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112)
校门口的保安也是……不然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出那人顶着一身流浪汉的造型,那么大一个目标,是怎么躲过门口的保安,再那么刚好且准确的找到林牧黎的。
可,林牧洵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要让他们父女相认,又为什么要转头就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难道他只是想让林牧黎她爹在那嚎一嗓子?
“……”
思维再次陷入困境。
她丢下笔,有些苦恼地抱住头,嘴里还在碎碎念着,“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亲生父亲了呢……嗯??!”
眼前一亮。
她仰起头,伸手就去够手边的电话。
对啊,林牧黎比俞杨还早进福利院,她自己可能都不太记得她生父长什么样了,林牧洵又是从哪里查到这事的?
电话很快被接通,王栋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她顾不得细听,攥着手边的纸,朝电话中大声囔道:“王栋,你现在帮我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
“对,”她看了眼手边的纸,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列道,“就在苏淮周边,不会太远,应该是类似乡镇的地方,有点地方口音,失踪,年龄可能在五十岁上下,比我爸大一点,家族可能有遗传性的疾病,姓杨,家中有个女儿。”
“这么具体?”
那头王栋倒吸了口凉气,“您这是要找谁啊?”
“这你别管了,快找,很重要!”
谢迟不等他说完,便“啪嗒”一声,挂断电话。
这偌大的房间中再次恢复了安静。
谢迟瘫坐在椅背上,看着面前仍闪烁着的亮光的电脑屏幕,长叹了声。
纸张在她手边悄然而下,她却像是没注意到一样,只是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双目放空,无意识地啃噬着下唇。
直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她猛然惊醒,抬手接起电话,急切询问:“找到了吗?!”
“呃……”
王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和不确定,“我们的确找到了个人,名叫杨富,但他的状态不是失踪,是……”
“是什么?”
“刑满释放。”
“刑满释放??”
“是的,呃,当时怀疑他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后来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这案子就草草作罢了,后来十几年,他又因为小偷小摸,打架斗殴,酗酒闹事之类的事情进了几次监狱,直到上周才刚刚出狱。”
“杀……杀妻?”
谢迟张大了嘴,“你确定?”
“是的,这人除了不是失踪外,所有条件都吻合,另外还有一件事——”
王栋声音一顿,几秒后才再次开口道:“当时那案子有一个目击证人。”
“谁?”
“杨富的亲生女儿,她后来翻供,说自己睡着了,什么也没看见,这事闹挺大大,还有媒体报道,需要发给您吗?”
“……”
通知书
杨富,刑满释放,草草结案的杀妻案,目击证人……
线索不断在她眼前闪现,隐约指向那个迷雾中的真相。
谢迟蹙起眉头,将电话转到左手,右手则拿起笔,在纸上草草添了几笔后,追问道:
“他那个女儿,后来怎么了,有查到吗?”
“他那个女儿?不太清楚,杨富还有迹可查,他那女儿在他进监狱后,就像是……从这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记录,真是奇怪。”
“你确定?”
“是的,我这里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她的资料,但杨富那案子当年挺轰动的,有不少媒体都去做了深度报道,还有人专门在论坛上开贴分析,留下很多资料,你要看吗?看的话我发给你。”
“……发吧。”
“不过我得提醒你,看之前先做好心理准备,这人可真是个混蛋,他这辈子做过的恶,估计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唔,怎么说?”
谢迟放下笔,轻点鼠标,伴着扬声器中王栋简明扼要的陈述,打开了那份文件。
就像打开了一个恶魔的心脏。
血肉翻涌中,看见了那恶魔从未展现在世人面前的,童年。
耳边的陈述声还在继续。
她的鼠标却停在一张模糊不清,还打着重重马赛克的脸上。
几分钟后,她才长出了口气,靠向椅背。
“是她,化成灰我都认识。”
“诶?谁啊?”
“杨黎。”
谢迟应了声,看着屏幕上的那个人像,胸膛剧烈起伏,疑惑又再次席卷上大脑。
林牧洵是怎么找上杨富的,她想她大概知道了。
可是,杨黎,和林亦河,和林家又是什么关系?
她蹙着眉,将那些报道和帖子又细细地浏览了遍。
——城中村,住着村里最破的泥瓦房,父亲酗酒,暴戾,连母亲都是几家集资,买来的。
到底是哪里有联系?
她蹙紧了眉,直盯着电脑屏幕,却始终不得其解。
直到王栋在电话中轻描淡写的一句,“杨富好像还有个父亲,很早就死了。”
“父亲?”
“是啊,看描述,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好人,当过兵,60年代还收留过一个人,后来听说那人当上了大官……嘶,这怎么听着那么像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故事?”
“……”
谢迟没应,只是沉默着。
半响后,她才轻笑了声。
“没准真的是呢?”
“什么?”
“没准真的有那么个想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贵人……”
哐!哐!!
脑后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谢迟,你在里面吗?这么晚了不睡觉,你是想猝死吗!!还把门锁了!给我开门!!”
谢愉的怒吼在门外响起。
吓得她匆匆几句,挂断电话,手脚并用的将那些废纸全收拾进纸篓,想了想,还是将那纸篓踹远了些。
“呼——”
确定她妈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后,她才转身开门,露出个讨好的笑,“妈妈——”
“你少来。”
谢愉不吃她这一套,直接绕开她,往里走,“你一晚上待在这里边干嘛?”
“没,没干嘛啊。”
谢迟搓搓手,努力想镇定下来,可惜生理构造是真不适合撒谎,一撒谎就脑袋发热,耳朵发红,挡都不挡不住。
这一幕自然没逃过的谢愉的眼睛。
于是她轻嗤了声,又往里边走几步,可除了略显杂乱的桌子外,没发现什么异常。
“真的没事?”
她转头,狐疑地问。
“没有。”
谢迟赶忙摇头。
好在谢愉也没要追究下去的意思,此时见她快把脖子摇断,便叹息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句“行了”,算是将这事揭了过去。
谢迟松了口气,正想找个借口开溜,就听见谢愉又道:“你等等,我有话要和你说。”
刚落下的心瞬间提上嗓子眼。
她愣愣地回头,对上双她颇为严肃的眼。
“你老师和我说,你最近学习成绩有所下滑。”
“……”
“你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因林家的事情?”
“我……”
她垂下脑袋,嗫嚅着,在她妈犀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意识到无法逃脱,她索性点点头,闭上眼,等待即将降临的责罚。
一片安静。
没有责骂,也没有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谢愉。
肩膀上落了个温热的物体。
感觉,像是手之类。
她疑惑睁眼,就见她妈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担忧道:“如果实在不想待在这,也可以转学,换所学校或是出国都可以,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你这精神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心……”
“妈!”
谢迟出声打断,眼带不满,“如果林牧黎出现在哪里,我就逃离哪里的话,我难道还要一辈子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吗?”
“嘿!你这孩子——”
谢愉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出声反驳,声音一顿,连骂人都忘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崽子甩开她的手,再气呼呼地走远。
“嘿,这小兔崽子,我都没和她发火呢,她倒是先生气了?”
她叉了叉腰,看着头也不回的小崽子,大声囔道:
“你能耐!你不走!不吃药!下回发病也别叫王栋带你去医院!自己受着!!”
谢迟没回,只顾闷头往前,脚步还更快了些。
直到她妈又是一句:
“对了!你乐阿姨昨天叫你劝劝林家那狼崽子那事,你听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