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热闹且嘈杂,白兀雪抬头,胥夜正出神地看向天边那浪漫璀璨的烟花。
那无数的烟花从高处陨落,坠进他深邃的眼里。
她轻轻地说:“我好喜欢你啊,胥夜。”
“什么?”
胥夜低头,像是没有听到。
“没什么,我说今天的烟花真美,新年快乐!”白兀雪提高了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楚又明亮。
……
周围的人群逐渐散去,胥夜让她在原地等她,他去个洗手间。
白兀雪捧着一杯热可可,在广场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一个穿白色毛衣的男生走过,不小心撞到了她。
她的热可可随即掉在了地上,撒了满地都是。
那个白衣男生十分抱歉:“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
白兀雪蹲下去收拾垃圾:“没关系。”
那个白毛衣男生也蹲下来,帮忙一起收拾了东西。
白衣男生:“我再赔你一杯吧。”
白兀雪抬头,那个男生才发现眼前的姑娘长的是这么好看。
灰色的针织毛线帽下面,一双眼像是盛满了水一样澄澈,眼尾微微上扬,鼻尖立体雕琢,自带的唇色在夜里恰到好处地变成了一种点缀。
就连她脸上受伤而包扎的小块纱布,都像是一种另类的相得益彰。
白兀雪摆摆手:“真不用,我也喝饱了。”
谁知那个白毛衣的男生并没有就此作数的样子,他耸耸肩,面露无奈,“要不,我加个你的微信,微信上把钱转给你。”
他是带有几分私心的,赔偿事小,他想要她的微信是真。
“她缺这点钱吗?”
胥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拉过她护在身后,他警惕地看着来人:“你有没有点眼力见。”
那白衣男生看看胥夜穿的衣服和白兀雪头上的帽子,一下子懂了,他讪讪地走了。
胥夜把白兀雪拉过来护在胸前,用手揽住她的腰:“拒绝这个事情,你做的还不够好,我还得好好教教。”
白兀雪不恼,看他吃醋的样子,心里竟然还有几分得意,她在他怀里笑:“那我的热可可,谁赔给我。”
胥夜:“我赔给你。”
说完,他从白兀雪的身后拿出来一大束满天星,各个颜色交错,花束里还镶嵌着星星点点的灯束,光束和花色在夜里交相影射,像是真的夏夜里的漫天星空。
“刚刚烟花盛开的那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一刻就好了,我就是胥夜,你就是小白,我们没有束缚,没有枷锁,更没有人打扰。”
胥夜上前一步:“刚刚烟花下你说的,我都听到了——”
“小白,论起喜欢,我喜欢你不比你喜欢我喜欢的少,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相遇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感情是个更奇妙的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或许是你厚着脸皮为了目的一次次的不放弃,或者是你给我上药时给我带来的安心,亦或者是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开心,也或者是我发现你给了我很多直面眼前困难的勇气。”
“你看,我都那么喜欢你了,喜欢到不看到你我就没有做事的动力,喜欢到一听说你可能有危险我就会发疯会不顾一切。”
“我好面子,又固执,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但是我承认,情侣装是我特地让阿成连夜去买,一直想着和你穿,然后像所有情侣一样牵着手逛游乐园,在绽放的烟花下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小白,新的一年到了,我想换个身份,待在你身边,好吗?”
胥夜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没有底气,但是语气里的诚挚和浪漫直达眼底。
他站在那里,满是期待:“做我女朋友吧。”
白兀雪一字一句地听他说着。
就像他说的,感情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
偶然相遇,职场对手,她有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胥夜的呢?
是那天在停车场他替她挨的那一棍子吗,还是他为了她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在酒局上灌下一杯又一杯,还是她发现了胥夜的秘密又为他心里的难处感同身受,还是她知道胥夜有麻烦可以不远千里连夜飞过去替他抢回他的东西。
白言冰时常说她,她认准了一个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地会不由自主地站在他的立场,怕他难过,怕他受伤。
又迟迟不肯大大方方地承认。
不管承不承认,难道可以骗过自己的心嘛。
白兀雪眼眶湿润润的,她接过花,嘴里没有留面子:“昂,怎么是满天星,别人家都是送玫瑰的。”
胥夜一只手牵着他,把自己拇指上的单身戒摘下来,放在她的手心。
“你就是我浩瀚宇宙星空里最明亮的满天烟火。”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明天会更新三章哦把正文部分更完~
☆、我也喜欢你
白兀雪欢天喜地地躺在床上打滚。
今天的新年祝福很多,白兀雪根本没有官方回复的心情。
她从一堆新年祝福中找出唐明明。
白兀雪:我恋爱了姐妹,出来吃狗粮。
又从列表里找到白言冰。
白兀雪:我恋爱了哥,以后大家都是平等人了,不许叫我单身狗了。
又找出一个名叫“大龄相亲群”的群,作为群主,她潇洒地解散了那里面接近两百个的“单身优质”青年。
养鱼是不可能养鱼了,没听胥夜说嘛。
她是他浩瀚宇宙星空里最明亮的满天烟火!
唐明明回了个:(摊手)你们这节奏也太慢了,才脱单。
白言冰:!!!!!
白言冰:谁?什么工作?家里什么条件?父母兄弟姐妹都是什么情况?有暴力倾向吗?大男子主义吗?
一堆三姑六婆的问题。
白兀雪选择不回。
手机一亮,白兀雪以为是唐明明,结果手机那头是胥夜的消息。
胥夜:过来给你上药了。
白兀雪连忙放下手机。
现在是晚上十点,胥夜说要来给他换药!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白兀雪刚刚洗好澡穿着酒店的睡袍,她思忖了一会,从床上翻身下来。
打开箱子,把那条黑色连衣裙翻了出来。
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就是它了!
白兀雪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一会,用水洗了把脸,才把自己莫名其妙上来的红晕用凉水拍了拍,消减了一些。
她拿出包里的香水,对着空气轻轻一喷,等空气中的水雾降落的时候,又整个人站了过去。
身上带了淡淡的香气。
白兀雪又拿起酒店洗漱台上的漱口水,来来回回漱了好几次。
她站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又憋着一口气,提臀收腰挺胸,嗯,还可以,虽然瘦但是也算不上单薄。
唯一让她不太满意地就是脸上那个伤口,等会要涂药她就把纱布先扯掉了,耳朵下面到下巴,还是有一条红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她用刘海遮了遮,打开房门看了看,走廊尽头胥夜正朝这头过来。
她没关上门,留了一条门缝,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躺进被窝里,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胥夜本想摁门铃,却发现门开着。
他进来,捡起她落在门口的一双拖鞋,往里走了几步,发现被窝里蜷缩着个人。
他摇摇头,无奈:“睡觉怎么也不关门,好在这个酒店安保好。”
把鞋子放在她床边,坐在床上,俯身凑近她耳边说:“起来上个药再让你睡好不好?”
白兀雪故作睡眼惺忪的,她伸了伸懒腰,故意露出一截光洁的手臂和白嫩的肩头,坐了起来。
胥夜熟练地把药罐拿来,取药上药,心无旁骛。
白兀雪故意把身子靠的离他近一些,好让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更明显一些。
可是胥夜却好像根本没有发现她的“精心打扮”,眼里只有她脸上的伤:“明日开始,你就要对着镜子自己上药了,药膏有三种,没有顺序要求,但是三种都要上。”
他又拧开了另一只药膏,“注意还是不能碰到水,若是洗头麻烦就叫客房服务,去楼下做个SPA顺便让他们洗。”
胥夜说这番话的时候,白兀雪才注意到,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可是胥夜穿戴整齐。
白天的卫衣已经被他换成了商务风的西装外套,手上手表和脖间的领带都已经穿戴整齐,就连额间刘海,都被他一丝不苟地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