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知你(91)

人没了,原本好好的东西也坏了。就像是他,突然间就不在了。

“默默?你这是什么?”覃母无意中瞥见覃默背包侧边的小口袋,里面露出一个红色的毛绒盒子。

覃默关上橱柜,来到客厅,疑惑道:“什么?”

“这个。”覃母指向露出的一角,她没有擅自拿出来,就愣愣地指向它。

“这个……”覃默慢慢地挪到背包前,眉毛眼睛全部拧到一块,小心翼翼地瞄向覃母,覃母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脸上,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这样的目光让她想把盒子塞回去,然后大声说没有,可是这样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勇敢的小糯团子颤颤巍巍地把盒子拿出来,在覃母好奇的眼神下打开。

一个翡翠镯子映入眼帘,翠绿翠绿的,没有一丝杂质。

覃母在看见是镯子的那一刻便松下一口气,她看那一个角,以为是戒指,“文申给你的?”

小糯团子顶着覃母欣慰的眼神下轻轻地摇头,“不是……”

“那是……?”覃母愣怔地坐在沙发上,一时间说不出话。

“是……”小糯团子该怎样和她说,这是文申奶奶给的?

那天在文申和覃默即将离开文家的时候,文奶奶把覃默拐到一边,拿出这个盒子。覃默第一眼见盒子就认定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整个人都被吓的抖了抖。

文奶奶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掰开,然后将东西连带盒子一起放在她手上,“这是爷爷和奶奶送给你的,打开看看?”

她看见小姑娘动作极缓地打开那个触感舒适的毛绒盒,接着,小姑娘露出惊恐的眼神,连忙把盒子退还到她手中。

“奶奶,我不能要。”

奶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推回去,不容置疑地说:“你可以要,收着。”

“奶奶……”覃默敛着眸,喃喃道。

“你可以要,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些事吗?那是文申把你当自己人,才会做出的事情。我从未见过他与谁如此亲密,你是唯一一个。”奶奶垂下双手,继续述说。

“他这个人,性子冷,但情义重,认定了的就是认定了的。而且,你很好,是个好姑娘,我可舍不得让你去别人家。”

这话说的覃默脸红了个遍,可这镯子真的太贵重,她真的不能接受,“奶奶,这手镯真的太贵重,我现在真的不能收。”

“那你的意思是,等他彻底把你领回家,你就可以接受了?”文奶奶强大的逻辑解析她刚才的那句话。

再不好意思,覃默这会也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瓷白的脸蛋已经羞得与天边的火烧云一个样,小巧的耳朵也像是被洒满大红色颜料,看起来绯红一片。

“嗯……”她声音小的和蚊虫的声音一般,文奶奶只能从她唇上的形状分别出她说的是什么。

“那你就先收着,当作是帮我保管,如果以后……你在还回来就好。”

小姑娘彻底噤了声,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好默默收下这份贵重的礼物。

覃默与文申说了这件事后,文申的反应平平,只是浅抿着笑了笑,对她说一声:“奶奶给你,你就收着,这是她和爷爷送你的礼物。”

“可是这太贵重了啊!”覃默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想要把手镯塞进文申怀里。

文申一把捞起她,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这个手镯是奶奶的妈妈在奶奶和爷爷结婚的时候送给她的。”

“啊?那更不能给我了!”她想过这镯子会很贵重,对奶奶可能会很重要,但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重要,是奶奶的妈妈给她的,而且是在奶奶结婚之际。

文申轻轻一弹她光洁的额头,“默宝,你要知道,奶奶给你这个手镯的意义。”

“就是知道才不能收啊!”覃默一把拉下他作乱的手,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叫喊起来。

“这是她的心愿。难道你不想收这个镯子的理由是因为你不想以后和我一起生活?”文申故意用这种方式威胁她。

方法老套,可效果是显著的。

“没有!”

“那你还一直不想要,跟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当年奶奶都没舍得给我妈,之前也没舍得给我小婶,奶奶是真的喜欢你才给你的。”文申用下巴蹭蹭她柔软的脸蛋,还把手镯拿出来,套在她的手腕上。

小糯团子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开口:“妈,这个镯子是文申奶奶给的。”

“他奶奶?”覃母话音落下后再次震惊地看向她,唇瓣一翕一合,许久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许久没听见覃母说话,覃默微微抬起头,瞬间便对上覃母震惊的眼神,“妈妈?”

“嗯?”覃母抬手扶在额头上,一会后才问:“怎么回事?”

“就我和文申去超市,碰上奶奶了,奶奶让我们一起吃个饭。”

“然后……就给你了?”覃母满脸的诧异,就这样?

“没有……这是后来我和文申去奶奶家陪她的时候给我的。”覃默否定母亲的猜测。

覃母呼出一口气,默默地颔首。

“文申和我说,这是奶奶的妈妈在她嫁给爷爷的时候送给她的……”小糯团子锁紧眉头,有撇撇嘴,“这东西太贵重,给我不合适吧……”

覃母走到她身边,捏捏她的手,“老人家喜欢你,才给你的。”顿了顿,又开口,“你也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就直接放外面的侧口了,掉了你就哭去吧!”

“今早上收东西的时候顺手塞进去的,没太注意,我错了……”

乖乖认错的样子,声音又软又糯,可不妥妥的小糯团子?

深夜,外面寒风冷冽,重重地拍打在窗上,覃母打开衣柜,拨开面上的衣物,入眼之物是一台笨重的机器——那台坏掉的洗碗机。

她舍不得,所以悄悄地把它藏起来,不让女儿发现她的心思,怕覃默会一直责怪她自己。

洗碗机上还有他的照片,覃母对着照片不断地喃喃:“小糯团子长大了,老人家也很喜欢她,你不用担心了,过些日子,我们就该团聚了。”

她关上衣柜,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那些都是药,她就着温水,吞下一把药丸。

覃母虽然没有接受治疗,但是她收下了医生开给她的药。

头发

“你今天就要走?”蔚婕大喊出来,不顾在正在吃早午饭的文申。

文申这会才告诉她,他今天下午要回学校。

“嗯,得回学校,后天要考试,考试结束再回来。”

“多久?”蔚婕问时间。

“十天左右。”

“那我也走。”十天,太久了,她以为他已经放假,才会妥协来他家住。

文申听到她说要走,眉头立马皱起,“不行,你要养伤,而且就算我同意,你也走不了。我昨天和我妈打电话就说了这情况,我妈也同意了,我爸肯定不会放你走,你走不了的。”

蔚婕再一次在文申这里吃瘪,撇了半天的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真的觉得不方便,也不好意思。”她扭头不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你就好好在这里养伤,没事的,我爸很欣赏你。好好养伤。”文申轻叩桌子提醒她,转身上楼收拾行李。

覃母看女儿把昨晚才一一拿出来的东西又一件一件地放回包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妈妈,有什么事您就说,憋着不好。”覃默忍不住开口,让母亲别憋着话。

“你……唉……不说了。”覃母欲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像她要说的还是那些话,便不想说了。

覃默接过母亲的话语:“妈,您是不是想说,你看看你,这多麻烦,昨天回来今天又要走,回来做什么?就不该回来,好好在学校复习不好吗?后天都要考试了……”

“是!我想说这些,话都被你说了去,你知道还……算了算了,妈妈昨晚很开心。”覃母最终还是舍不得叨叨女儿,也不忍摧残女儿的一片心意。

覃默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软软地说了一句:“这就值得。”

覃母翘起嘴角,摇了摇脑袋,轻哼一声:小糯团子。哼完就离开覃默的卧室,去厨房拿东西。

小糯团子把最后一件东西撞进背包,准备拉拉链的手停了会,从包里拿出昨天被发现的那个红色盒子,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把手镯带盒子一起放进去,然后锁上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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