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过的山坡(27)
深冬没开暖气的室内很冷,外头已经下起了雪。
井初哆嗦着起身,感觉有些头疼。
这天气不适合开车回去,她准备到二楼去休息一晚上。
睡得挺好,早晨醒来时头疼欲裂。
今天没让伙伴们来工作室打卡,他们都是直奔摄影棚去了。
昨晚上的雪应该没下多久,这会儿路面上只剩水,湿漉漉的。
今天是耿辛的生日,她去蛋糕店定了一个大蛋糕,打算晚上给她送去。
棚里挺暖和的,脑袋也没那么疼。
大家今天都赶得急,骆乔没到场,说是在给耿辛布置场子。
这天只接了这一个单子,还是比较轻松的。客人也想尽快结束,说是要给男朋友接机。
“井初,今晚上在浦格,我先回去化妆啦!”耿辛抱了抱她,心情非常美好。
她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突然发现嗓子有点疼,发不出声。
一出摄影棚,冷风刮过来,井初忍不住紧皱住眉,这妖风,整得头也太疼了。
她准备晚上给耿辛过完生日,再回去吃颗布洛芬睡觉。
浦格是很多聚会的首选会所,就是包厢不好走,她绕了半天,没找到骆乔定的包厢,倒是碰见了官岳。
官岳垂眸看她,就能看见她外套里边的V领。
她平时也这么穿,但到这儿来,就让他觉得不舒服。
“怎么在这儿?”他拦着她。
她提起手里的蛋糕盒,“朋友过生日。”
他微微蹙眉,“嗓子怎么了?”
不等她回答,他将手覆上她的前额,一片滚烫。
“你别碰。”井初往后退一步。
“送你去医院?”
她摇摇头,“晚点我自己能去。”
“我现在有时间。”
“我不需要。”
“烧久了能烧傻的。”
“那也不用你。”
她绕开他,在他身后看见了骆垣,朝这边走来。
“骆乔让我来找你,说你一定是找不到包厢了。”骆垣直看着她,眸里带笑,提过她手里的盒子,“官岳,应该有自己的场子吧?我先带井初走了。”
井初跟着骆垣走,回头看了一眼官岳,他颀长的背影立在原地,让她有点心软,刚才是不是话说得过分了。
毕竟这一回,他又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是她带了脾气的。
她有些想回去找他,可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
走到这条廊的尽头,她也没拐过身子。
不过她没法太决绝,狠不下心来。
拐角处,她哑着嗓子问骆垣,“那个,你能不能先帮我提着这个蛋糕?我去和官岳说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骆垣偏过头,俯视着她,“我在这里等你。”
“谢谢,谢谢。”
她转身步履匆忙地小跑起来,在找官岳。
骆垣的神色沉沉。
官岳没走远,她很快就找到他。
“官岳……”她喊了一声,但周围的音乐声太大,她又没法大声,他没听见。
她又加快了脚步,上前去抓住他。
碰着官岳时,她很快收回手。
官岳其实并没反应过来。刚才她跑来时,他以为这丫头会站不住脚,是想伸手抱住她的。
“官岳,我刚才说话语气冲了点,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
“还有就,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可以一个人去医院,不是膈应你。”
“嗯。”
“那再见,再见。”
“……”
她说完,就又转身走了。
官岳烦躁地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打火机,没找到,烟卷在两指间更显得无用。
他妈的,你还不如不回来。
越说越膈应人。
骆垣接到骆乔的电话,是催着他和井初快点到包厢去。
年轻人还是比较注重仪式感,耿辛就等着井初给她送这个蛋糕呢。
他看见她回来,也不多问什么,带着她进去。
包厢里人很多,音乐声很嗨,反正就是很热闹。
井初把蛋糕捧到耿辛面前,这个二十九年都不说句软话的女人就抱着她感天动地起来。
“哎呀宝贝井初,你对姐真是太好啦……”
“是啊,是啊,点蜡烛吧?”
“声儿怎么哑了?”
“昨晚上火的吃多了。”
“美女要克制自己,懂?”
包厢里关了灯,耿辛在很认真地许愿。
井初只昏沉地知道大伙人在做什么,靠在沙发上,困倦极了。
一只手突然按在她额头上,停留一会儿,听见骆垣的声音,“是上火?”
她挪开他的手,小小声说,“你别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什么?”
他故意这么问,没想她倒真不说了。
“我……也没什么,没什么。”
确实是不太好受了,等到大家开瓶了唱歌了,井初找了个借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