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与我愿(45)
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布置桌椅,还往桌子上摆放自选式菜品。
何灿正在指导花匠修缮植物装饰,见了她们四个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图纸笑吟吟的开口:“跟以前一样的规矩,你们我可不当客人,自己招呼自己吧。”
话虽然说得亲切但该有的规矩一点没少,何灿把江随从楼上叫下来,让他陪李知然和裴秋安说说话。
趁着客人都还没怎么来,裴秋安将李良鸿特意准备的礼物转移到何灿手中,又简单不失真诚的说了句生日快乐,像李知然那样满嘴里跑火车她是学不会的。
李良鸿和江敏洲坐在院子说着话,谭桐和何灿在花园里指导工人,李知然和江随在楼上客厅胡侃。
只有裴秋安坐在李知然身边用一杯热茶打发时间,视线始终透过落地窗望向外面,躲避一道炽热的目光。
江随一心二用,嘴上说着不过大脑的话敷衍李知然,脑子里和心里想得都是裴秋安。
她身着何灿特意挑选的粉红色裙子,搭配上干净白皙的小脸,未成年也说得过去。
现在就算两人没有交流,但能在视线中捕捉到那个倩影还挺知足的。习惯了两个人,一个人睡是真的寂寞又不习惯。
这么小个人能占多大空间,可偌大的房间少了她就是空荡荡的,就像没有芝士的披萨,失去了灵魂。
他正想的美着呢,下一秒,家里的阿姨就匆匆进来,“阿随,赶紧出去一趟,你妈找你呢。”
李知然搓了搓手,“赌一把,我猜是徐嘉远来了。”
裴秋安重重地搁下杯子,江随咬了咬牙,“你丫真欠,今儿这种日子,就别逼你江大爷揍你了。”
“开玩笑,开玩笑。”李知然赶紧推着他,“好哥哥,您还是麻溜儿下去吧。”
江随离开后,李知然看了裴秋安一眼,“还不高兴呢。”
裴秋安知道他说的是她不想来,李良鸿非要她来,摇了摇头。
李知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啧了一声,“还嘴硬呢,你这嘴都要撇到天上去了。”
“我爸就是年纪大了,可能突然有了中年危机,怕自己没用,就处处找存在感。你就权当哄这老小子开心,别放在心上。那天他也不是跟你发脾气,他哪舍得跟你发脾气,就是我把他气着了。”
这话可真不像李知然说出来,要搁在两年前,他准会一脸嫌弃地说:“我爹就是一傻逼,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背着李良鸿,他是多损的话都说得出来。
裴秋安轻声道:“我知道。”
李知然说得一点都没错,确实是徐家的人来了,除了在国外出差的徐铭之,一家都来了。
从落地窗刚好看到他们几个的身影,李知然长吁一口气,“嘉远这个人就是倔,好胜心太强了,从小到大不仅要最好的成绩,还得要最好的男人。”
“我们几个人,我打小就这样不着调,做女婿赵阿姨肯定看不上我,小时候宣白呢有点呆呆的,整天跟在我们身后当跟班儿,不过长大后就修炼成老狐狸了。”
“所以嘉远她妈看了一圈呐,最满意的就是阿随那孙子。照她妈那脾气,估计从小听的最多一句话就是长大一定要嫁给江随。”
裴秋安静静听他说着,心里只微微泛起一丝涟漪。
脑子里想得奇奇怪怪,这大概就是江随身边从来没有其他女人的原因了吧,毕竟敢劫徐嘉远道儿的女人还没几个。
过了一会儿,人就来的差不多了,都想着早来点能把生日礼物亲手交到何灿手上,给她留个印象。
李知然他们再想偷闲也不能够了,沈宣白姗姗来迟,将礼物丢给江随,裴秋安略带一丝俏皮的问他怎么没把苏漾带过来。
这时江随在招呼客人,李知然和别人寒暄,沈宣白压低嗓子,煞有介事道:“小嫂子,她害羞,不敢来。”
裴秋安以一记白眼相回应。
***
江敏洲先讲了一番感谢的话,以及对妻子的美好祝福,两个人皆是满面春光。
江敏洲揽着妻子的腰,温柔的话语,含情的目光,都让人无法不相信这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
当江随和江绪推着蛋糕重新出来的时候,宴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何灿很激动,或者说是表现的很激动,亲了亲老公的脸,抱了抱儿子侄子。
她说了很多话,不仅感谢了父母儿子,还着重感谢了只能当个摆设的丈夫,最后好像还嫌不过瘾,又拉过一旁深受感动甚至正在擦眼泪的徐嘉远。
一旁就有人起哄,“这是要官方宣布好事了啊。”
江随眉头一皱,目光下意识地就去寻找裴秋安的身影,可又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母亲哪些行为。
何灿将手上的手镯摘下来,感慨道:“这个手镯是我婆婆送的,我和嫂子我们是都有的,以后我也是想着送给我的儿媳妇。”
她顿了顿,回眸看了看徐嘉远,对大家说:“这么多年了,我对嘉远一直都很满意,今天我想把这个镯子送给她。”
江随愕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来不及做出什么思考直接伸就夺走了何灿正准备套在徐嘉远手腕上的镯子。
在众人由恭喜转为诧异的目光下,江随定了定神,悠然道:“妈,这是送给儿媳妇儿的?”
他又对着光照了照,“确实很不错,质地通透,奶奶的眼光就是好。”
第40章
在这个布置的异常隆重的大厅里,裴秋安和许多受到邀请的人站在一起,一鼓起掌,一起笑,所有的小情绪都要藏在面下。
徐嘉远原本和她挨得很近,裴秋安以为连维纳之后两人再见面,肯定是少不了暗暗针对。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江随跟她说了什么,还是顾忌今天这个场合,竟然表现得格外的友好。
当徐嘉远被何灿从人群之中拉到他们一家人之中,徐嘉远瞥了裴秋安一眼。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大概是胜利者的一种自信,对谁都不屑一顾。
何灿拿下手镯,那一番话如同寒冰腊月的浇在身上的冰块,裴秋安转身就要离开,李良鸿好像已经提前预知她的动作,手肘推着她,不让她离开。
不过,接下来江随的动作也让她产生了好奇。
“是啊,你奶奶的眼光当然好了。”何灿接着儿子的话说,抬手要从江随手里拿过手镯。
江随装作没看懂她的眼神暗示,将手镯又举高了一点,好像是要距离光源更近一些,以便看的更清楚。
他脸上的表情像是个正在玩闹的孩子,语气也像在撒娇,“我还没看过,你让我欣赏欣赏呗。”
一旁的冯妍欲要上前,但又一副不敢上前的姿态。
江敏洲呵呵笑了两声,“你奶奶也就只有这两个好东西了。”又将刀子递到何灿手中,“大家都等着呢,先切蛋糕吧。”
何灿在大家的鼓掌声中接过了刀子,她当然不会去给在场的大家分蛋糕。象征性的切下第一刀后,四周的气氛又推向一个高潮。
江随:“嘉远,你还记得崔涛吗?”
他脸上嘴角上扬带着笑容,这笑容很真诚,没有半点敷衍的意味。目光注释着蛋糕上红色的祝福字体,一边鼓掌,一边低头同徐嘉远耳语。
若是有注意到的人,只会以为两人在说悄悄话。
只有徐嘉远才能听出来他的声音有多么森然。
徐嘉远一听这个名字,瞬间脸色苍白,眼底的恐惧疯狂蔓延。
“不记得了?”江随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颇为遗憾道:“前几天我还遇见他了。”
徐嘉远咬着下嘴唇,很快在以及深呼吸的调节下恢复了正常,离他们最近的人几个人都以为谈论的是他们的共同好友。
何灿切将第一块蛋糕递给江敏洲,本来切一块意思一下也就行了,可她又切了一块,递给了身边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徐嘉远。
除了江随,没人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境,水深是江随给的,火热是她自己作的的。
徐嘉远接过蛋糕,调动脸上的肌肉组织了一个得体的笑容。
冯妍非要刷一个存在感似得,轻轻拍了一下江随,指着他手中的手镯,玩笑道:“你说你个大男人,怎么还要抢自己人的东西。”
这个自己人代指的是谁已经很清楚了,众人也跟着她笑了。
“其实我有些话想要说一下。”江随长叹一声,又纠结又委屈,“其实大家都误会了,我和嘉远根本不是大家想的那样,这几年的风言风语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