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侬软语+番外(19)
宋毓瑶长叹了口气:“要是你也能一起就好了,毕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看到阮语猝然起身回头,宋毓瑶笑了笑:“这次行动过后,我就要去东欧了。”
“为什么?”
宋毓瑶提醒:“铅笔要被你掰断了。”
阮语立刻回神,把铅笔放回主机旁的笔筒。
这五年时间她俩早就锻炼出非凡的默契,她们不仅是上下级,更是亲密朋友。
“我去东欧的话,你会退出的组织吗?”
宋毓瑶把照片递给阮语,“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想劝你退出的了。”
三年前么……
接过照片,阮语捏住一边快速翻看。
照片风格非常统一,都是闪光灯下腐烂发白的幽暗山洞。
作品是人性的一种表达——而这所有作品都在表达空虚、厌世和阴暗面。
三年前,周辞清抓到了一个内鬼,是他二叔的人。
周辞清的父亲在他大学毕业那年去世,按照家规,家主之位应由已经成年的周辞清继承,但当时周辞清还在香港上学,周二叔趁机夺位,还对侄子痛下杀手。
但周家哪有善茬?死里逃生的周辞清带上心腹和武器杀出重围,用杀手的鲜血染红离港码头。
他说那天的夕阳很红,受到惊吓的鹭鸟从树上飞往天边,红日映在水潭一般的血泊里,有吴宇森式的暴力美学,优雅圣洁,纵横四海。
满身他人鲜血的周辞清回到西苑,本念着亲情不多作计较,但周二叔倒打一耙,说他杀戮气太重,不能担此重任。
面对二叔无理指责,周辞清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回头看了手下一眼,一个女人就被粗鲁地推进了大厅,正是周二叔已经怀孕的情人。
周辞清将枪口抵在情人的肚皮上,笑容诡谲:“二叔,我不想伤害小堂弟,所以你不要逼我。”
当时胎儿已经足月,情人被吓得当场就要生产。可周辞清并没有流露半分仁慈,扣动扳机,对着孕妇脚下被羊水打湿的地毯开了一枪,开始倒数:“三、二……”
周二叔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立刻跪下认输妥协,当即被锁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软禁。
到底还是年轻不够沉着,周辞清以为自己坐稳宝座,不想二叔早与其他社团串谋起来,拖家带口逃出了西苑,四处流亡。
只是流亡的时候还不忘给周辞清下绊子,例如在西苑安插卧底线人。
处置卧底的时候阮语也在场,她就在那场审判中了解到自己口中的「无间地狱」到底有多恐怖。
血污四溅,刑具闪着恐怖的冷光,被扭断脖子的卧底躺在一片混乱的血痕中,一旁的周辞清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细品清茶,不咸不淡地开口:“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我希望你们都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
暗红色的血流到面前,一直坐在他腿上的阮语慌忙跑到外面干呕。
得益于周辞清的宠爱,这些年她在西苑的地位越来越高。
但高处不胜寒,从高处跌下来,受到的伤害也会加倍。
见过血后,周辞清戾气又重了不少,晚上的时候从身后掐住阮语的腰疯狂攻陷她的柔软。
她跪在沙发前,嗓子都喊哑了,哪怕膝下垫着柔软的长毛地铁,膝盖还是被磨出淡淡的血痕。
“哥哥停下好不好,我不行了……”
“怕什么。”周辞清不顾她的求饶,低头含住她耳垂,“当然,如果你敢背叛我,那我一定把你弄坏。”
接下来的三天,阮语每晚失眠,宋毓瑶见她不对劲,问出了缘由,两人皆是长久的沉默。
就像此刻。
照片第三次被翻到底,一旁的手机叮的一下响了。
阮语放下照片拿起手机,是周辞清发来一张照片,点开,是一个封口无比糟糕的小笼包。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看到周辞清从来洁净白皙的手指如今沾满粉团和肉汁,阮语忍不住异想天开。
或许周辞清对她真的有情,情深得舍不得她堕入无间地狱呢?
下一秒她又迅速推翻——她怎么会妄想恶魔会有真心。
就算有,也轮不到她这个一开始就没准备要献上真心的人拥有。
最新评论:
-完——
8.我喜欢你
人若是机器,那么仇恨就是机器赖以生存的能源。
黄昏渐近,阮语走出Y cafe的时候,残阳铺满浅橘色的天际线,点缀着几片粉紫色的云,她便迎着这幅印象派日落返回西苑。
到达大门时,阮语跳下tuktuk车,深灰色的铁艺门缓缓打开,一辆明显不属于西苑的皮卡大喇喇地停在喷泉池前,满车身的黄泥,把印在驾驶座车门上的单位名称也盖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