,小飞来许愿。”
看着蛋糕,祁飞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拥有自己的生日蛋糕。
或者说,从未有过。
祁飞看着摇曳的烛火,小心翼翼地靠近。
这幅场景她只在电视上见过。
许愿的时候需要闭眼睛吗?
要双手合十吗?
要许几个愿?
这狗子也雕得太不凶恶了。
半点原野院一哥的气场都没有。
祁飞东想西想,最后闭上眼睛。
算了,随便许一个吧。
‘我希望...'
就把今天当成自己的生日好了。
‘在我走之前...’
烛火摇动。
‘可以好好地守护这家人。’
第32章 奶油实验(球球的喵)
吹灭蜡烛后, 刘云带着夏正行一起鼓掌。
搞得祁飞以为自己做了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
一顿烤肉他们三个人吃了两个小时。
路过几个邻居也过来蹭了几口。
刘云喊着。
“蹭着吃当然可以,记得说生日快乐啊。”
于是祁飞收获了好几个陌生人的生日祝福。
陌生人南北腔调的都有,还有个犹太老爷爷。
要不是今天吃烤肉, 祁飞还真不知道这小区有这么多五湖四海的人。
犹太老头儿一直在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和刘云推荐黑胡椒粉。
“加点黑胡椒粉,加点黑胡椒粉...”
老头儿一直说着。
刘云一边答应,一边继续洒孜然粉。
两个小时后,院子终于安静了。
“吃饱了没?”
刘云问道。
何止是饱, 简直撑了。
祁飞和夏正行帮着收拾院子,盘子和铁签全挪到厨房。
院子里就跟打过一场仗一样。
夏正行拿着水管冲地, 顺便把花草给浇了。
“行了行了。”
刘云戴上塑胶手套。
“一上午全让你们玩儿了,作业一个字儿都没动吧?都给我收拾收拾去书房写作业。”
“还有...”
刘云指着大蛋糕。
“再给你们一个任务, 今天下午除了写作业,记得把这蛋糕给我吃完了,不吃完你们的晚饭就是这个。”
祁飞怀疑刘云就是找个机会撑死他俩。
夏正行举着蛋糕走上楼。
阿柴和小汪非常兴奋地也要跟上去, 结果半路被刘云拦住往厨房里赶。
“你们俩哪儿都别去, 过来陪我洗碗。”
小汪发出求而不得的哼唧声, 委屈巴巴地跟在阿柴后面走进厨房。
完全就是霸道主妇爱上狗子的戏码。
夏正行把蛋糕摆在书桌的正中央。
他拿出作业本, 祁飞拿出漫画书。
她把作业本往上一盖,完美。
大小正好可以盖住漫画。
他们两人都没有胃口再吃东西。
闻着蛋糕的香味低头做事儿。
“听音乐吗?”
夏正行把耳机递到祁飞手旁。
“不听。”
祁飞撑着下巴。
“你写作业就行, 笔在纸上刷刷的声音就挺好听。”
“那我多写点过程。”
夏正行低下头。
祁飞的视线在落到漫画书之前, 先飘到了大蛋糕上。
太丑了。
蛋糕上的狗子实在是太丑了。
据祁飞观察。
这应该是一条柴犬,眼睛弯弯的,让她不禁想起楼底下的小汪和阿柴。
与它们不同。
这是一条黑色的柴犬,因为身体是用巧克力做的。
祁飞开始思考为什么这只柴犬没有尾巴。
是不是蛋糕师到最后懒得再雕。
还是说本来是有尾巴, 但是在寄送的过程中掉了。
缺少尾巴的狗子就是缺少灵魂。
太丑了。
祁飞一边想着一边把狗子巧克力给拎起来,放到嘴里之前,她抬起眼,发现夏正行正笑着看着她。
这就很尴尬了。
说好了做作业,夏正行却在看她偷吃东西。
“分你一半?”
祁飞问道。
“不用。”
在夏正行说完之前,祁飞已经把巧克力给吞了。
巧克力就是这样,以为它很大,但是到嘴里后立马就化没了。
“好吃吗?”
“味道还行。”
祁飞点头。
“你知不知道...”
夏正行手一松,笔落在书本间,他的眼睛里带上了笑意。
“知道什么?”
祁飞总觉得夏正行这个笑一点儿都不乖顺。
果不其然。
“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
话音落下,祁飞差点儿给呛着。
“靠,你...”
祁飞咧开嘴,跟着夏正行一起傻笑。
祁飞怀疑夏正行是被她传染了说瞎话的能力。
“我已经吃了,你说怎么办吧,要不要带我去看看兽医?”
祁飞把手放在了蛋糕旁。
趁着夏正行在笑,祁飞立马把蛋糕给捋到手心,举起手,迟疑了一秒钟——
手带着蛋糕,最后还是非常不客气地落在了夏正行的侧脸,留下了一道龙飞凤舞的奶油痕迹。
夏正行竟然没有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任由奶油蔓延。
他非常安静地把作业本放到桌子下,手也开始慢慢地靠近蛋糕。
祁飞立即警惕地往后退,但是夏正行的胳膊太长,祁飞还没有反应过来,侧脸也被划上一道奶油。
巧克力味的。
“靠。”
祁飞把漫画书直接扔到脚下,两个手全抓起蛋糕,越过桌子直接跳到夏正行跟前。
夏正行不仅没有躲,甚至还微微把身子弯下。
让祁飞把蛋糕全都糊弄在他的脸和脖子上,一块巧克力滑进了他的衣领子里。
要是刘云这会儿上来,估计会气到把他们俩扫地出门。
夏正行的手伸向祁飞的脸。
祁飞条件反射地侧过脸,而后突然想到他手上根本没有奶油。
她转回脸,夏正行的手却在同时已经越过她的肩膀、在身后的蛋糕上沾上奶油。
他用指尖非常不紧不慢地在祁飞的眼睛旁画出一条弧线。
奶油弧线。
蔓延向眼角。
夏正行动作不紧不慢到祁飞都懒得躲开了。
感觉着奶油慢慢地沿着眼脸往下划,一直划到侧脸。
“你幼稚不幼稚啊?”
祁飞抬起头,发现夏正行完全就是在她脸上画画,眼神竟然还非常认真。
他总是能把真么荒唐的事也做得很认真。
他们两个人离得很近,祁飞几乎能感受到夏正行温热的呼吸,看见他眼底的光亮。
以至于祁飞伸出手,做了一件她想做很久但从未付诸行动的事——
指尖落在了夏正行的微微下垂的眼角上。
祁飞咧开嘴,把他的眼角往上拉。
“你的眼角真得是天生往下,而且这么长。”
祁飞笑着。
“你说你是不是有个亲戚叫流氓兔。”
祁飞抬起眼,却和夏正行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他的视线目不转睛地定在了她脸上。
祁飞这么一抬眼,他们两个人不可避免地对视。
夏正行一言不发,平常带着笑意的眼睛升上了认真,还有某种祁飞看不清的情绪。
就像一池墨。
逐渐加深。
夏正行慢慢地弯下腰,祁飞的呼吸漏了一拍。
他凑近,影子完全罩住祁飞的影子。
光线被遮挡住。
温暖的清柠味却越来越浓。
温热落在祁飞的嘴角的时候,她快忘了要怎么呼吸。
屋子里只有青柠味,还有他们两个人身上的奶油味。
祁飞的左手塞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垂在身后,慢慢地攥紧背后的衣角。
塞在口袋里的左手也慢慢蜷缩起来,用力握紧口袋里的刀刃。
手心被刀破开的感觉完全没有嘴唇上传来的温热来得半点猛烈。
他们两个人慢慢靠近,生涩地如同实验般摩挲着嘴唇。
夏正行身上温暖的气息让祁飞忘却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