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31)

来到107扫视一圈,假模假样的说:“这地方不错啊,除了桌子椅子没啥玩意。”

这是夸这好,还是讽刺这设施简陋?余仲也不懂。他对徐仲镛印象不错,只觉得徐仲镛这样说也很有意思。

“你累不累?”徐仲镛走近余仲身边,低头问。

余仲从书本中抬起头,看着徐仲镛眼睛都是晕的,似乎大脑里还在转着高数题,现在问他什么,他都要一会才能反应过来。

他揉揉眼睛,反应一下,“还行。”

一般回答还行,那基本是不行。再说,余仲那状态神情,明显有累傻趋势。他二哥,别成了“二”哥。

“走吧,我带你去放松一下。”徐仲镛直起腰,叫着余仲。

“去哪儿?”余仲问,他反应还是慢半拍,似乎脑中还转着数学题。

再这么下去,徐仲镛有理由怀疑,他二哥的归宿是精神病院。或者,至少也得去神经病院走一遭。

“H城,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徐仲镛问。

余仲摇摇头,H城市内文化景点班级组织去过,欢乐谷等游乐场消费高他不想去,远郊一点山山水水,他自小生活在山沟里,对爬山心理都有阴影,更别提兴趣。

“走吧,我有想去的地方。”徐仲镛说。

“要多久?”余仲按着典型题,说:“题还没做完。”

实话,徐仲镛认为余仲这学习劲儿头不是考H大,而是考哈佛、牛津、剑桥。

不是世界一流名校配不上余仲付出。

徐仲镛哪是死心眼那种人,他答余仲:“不知道,劳逸结合而已,你‘劳’了那么久,我们‘逸’不差那点时间。”

可能确如徐伯镛所想,同龄人更容易交流。余仲总是很轻易被徐仲镛引上道,而且心里还不排斥徐仲镛的说辞。

第一次,被徐仲镛带出去,余仲也没多想。关上107门,随之而去。

他的自卑感

徐仲镛开着“突突突”的轿车,带着余仲来到H城非常具有名气的金锦空中餐厅。

金锦空中餐厅,是H城地标性建筑物,也是本市最高建筑——万保大厦66层的自助性餐厅,H城人习惯称之为金锦66。

整个餐厅360°全景透光玻璃,既可全方位俯瞰H城全貌,又可欣赏碧玺蓝天云山云海,足够诗意浪漫,又是非常难得视角了解H城。

徐仲镛和余仲来到这,全程有工作人员从旁指引。

整个餐厅,2600多平方米、500多个餐位,每天呈现300多款无限量食物,似乎每一种都有让人品尝的冲动。

餐桌间隔合适,私人用餐体验保护得很好。

徐仲镛带着余仲说,“看看这和咱们餐厅差距在哪儿。”兄弟俩在靠窗位置,面对面的坐下。

徐仲镛计划将他的自助餐厅升级,正在筹划升级方案,所以今天带余仲来体验式学习,正好也让余仲放松。

徐伯镛这个安排,即是请余仲吃顿饭,又不让余仲有被请的压力感。

这是他第一次请余仲吃饭,必须高级、让人难忘的。

余仲显然不适应这样环境,他曾在自助餐厅后厨打工,却不曾在前厅消费吃饭,更别提是这样高级的餐厅。

徐仲镛双手往桌子上一搭,身体前倾,带着几分自信:“左前方四十五度,你说他在偷看谁?”

余仲抬头看左前方四十度方向,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男孩,穿着时尚新颖,肩宽腰细倒三角,他自己一人吃自助,正看向徐仲镛和余仲这一桌。

余仲抬头,和这位大男孩目光撞上,余仲闪躲般的躲开视线,立马将目光转向窗外。

徐仲镛轻松的调侃:“他肯定被你的帅气征服了。”又解释:“全场你最帅,如果你都觉得自己来这里不够格,那肯定是这里环境有问题,我们餐厅设计时候得想办法避免才行。”

余仲的喉结滚了滚,淡淡的:“不是环境问题。”是他自己问题。

徐仲镛没纠结是什么问题,痞里痞气中带有几分正式:“那帮我看看,这里哪些地方值得我们学习。”

余仲慢慢将注意力转移到餐厅设计和体验评价上。

两个同龄小伙子面对面吃饭,一个野性十足,一个沉默安静。

徐仲镛调节气氛功力资深,逐渐溶解余仲的不适感。

余仲很少去拿食物来吃,都是徐仲镛拿回来,两个人一起吃。

吃得差不多,难得的,余仲要去添加。

他问徐仲镛:“你喝水么?我去拿水。”

余仲终于进入吃自助状态。

徐仲镛摇摇头,又点点:“喝。”摇头是他本能的拒绝喝水,点头是他想到余仲好不容易起身,要鼓励余仲主动取食物,让他更多放松下来。

一切向好发展,一切按照徐仲镛计划进行。余仲兼职经验多,俩人聊自助餐厅设计、装修、管理也是很投机。

余仲起身来到自助区,向矿泉水走去,没想到的,刚注视他的时尚大男孩竟然来到他身边,没来由的问:“离开他,要多少钱?”

余仲皱眉,仿佛不确定眼前人是否在和他说话。

只听对方解释说:“你离开他,跟我,多少钱我都能给你。”说的很正式,一点也不是在逗余仲玩。

余仲这回明白,这男孩是看上他了。在这男孩眼里,他和徐仲镛是一对关系,是徐仲镛在包养他。

余仲眉头皱得更深,没任何解释,只是坚决的说道:“让开。”对方还在挡着他的路。

显然,对方不相信会被拒绝,他加大筹码:“跟我,房子车子票子,随你要。”那样子,大气得一塌糊涂。

余仲眼光冷凝,带着不容接近的架势和不容置疑的确认:“你看错人了,我和你不是同类人,让开!”

对方,似乎是个识时务的,没有死缠烂打,让开路。只是他非常不相信余仲竟然不是那样人,叨叨:“还挺执着。”余仲执着对徐仲镛的“爱”。

余仲没理会他的叨叨,看看四周,好在没人看向他们,也没人注意到刚刚这一幕。

他拿回两杯水,面色严肃回坐在座位上。

徐仲镛很是纳闷,刚刚聊得好好的,这么快脸变得严肃,不正常,事出有反常必有蹊跷。

不经意间,他看到刚刚四十五度方向男孩刚走开后再也没回来。联想刚一幕幕,机智如徐仲镛,明白:“他打扰你了?”

他说的隐晦,但余仲能听懂“打扰”意思。

“嗯。”余仲尴尬又严肃的答。

徐仲镛挑挑眉,轻松又玩笑似的说:“这没办法,你长得太帅的罪。”看余仲没应允,徐仲镛补充说:“那要不然,我们去追他,解释清楚再狠狠教训他一顿。”

徐仲镛显然知道这样做法是不可能的,很幼稚,但想到余仲怕误会的心里,徐仲镛还是如是说。

余仲摇摇头:“不用。”

又一会,自助区那些特大号北极贝、盘子大小花蟹、新鲜毛蟹等所有难得上品都不再引起二人食欲。

徐仲镛拿起纸巾擦擦嘴角,看着余仲说:“那我们走,你回去学习,我回去补觉。”

***

可能是积攒太多情绪,受到一个刺激,情绪会如洪水溃堤般涌来。就像是一件毛衣破一个头,稍一撕扯整个毛衣都扯开了。

余仲没回107,回了寝室,他有很多思绪需要整理。

在徐伯镛来他寝室时候,他那时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招聘网站上,茫茫的找工作,甚至偏激的,想只要找到工作就行。

但现实是,很多工作做不来,很多工作缺少经验,这让他找的异常烦躁。

所以,当时徐伯镛说让他考研时候,他心理感到解脱轻松,不知怎地就答应。

加上他上一天刚知道挂科、知道养父拿徐家钱,他自认心理接受这些,但实际上心理还是乱得很,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当徐伯镛让他去实验室兼职的时候,他虽然下意识的反对,但最终却稀里糊涂的答应。

实际上,那时候他已经想过每个月给2000元,是不是有点高,是不是徐伯镛故意用这样方式给他钱。可,那时候他自动摒除这种想法,自欺欺人选择他愿意承认的想法——这不是徐伯镛在照顾他,而是实验室需要。

后来,他接触实验室个别研究生,虽然没有交流,但是知道研究生补助都没2000元,他工作远没研究生的多。所以他确认,这是徐伯镛换种方式给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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