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32)

作者:陆归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都市情缘 主角:费嘉年,纪南 ┃ 配角:冯一多 ┃ 其它:高中老师 谈恋爱就是要给我冲 立意:爱是对勇敢者的嘉奖。 浪漫是你的本性 世界不会明 受尽白眼与嘲笑 请不要悲伤 by AMK 标签点击展开

这一堆事情忙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天色暗得很快,天空被地面的积雪照亮成红色。电视屏幕上是以新年为主题的电视综艺,一群漂亮精致的男男女女分成两队做对抗游戏,有人大笑,有人抱在一起翻滚厮打,很热闹的样子,费嘉年看了一会儿,还是不太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周围的一切都整洁锃亮,没有家务需要他做了。

这里没有高中生需要补课,或是一位老人急需他照料,抑或是一个病得抬不起头的女孩,小声又理直气壮地要求他买来早餐,没什么事等着他去完成,也没有人需要他。

站在这间暖融融的屋子里,费嘉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很久没有这样了。上一次还是念初中的时候,他期末考了全校第一名,拿着成绩单回家,父母全都不在家,冰箱上贴着熟悉的字条,他像往常一样煮了水饺——初三,已经可以自己开火了——吃掉晚饭,把碗筷都洗干净,又写完寒假第一天的作业,晚上八点,他因为无事可做,已经躺到了床上。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的,注意力都有限……不要沉溺于情绪。

早在十年前,费嘉年就将这话刻在了心里,时时警醒自己。可也许是时节作祟,这句咒语在今天突然失灵,像大坝决堤,或是山洪暴发,他在洪流中拼命寻找一块浮木,却怎么都喘不上气。

接到电话时,纪南正躺在酒店床上翻外卖软件,拇指机械地划动,看这个嫌寡淡,看那个又嫌都是酱□□味重,看了半个钟头,肚子都叫了,愣是还没决定吃什么。费嘉年的来电提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跳了出来。

纪南有种不真实感,愣了数秒,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纪南?你在忙吗?”

她摇头,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没呢。”

“吃晚饭了吗?”

“没呢。”

说完她就有点懊恼:她怎么就会这一句啊,听起来智商不太高。

他好像还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要来我家?”

“中午也吃,晚上也吃,这不太好吧?”

纪南心里没底,就打了个太极,没想到费嘉年真就不说话了。她眼前一黑:她就是客气客气!费嘉年这个人也太小心了,缩头乌龟,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躲回壳里。她哪能真不吃饭啊,又不是要成仙!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趁费嘉年还没说出“哦那就算了”,她迅速给自己找了根杆顺着爬了上去:“咱们吃什么呀?”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真的太忙啦,日常的工作量都快到生理极限了。我写东西又很慢,3k字需要全神贯注至少三小时,所以一个周大概只能周末更1-2章(平时如果有空写的话也会不定期掉落)~抱歉抱歉

☆、鸵鸟

真要命。

门窗紧闭,整个世界的风雪都被隔绝在外,而房间里的暖气开得过热,纪南吃饭又快,风卷残云似的就着热汤扫光一晚大米饭,热气从里烧到外,只觉连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暖气不用钱吗?

纪南心里想着,忍不住伸手抓了抓毛衣领子。早知道就不穿高领出门了。

半公尺外,费嘉年抬头看她:“热吗?”

热。但里面穿的是保暖棉毛衫,圆领、肉色贴身打底,是小时候死活不肯上身的老土款式,现在长大了才知道保暖内衣的好,只是麻烦也一如既往,无他,就是丑。

纪南若无其事地拢起袖子:“还行。”

费嘉年远比她更贴心,有些尴尬地解释:“……我不知道怎么调。”说着放下碗筷,要去开窗。外面冷得要死,纪南脑壳又开始痛,赶紧叫住他:“你借我一件衣服吧。”

“衣服?”

“我里面没穿。”她张口就是谎话,理直气壮。

吃剩的饭菜还摊在桌上,纪南跟着费嘉年走进他房间里。费嘉年抓着一件圆领套头衫问:“这件行吗?”

胸口还印着小狗图案,可爱。

纪南冲他笑了笑:“好哇。”

费嘉年只比她高一个头,套头衫却像巨人穿的,她从下面把自己套进去,轻轻抖了两下,头就从领子口钻了出来,一路畅通无阻,像穿过空荡荡的隧道,有风带着熟悉的味道短暂地拂过鼻尖。

纪南有一瞬间的愣怔。鬼迷心窍,伸手把领子提起来,捂在口鼻处,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确认了,是费嘉年的味道。

真奇怪啊,他是不是用香水?她也没见过哪一款香水有这样的味道。如果是,那香水商应该请费嘉年去当宣传大使的。

人为地把自己隐藏在费嘉年过分宽松的卫衣里,纪南暗暗打量着这间房间。

说起来她还没见过费嘉年自己的卧室呢。上回去他家,就匆匆忙忙吃了顿饭,他在厨房下面条,她坐在起居室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电视里放的什么,一概没看进去。

而这里,说是费嘉年的房间,可她看着不顺眼。他妈妈大概花了不少心思布置这里,可惜力气使偏了,整个房间被布置成吵吵闹闹的男高中生会喜欢的样子:模型、篮球、球星海报……据纪南所知,费嘉年唯一的爱好乃是游泳,老费说的,说他初中时还拿过信川市中学生自由泳比赛第二名,游泳锻炼的习惯坚持到了现在,每周一次,风雨无阻。

所以才有宽阔漂亮的肩膀,是吗?纪南暗想。

这是她生病那两天发现的新大陆。费嘉年从外面进来,总是很小心地把外套脱在门口,各种松松垮垮的毛衣卫衣,穿到他身上都很有型,这都是宽肩的功劳。

“纪南?”

费嘉年在外面敲门。纪南松开手,套头衫滑下来,露出大片领口的皮肤,开门时费嘉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能穿吗?”

两只袖子太长了点,纪南夸张地甩来甩去:“看。”

“看什么?”

“我给你表演京剧,这是我的水袖。”

她又随口说烂话,挤眉弄眼的。费嘉年没忍住笑了出来:“这里施展不开,你上客厅表演吧,地方大。”

“好呀。”她挥舞着袖子往外走,又被费嘉年拦下:“帮我收拾桌子吧。”

对于洗碗的厌恶来源于小时候纪昌海的严格训练:每周末姐妹俩要轮流刷碗做家务。纪南最讨厌清理没吃完的残羹冷炙,尤其是汤汤水水的东西,全倒到垃圾桶里会漏,倒进水槽里又会堵,怎么弄都麻烦。那时家里有钟点工阿姨,每逢周末总是会做一大桌子好菜,纪南边吃边发愁,为了减少清理剩饭剩菜带来的痛苦,恨不得把菜盘子都舔干净。

“我不想洗碗。”

她两手一摊,费嘉年笑了笑:“那你站着。”

纪南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帮你把盘子放进柜子吧,怎么样?”

她袖子都挽到了胳膊肘,预备着做个勤勤恳恳的搬运工,进了厨房一看才发现费嘉年家有洗碗机,下水道口还装了粉碎机,她讨厌的事一件也不用自己动手做,费嘉年也就负责把剩饭剩菜拨拉拨拉、随便冲冲,盘子就到了她手里。

纪南干活挺卖力,流水线工人当得又快又稳,两人本就没用上多少东西,一会儿功夫就收拾完了,她把袖子撸下来:“费老师,科技解放生产力啊。”

费嘉年正拿厨房纸擦料理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笑得又贼又得意,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好事。这人自己大概不知道吧?她其实还挺容易开心的,有事没事都能乐半天,脾气上来就像洪水,发完了立刻又退得无影无踪,有时候费嘉年都纳闷:她这颗脑袋也不大,怎么装得下这么多情绪?

眉飞色舞、得意忘形的纪南说着俏皮话,手往身后一甩,本想撑着台面给自己的腰找点支撑,却听到身后一身脆响,紧接着,一只玻璃杯在她脚边炸开。

事发突然,两人都愣了。

纪南的长筒毛线袜子上粘着玻璃碎屑,一地狼藉里,她不知所措地想跨出去,被费嘉年按住:“别动,我去拿簸箕。”

纪南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不能动,但在等待费嘉年拿簸箕的半分钟里想明白了自己闯祸的全过程:卫衣袖子太长,她当水袖甩着玩,一对玻璃杯正好放在台面边沿,被她的水袖甩翻,齐齐摔成了碎片。

费嘉年蹲在地上,伸手示意她把脚伸出来。

“干嘛?”

“把袜子脱掉,别扎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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