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倾城意+番外(148)
是啊,如果死的人,不是他呢......
陆郗城站在卧室门口,听着郑轻轻同顾成泽约好了时间。
他沉默地驻足了一下,转身离开的同时,也暗暗地记好了时间和地点。
郑轻轻这一天没有等到陆郗城陪她散步,她坐在房间里,发着呆,一不小心就是一下午。而书房里,梁拂衍看着陆郗城喝完了整整一瓶烈酒,却连脸色都没有变。
梁拂衍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声音淡淡:“先生,您不能再喝了。”
陆郗城没有理会。
梁拂衍放下扶着镜框的手,继续道:“夫人闻到了酒味,要多想了。”
陆郗城举着酒杯的手顿住,之后妥协,笑意淡淡的:“是了,不能让她多想。”
晚间的时候,郑轻轻没有下来。
倒是芊芊敲了敲书房的门,道:“先生,该用晚饭了。”
梁拂衍本在诧异陆家竟然会有这么不懂规矩的佣人,可是下一刻,他看见陆郗城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门口,因为身高的问题,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战战兢兢地女子:“轻轻把你留下了?”
声音温淡,听不出情绪。
芊芊没敢看他,点了点头,道:“夫人说了......让我替南妈妈打打下手。”
陆郗城的眸微微眯起,眼底的光一瞬凌烈,只不过下一刻,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样子。
他扯着唇,笑意温雅:“和让你过来的人说一声,管好自己的手下,不要伤到轻轻,否则下一次,我不会客气的。你也不想再进一趟监狱,是吧?”
芊芊心头一咯噔,她没有想过,原来陆郗城从头至尾,或许都是知道的。
她咬着牙,默默地应了下来,离开的时候,脚步仓惶。
“你先去用饭吧,我到楼上去看看轻轻。”陆郗城笑着看了一眼梁拂衍,语毕,转身离开。
而梁拂衍站在原地,眸光复杂。
这样步步为营的爱情,有多艰难,就有多坚定吧。
心之所向,所以才能如鲸向海,似鸟投林。
陆郗城去卧室的时候,郑轻轻正看着窗外的景致发呆。
她出神得厉害,连他走近都没有察觉。
陆郗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很轻,如同他说话的声音一般,似乎生怕惊扰了,他说:“轻轻,你在想什么?”
郑轻轻的眸色微动,转过身看向他,笑意微淡:“没什么,就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一不小心,就忘记时间了。”
她说到这里,眸色一瞬波动,说得很认真小心:“郗城,我约了顾成泽,过几天见面。”
第393章 我应该把那个女人的手砍下来的
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有那么一刻,微微收拢了一下。
郑轻轻察觉到,语气越发认真了一些:“郗城,有一些事,我想同他问清楚,除此以外,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陆郗城自然是知道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劝她,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
他只能摸摸她细软的发,道:“我知道,你去吧。轻轻,先别想这些了,我们先去用饭,好不好?”
郑轻轻没有拒绝。
两个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芊芊正站在餐桌旁边,见他们下来,慌忙低下了头。
郑轻轻看了一眼她惊弓之鸟一般的模样,心头有疑惑。
而陆郗城只是用余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从头至尾,倒是淡然的模样。
南妈妈年纪大了,这个时间段便说自己困了,嚷嚷着要上楼休息。
陆郗城没有多阻拦,只是吩咐人陪着上去。
饭间,陆郗城替郑轻轻夹了一些菜肉,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安静的大厅里,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他说:“多吃一些,对身体好。”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平常,语调温和,动作熟稔到不知道做过多少次。
除了芊芊,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平静的。因为这样的画面,每一天都在上演。
但是芊芊看着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有些失态,直勾勾地看了好几秒。
陆郗城将筷箸放在了桌子上不轻不重的声响。
他抬眉,看了一眼芊芊,语气淡淡的,意有所指:“管好自己的眼睛。”
他这个态度,芊芊自然不敢反驳的。
而郑轻轻也是诧异了一下,但是她只当他是因为之前在江南,芊芊推自己落水的事情生气,并没有往深的地方想。一顿饭,用得很平静。
s市的城郊。
言澈站在窗口处,看着不远处的海面。
管家走了过来,道:“少主,我们安排的人已经在陆宅了。”
言澈淡淡地“嗯”了一声,一双幽蓝的眸子,眸光深邃,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管家见他不说话,可是也没有叫自己离开,便也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他的指派。
言澈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摇晃着被风吹得一开一合的木质窗户,动作之散漫,和说出来的话完完全全不同:“安伯,我有点后悔了。”
管家微微俯身,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言澈却是笑了笑,微抬了眉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戮颜色:“我应该把那个女人的手砍下来的,轻轻是我的妹妹,她怎么敢伤害她?”
管家的脸部肌肉微微抖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出言反驳。
他开口,意有所指:“少主说得对,轻轻小姐是你的妹妹。”
言澈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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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棉和陆执婚礼没有邀请多少人,更确切地说,进行得很低调。
温棉说:“陆执,我没有什么亲人,在这个世上,对我来说,最亲密的人就是你了。我不想要浮华的热闹,也不想要红妆十里。我只想要一个安安静静的婚礼。”
第394章 陆执,谢谢你等我这么久
这样的要求,其实是有一些为难人的。
可是陆执说:“好,我们一切从简。”
他答应得那么干脆,一点点犹豫都没有。
温棉忍不住问他:“为什么都不考虑一下,直接就答应了?”
他说:“小棉花,对于我来说,只要你愿意嫁给我,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不重要。”
婚礼现场是按照温棉的喜好,布置成了西式的风格。没有神父,没有证婚人,但是在场的人如温棉所愿,都是真正祝福着他们。
陆郗城和郑轻轻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他们的身后,是陆宁光和陆执的几位挚友。
这场婚礼没有惊动什么人,甚至在s市,除了在场的几个人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一天是堂堂晟泽集团的董事长结婚的日子。
温棉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月昭的陪同下,走向了陆执。
陆执站在原地,看着她,心头是前所未有的喜悦和触动。
她从来都是很美的,可是这一天,尤为如此。
这件婚纱是陆执重金聘请了国外的知名设计师,同他学习请教以后,亲手制作的。
从一片薄纱,到每一处装饰,以及整体的版型,都不曾假借他人之手。
没有人知道陆执为了做好这件婚纱,掌心留下了多少伤口,也没有人知道,这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空余时间。
可是陆执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
他的小棉花站在那里,对着他傻笑的此刻,他觉得,这一切不能再更值得了。这是陆执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
他所爱之人的婚纱,怎么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呢?
这一场婚礼,低调到了极点,可是也慎重到了极点。
她的一生一次的婚礼,他怎么可能不上心?
婚礼的最后,陆执在众人的注视下,吻上了温棉的嘴唇。
他说:“小棉花,我终于等到你了。”
她笑,眼底一点点晶亮:“陆执,谢谢你等我这么久。”
婚礼的尾声,郑轻轻将礼物送到了温棉手上。
她笑着说:“外面那一份是陆家家主送的,我手上这一份,是郗城作为弟弟,送给大哥的礼物。”
陆执挑眉,搂着温棉,心情颇好地问:“你替他开这个口,他知道吗?”
郑轻轻笑意加深:“我只是做了他想要做的事。”
众人道别,每个人的脸上或是心里,都有些温暖。
爱,原本就具有感染人心的力量。
郑轻轻上了车,陆郗城微微侧过脸看向她。
他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轻轻,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