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倾城意+番外(160)
这样的痛,才能稍稍遮掩心口的痛楚。
他一遍遍地在夜里喊她的名字:“轻轻......轻轻......”
他的眼尾一弯红晕开,就像是血一样。
整个人的情绪,几乎都是扭曲的……
郑轻轻二十一岁的春天,在报社正式转正,有了自己的工作牌和工作位子。
她在桌上养了很多的多肉,大大小小的,摆了一排。
这一年,陆郗城二十五岁。人前温润雅致,人后恣意疯狂,分裂得不成样子。
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生病了,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药,早就不在他的身边了。
他的轻轻,他的轻轻......
直到那一天,他下了班,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去了医院附近的河畔。
陆郗城大约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他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之中。
眼睛、眉毛、鼻子、嘴唇,都是他在夜里辗转反侧思念的模样。
那是他的轻轻。
她在人群之中,眉眼皎皎,笑意温柔。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失控,发出闷闷的回响。手心都是汗,连喉咙都在一瞬间失去了发声的能力,他的手脚,早就不听自己使唤了。
他找遍了F国的海域,找遍了F国所有的角落,就是独独没有想到,他的轻轻,竟然就在s市。
命运,多么捉弄人的东西。
他抖着手,一个推开车门的动作,生生做了四五遍。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几乎是从车门里摔倒了出去,他的手撑在柔软的草地上,鼻息里面都是泥土潮湿带着腥气的气味。
他抬起头,越过茫茫的人海,看着那个女孩子。
她在笑,无忧无虑。
她的眼里有很多人,唯独没有自己。
他喊她:“轻轻。”
一遍又一遍,一开始是无声的,到了后来,才逐渐恢复了音量。
陆郗城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眶里落下,难收难管。
他咬着牙,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她。
他想要问她:“轻轻,这些年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可是他又不想问她,他只想抱着她。
用力抱住她。
郑轻轻是来公园这边做一次居民对于居住环境想法的调查的。
调查做到一半,她就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注视着自己。
可是她的身量小,隔着那么多人,她根本看不见他。
她不知是怎的,渐渐有些慌了,甚至,她开始听不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
第425章 她是他的毒药
她很执拗地垫着脚,往外面看去。
是仲瑾颐拉住了她,他说:“工作时间,不要分神。”
郑轻轻愣了愣,才底气不足地辩解:“主编,我听见有人在叫我。”
仲瑾颐的眉心微凝,声音又冷了几分:“你听错了。”
他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离开。
仲瑾颐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不远处疾步过来的男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就是陆家的家主,陆郗城。
他不知道他和郑轻轻之间有什么纠葛,可是第六感让他带着他离开了。
而陆郗城在冷静下来以后,也发现了郑轻轻似乎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是自己心爱的人,他不敢草率,害怕惊扰了她。
很快,陆郗城便调查得知了一切。
他的轻轻,失忆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过得很开心。
陆郗城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这天夜里,郑轻轻的小区里搬来的一名新住户。
陆郗城就住在她的对面,遥遥相对,他能看见她家的灯火。
要怎么形容那段时间的生活呢?大约便是一边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快乐,一边承受他的轻轻已经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事实。
他不敢惊扰了她,她不记得了一切,人生已经重新来过。
陆郗城不敢保证,倘若她记起了一切回到自己的身边,就能更幸福。他甚至不敢保证,他能护住她的周全。
可是他真的太想她了,哪怕多看见一眼,都是好的。
她是他的毒药,上了瘾,不碰还好,可是如今再度遇见,没有了放下的可能。
陆郗城在每一个晨光熹微的早晨目送她离开,记者的作息时间是不规律的,所以他很早就等在那里,有的时候是一个小时,有的时候是两个小时。
他站在阳台处,透过密密匝匝的花卉看着她,近似于一个偷窥者。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那几乎已经衰败老去的心脏,才有了跳跃的感觉。
他等着她,就好像在等着自己余生全部的救赎。
郑轻轻每一天的作息都是很规律的,晨间的时候,她会咬着面包从复式楼里出来。
她穿着白色的帆布鞋,一头缎带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是一种柔亮的色彩。
她总是带着笑,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才像是一个青春正盛的女孩子。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她低下身去系鞋带的样子也很好看,她的一切都很好看,胜过陆郗城曾经见过的,所有的人或是事物。
他常常这么贪婪地看着她。
陆郗城也是见过顾成泽的,在午后,那个男人送轻轻回来。他肆无忌惮的抱着他的轻轻,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对她的爱。
他不知道他对轻轻说了什么,可是那样的笑意款款,动作亲昵,大约是爱语。
陆郗城很嫉妒,可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的平静。
他已经不奢望什么了,只要他的轻轻能好好活着。
两个人的生活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哪怕他搬到了她的身边,却也没有勇气再多前进一步。
第426章 轻轻那个傻子,多爱你啊
有一天晚上,陆执对他说:“郑轻轻如果回到了你的身边,沈肇一旦知道了会放手吗?会善罢甘休吗?你我都很清楚,他不会。”
陆郗城不说话,他站在浓烈的夜色中,廊檐处古董灯散发着蓝盈盈的光。
他整个人在灯光下,白到了无生气。
他说:“陆执,我从来都不畏惧沈肇。”
陆执闻言,不解地拧起了眉。那个时候,陆执的小棉花离开了他的庇护,在外过得风生水起。她成了知名影视小花旦,笑靥妖艳,多少男人心心念念的人间瑰宝。
可是哪怕这样,他也没有后悔放她离开,赵家虎视眈眈之下,他不敢冒险。
他以为,陆郗城也是这样的。
可是今天,他同他说,他不怕。
陆执冷笑:“你不怕沈家,那你怕的是什么?”
陆郗城沉默了很久,他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很落寞。
他微敛了神色,才淡淡地说:“我只是怕她不快乐。”
那样低沉的语调,其中心事,不能言说。
陆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郑轻轻21岁的秋天,时光静好。
她认识了一位女孩子,叫郑悠言,同一个姓氏,女孩子又是活泼热情的性格,两个人相处得很融洽。
这一年陆郗城二十五岁,他接到了一个匿名的电话。
他赴约而去,第一次见到了言澈。
男人坐在酒吧的流理台,和每一个前来搭讪的女子玩闹,邪肆风流。
他有着一双墨蓝的眸色,脸色是失血一样的青灰和苍白,配着深红色的唇,有些诡异。
陆郗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猜测到,他大约有心肌类的疾病,而且,病得很重。
他走向他,眉眼冷淡:“你说你认识轻轻?”
“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言澈,是轻轻的救命恩人。”他看向陆郗城,说话的时候,喉间含着一块冰块,漫不经心的咬着。
后来的时间里,他告诉了陆郗城一切。
他是怎么见到她的,又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让她活了下来。
言澈指着自己的胸口处,笑得前仰后合:“郑轻轻的这里,是我最爱的妹妹的心脏。”
陆郗城睨着他,眼神足够无动于衷:“你想说什么?”
“陆郗城,轻轻很喜欢你,你知道吗?”他的眼神染上了回想,一点点的笑意:“我请了那么好的催眠师,却只能让她短暂地忘记你一个月。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她为了去见你,用自伤来逼迫我,多锋利的刀啊,她刺进自己的心口,竟然是一点点犹豫都没有。陆郗城你说说,轻轻那个傻子,多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