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倾城意+番外(54)
也许,沈懿年也没有例外。
所以,那一年,他才会和十八岁的苏眉苟合,生下了那个孽种。
所以,那一年,自己的母亲才会不堪受辱选择自杀。
那一年,沈肇不过十三岁,却有了一个年方十八的继母。
往事龌龊不堪,沈肇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阴霾深重。
不过他走进会客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很冷静。
苏眉看着他走进来,眸色微亮,端着咖啡杯的手,手指收拢。
苏眉是古典长相的女子,杏脸桃腮,柳叶眉,白色白净。她今天穿了一件旗袍,几乎从胯骨处开始分叉,很漂亮。
沈肇坐在她的对面,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他拿起眼前的咖啡,手指划过杯沿,漫不经心地眯眸,不语。
“你来找我干什么?”苏眉有些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见沈肇不语,又柔声道:“我听说……你父亲打算让你接手海樾?”
沈肇轻笑了一声,笑意在安静的会议室,叫人毛骨悚然。
他眸光不经意地掠过角落的红色光电,笑意加深。
他起身,走向苏眉。
苏眉只觉得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压迫感很重。她不安地喘息了一声,抬起头看他。
沈肇眯着眸,用手指掐着她的下巴,说得很慢:“你这是替你儿子,向我讨要权利吗?”
苏眉的脸白了白。
“你别忘了,沈懿年没有正式迎娶你。”他的声音骤冷,几分讥诮:“你那个儿子,也就是个私生子。”
苏眉眼底精光划过,褪去了柔弱,笑得讽刺:“那又怎么样?沈家也就只有我一个女主人。”
“沈懿年的身体熬不了几年了,”沈肇弯下腰凑近她,冷笑:“到时候,谁能救你,还有你的儿子?”
“你找我过来,究竟想干什么?”苏眉被说中了心事,她咬牙,话语里多了几分恨意。
沈肇看着她,却是笑了:“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让我父亲对你神魂颠倒的?”
他的声音掠过她的耳畔,凉丝丝的:“你懂我意思吗?”
苏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她今年不过28岁,在沈懿年的身边,又何尝不是煎熬。
她闭上眼,作出了决定:“好。”
沈肇眼底的戾气,浓郁得化不开……
苏眉离开的时候,步伐已经不稳。
沈肇下手太狠,她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会客室里,沈肇从衣袋里拿出了烟盒。
他将烟点燃,任由它燃烧殆尽,面色在烟雾缭绕之下,很难看。
第141章 越来越配不上她了
赵杨走进来的时候,自动忽视了沙发上的深色痕迹,他面不改色地看向沈肇,道:“沈总,快要天亮了,你睡一下吧,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这里……我会收拾掉。”
沈肇没有说话,举步离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郑轻轻的脸。
怎么办呢……他似乎,越来越配不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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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郗城给郑轻轻安排的房间朝阳,早上的时候,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落下,一片斑驳的光亮。
她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郑轻轻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过,醒来的时候,还有一些细微的恍惚。
有敲门声传来,郑轻轻听见陆郗城说:“轻轻,我可以进来吗?”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捂住了自己蓬头垢面的脸,闷声闷气地说:“可以。”
门被推开。
陆郗城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杯牛奶和一块吐司。
他的笑意很温柔,缓缓道:“轻轻,吃早饭了。”
郑轻轻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她和沈肇相处的那两年,早餐都是专人做的。
沈肇对她再有耐心,也从未,为她下过一次厨。在郑轻轻的印象中,上一个给自己做饭的人,还是自己的母亲。
她将半张脸露了出来,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谢谢。”
陆郗城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柔声道:“你先吃好早饭,然后叫我,我过来收拾。”
郑轻轻小弧度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陆郗城离开的时候,替她稍微带上了门。
门掩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他终究还是担忧的,为了她的心理状况……
郑轻轻用过了早饭,又洗漱了一番,这才赤着脚,拉开了窗帘。
入眼是宁静的私人花园,清凉的空气中,带着花香味。
郑轻轻看见一花园的野生玫瑰,野蛮的,没有规律地生长着。
花园的风格和陆郗城这个人,几乎是迥异的。
郑轻轻认识他的这段日子里,他的作风温和,房间的装潢也是严谨的。而眼前的花园,却是有那么一丝凌乱。
她看了许久,有些疑惑地往楼下走。
客厅,陆郗城正将一盆水果放在餐桌上。
他见她出来,朝她微笑了一下,道:“先吃点水果吧,今天是周末,我陪你出去走走?”
郑轻轻站在楼梯上,指尖有一点热。她笑得很雀跃,“好”字也染上了生动。
正午的阳光,照在脸上很温暖。陆郗城在出门的时候,给她戴了一顶边缘有柔软花边的圆帽子。
郑轻轻摸了摸,脸有些红:“这是小孩子戴的帽子。”
“可是家里就只有这一顶帽子了,是我的一个小病患送我的。”陆郗城说着,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郑轻轻一路上都有一些恍惚,她很难得有这样的时光,有人陪着她,去做一件事。
她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针叶行道树,许久,回过神,看向开车的男人。
“陆郗城。”
“嗯?”他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温和:“怎么了?”
第142章 你现在和我谈钱是什么意思
其实没有什么事,她只是想同他说说话而已。
郑轻轻随意地扯了一个话题:“我看见你花园里的花好像没有修剪过,为什么呀?”
郑轻轻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将手伸出窗外,有一片银杏叶子落在她的手心里。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离开这里了,就算打理了也是浪费时间。”陆郗城看着她手里的银杏叶子,语调很轻柔:“轻轻,这片叶子可以送给我吗?”
郑轻轻愣了愣,将手心的银杏叶放在座位中间的凹槽里,抿着唇笑了笑:“你喜欢银杏?”
他微笑,不置可否。
此时阳光热烈,已经完全驱散了昨日的阴冷潮湿。有几束光线照在陆郗城的脸上,一片错落的光影,层次分明,越发显得他眉眼深邃。
郑轻轻心中有触动,她启唇,正想说什么。此时,手机铃声有些突兀地响起。
是沈肇的来电。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面色平静的陆郗城,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类似心虚的情绪,一点点爬上了心头。
郑轻轻在接通电话之前,讷讷地说:“这个人是我的……监护人。”
陆郗城笑:“轻轻,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的。”
郑轻轻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犹豫着接通了电话。
“喂?沈肇。”她垂眸,头颅微微低垂,作出了倾听的姿态。
沈肇听着她的声音,心头的怒气,一点点四溢:“你给我转账是什么意思?”
昨天夜里,郑轻轻将他给她的生活费,转还了一半。
郑轻轻看着那一枚凹槽里的银杏叶,语气清淡:“你给我的钱太多了,我父亲的股份……不值这么多钱。沈肇,我不愿多拿了你的。”
他似乎是被气笑了,语气生冷了一些:“阿轻,你现在和我谈钱,是什么意思?”
“我算过你让我出国的费用,这些费用已经足够偿还我父亲往后两年那些股份的收益。沈肇,你不欠我什么了。”郑轻轻说到这里,牙关打着颤:“所以,你也不用再担心我会拖累你。”
她是偏激的,也是胆小的。郑轻轻从来敏感,在沈肇舍弃她,将她独自一人放到异国他乡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打算,和他划清界限了。
电话那头,是迫人的沉默。
郑轻轻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她笑了笑,问出了那个几天前就想问他的问题:“沈肇,那天就算你的父亲没有来,你也会把我送出国,对不对?”
“阿轻……”他的呼吸重了,闭上眼,眼中似有火烧:“我没办法的,我一定要把海樾拿回来。你在国外,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条件。阿轻,我不会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