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32)

今天,和徐仲镛接触更深入一些,余仲猛然意识到,这应该是徐仲镛给徐伯镛出的方法,因为他不会直接拿徐家钱,于是绕个弯,让他在实验室工作,再把钱打给他。

虽然拐个弯,但他这也是在拿徐家钱。

这些认知,让余仲感觉很不好。

他懊恼的垂垂头,徐伯镛来寝室那天,他状态太不对,稀里糊涂、稀奇古怪的顺着徐伯镛安排走,他自己也这样接受了徐家的钱财。

再想到今天,余仲很自卑。

没人说什么,但他就是下意识想和徐仲镛作比较。同年年龄,徐仲镛已经经营餐厅当老板,并且谈经营、谈管理、谈设计、谈升级都头头是道。而他,仅能凭借一点兼职工作的经验,说说不成熟想法而已。

他不是嫉妒徐仲镛,只是认为他远不如徐仲镛。

而且徐仲镛说的挣钱,对他有着莫大魔力,学习是能让他感到快乐,但那样挣钱,他会感到激动刺激。

可能,他深处意识里,挣钱更是能让他兴奋的事情,只是碍于现实,他挣钱无路,于是把思想寄托在学习中。

他究竟是最喜欢挣钱,还是最喜欢学习?

余仲觉得,他现在在用学习麻痹自己。自从徐伯镛和他说考不上研究生明年拿不到毕业证,他疯狂陷入学习。

连想想时间都没有,或者他也不愿意想,只是用学习麻痹自己。

还让余仲自卑的是,今天这餐饭。

自助998元每位,他和徐仲镛这一餐饭,要用他一个月工资。别人的一顿饭是他一个月工资,这样的感受,对于贫穷的余仲来说,很不好。

而且金锦顶级的食材,奢华的环境,极致的视觉体验,都让他拘谨自卑,他吃不起这样自助餐,穿着街边摊衣服的他,也配不上这样环境。

相反,徐仲镛则一看就是贵公子,带着有钱人气场。

他比徐仲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一个银河。

最让余仲受刺激的是,时尚大男孩对他的搭讪。

他应该是全身上下透着穷酸味,所以会被认为是徐仲镛包养他,会认为他是鸭子,谁给钱多他会跟谁走。

没来由的,余仲很烦躁,他竟然已经混到这样地步。

没挣到钱,也没学习好,要钱没钱,要成绩没成绩;养父那现在也烦心,在徐家那也不能再硬气,自己还一身穷酸,穿不起好的,吃不起好的,被当成卖肉的男同……

如果情绪是溃堤,那么被男孩搭讪绝对是余仲溃堤的源头,由此引发原来种种反思使大堤全线崩塌。

余仲这才意识到,他各个方面都很差,都差了一个银河系。

余仲认为,他是需要整理下自己。

弟弟的徘徊

当余仲来到学院楼时,徐伯镛已在106办公室工作。

在徐伯镛这里,科研是耗心血,科研最天道酬勤。

徐伯镛科研成果丰硕,一部分源于他的坚持,一部分源于他的勤奋。学生暑假期间,他会沉浸在实验室或实验室旁办公室工作,几乎每天早上都是最早来,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披星戴月走。

自从余仲来到107复习考研,徐伯镛更少回五楼办公室,他大多数时间都在106办公室,这样也方便他关注余仲更多一些。

实际上,徐伯镛只是默默关注,并没和余仲过多交涉,因为担心影响余仲的状态。在徐伯镛眼里,余仲对他开始是躲避、排斥,后因挂科和涉及余家变得敌视,那天在寝室聊过后,余仲对他更多是冷淡,看似听从他安排,实际心理较劲、有着偏执的小坚持。

好在,这种较劲余仲用在正地方,把火气放在了学习上,每天早来晚走专心复习。

徐伯镛本是答应母亲罗婉萍暑假带余仲回去,母亲也总是给他打电话催促这件事,焦急地盼望余仲回去。

但现实,余仲始终不接受他的道歉,更不接受他是哥哥的现实,兄弟两个人关系仍旧紧张。更主要是余仲那次说他和父母本质都自私,也深深刺痛徐伯镛,他不想再因他们的意愿来强迫余仲,让余仲再受到他们“自私”的伤害。

徐伯镛不会在弟弟伤透的心上再添伤,会考虑余仲的感受,选择慢一点,给余仲时间接受家人,否则只会事与愿违,适得其反,让余仲更加反感他们,让他们之间距离更远,甚至让余仲憎恨。

在徐伯镛心理,他想守护余仲的心理,更想带着余仲继续深造学习。

徐伯镛给余仲时间接受,但这个时间,不代表他不管余仲,或者余仲可以把脾气撒在学业上,比如逃课他会让余仲挂科。

徐伯镛会在余仲学业上强势,在余仲感情上慢慢改变,慢慢融化余仲。

余仲敲门时,徐伯镛还沉浸在一堆实验现象总结里,抬头,看到余仲站在门口。

徐伯镛眼神询问望着余仲,问:“有事么?”在实验室这么久,余仲从不主动找他。

余仲又拿出那三把钥匙,往徐伯镛所在的办公桌走,走到桌子对面,把钥匙放在桌上:“还钥匙,我不打算继续在这兼职。”

徐伯镛询问的眼神更浓,带着探究,问:“为什么?”

余仲回视一眼徐伯镛,“我想自己找份工作。”

徐伯镛眉头皱紧,扫一眼办公室里其他二个老师,说:“走,去你屋。”显然,现在已经把107定义为余仲屋。

余仲有不情愿,但没争辩,转身先走。徐伯镛保存好资料,起身拿起三个钥匙跟在后面。

进入107,余仲没有坐下,徐伯镛进入后便问:“为什么又不在这干了?”

在实验室兼职工作,是兄弟俩已经谈好事情,余仲已经答应,怎么会反悔,而且余仲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余仲像是早已准备好答案:“我能自己解决工作问题。”

徐伯镛不懂,他问:“你怎么解决?”

余仲缓了缓,没有答复徐伯镛。

徐伯镛看着余仲,凝视一般。没有回答,他转身往里走,把余仲常坐的椅子往后拉了拉,坐下。

徐伯镛带着几分无奈和警告:“又不说话?你这个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他问。

徐伯镛看余仲的眼神,似乎已经说明,他已忍耐到极限,今天不说不行,不可能蒙混过关。

余仲看了看徐伯镛,然后说:“我知道,实验室工作是你特殊给我安排,又多给我补助,但是不用,我自己能解决,不用给你添麻烦。”

余仲理解实验室兼职是徐伯镛的好心,但他不知道这份好心是出于他的身份,还是作为他回徐家的代价。

不管怎样,余仲都认为不应该接受。

徐伯镛看待问题,一向是理性讲究事实的。听到余仲说,他客观解释的答:“实验室一直需要勤工俭学生,用你我不麻烦,你的补助费是比普通学生高,但这不应该是你不干的理由,帮助你是我的责任。”

徐伯镛又一次提到“责任”,余仲曾为此指责过徐伯镛,没想到徐伯镛再次毫不避讳的说出。

这让余仲的心仿佛受到电刺激,不痛但心猛地收缩。他迅速调整自己心理状态,摇摇头:“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不想依靠徐伯镛。

徐伯镛坚定的道:“我不麻烦。”

余仲喉结滚了滚,没说什么,他能给的解释都已经解释完。

徐伯镛盯着余仲,显然不满意。缓一会,他又问:“家里需要更多的钱?”

徐伯镛担心余家需要更多钱,余仲钱不够,所以换工作。

余仲摇摇头,很是不喜欢徐伯镛问余家的事,他很快回答:“不是。”仿佛是怕晚一点,徐伯镛问余家更多事情。

徐伯镛在余仲桌面上看一圈,摆弄着桌面上的试卷,问:“复习得怎么样?”

余仲似乎有准备的说词:“我想先工作几年,之后再深造学习。”不是商量,是通知,但同时带着隐藏的试探,因为徐伯镛说过,考不上研不让他毕业。

徐伯镛很是震惊,不考研?他猛地从桌面上抬起头,看着余仲,不相信的问:“为什么?”

上次说好考研、实验室兼职事情怎么现在都变了。徐伯镛不认为余仲这是偶然行为,而是深思后想法。

“我想自己解决生活工作问题。”余仲答。

徐伯镛望着余仲,许久,他说:“青山,你是害怕依靠我,还是怕我靠不住?”徐伯镛问的有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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