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蚀心绝恋+番外(40)
这是他当年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也算是定情信物,他说,钻石代表永恒,可惜他暂时还没有钱,故只能先送这条颈链,等将来他有足够的钱,再换成钻石项链。
其实,钻石与否无所谓,不管他送的是什么,在她看来,都象征着永恒的爱。
很多很多礼物,都是他所赠,都不值多少钱,她却每一件都如珍宝般地收藏着,因为每一件都凝聚着他对她的爱,都有着一段美好的回忆,令她深深缅怀和陶醉。
如今,事过境迁,梦该醒了,那些回忆,将永远成为过去。
母亲说的没错,有些事命中注定,三年前,她无法和他长相厮守;三年后,他已经不再是“天佑”,她和他,形如陌路人。
天佑,我爱你,永远地爱你!
悲伤的泪水湿润了她的脸,也弄湿了她的衣服,她心如刀割般,将一个个刚取出来的礼物放回盒子里去,她知道,这一次的收起,有可能会代表着永远的深埋。
独角戏,终要散,只有一个人的独角戏,很凄清,很难演,没有心灵相通的对手,靠的只是傻瓜般痴痴守候的回忆,试问又怎能精彩地延续到落幕?
她打开Word文档,依然哆嗦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三个大字:辞职信
*
同一个时间,凌晨三点半,一个高大颀长的人影自贺家大庄园的第二栋别墅走出,俊美绝伦的面庞布满急切和期盼,不顾门卫疑惑的眼神,疾步奔出大铁门,冲过马路,跑到对面的亭子里。
周围的空无一人,让他自信飞扬的剑眉下意识地蹙起,幽邃墨黑的深眸闪过懊恼和失望之色,他取出手机,拨出那组刚刚已打过好几遍的号码,奈何回复他的,依然是“你拨的电话已关机”。
他离开亭子,沿着道路往前奔走,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锐利的鹰眸不时四处瞅望着,一直走到前面的路口。
路灯下空荡荡的大马路,人影全无,他冷冷的薄唇不禁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沉郁的心低落到极点,最终,怅然若失地重返家园去……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46 我不准!!
黑夜过去,白天来临。
早上,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微风中夹裹着清新凉爽的气息,让人感觉有些舒适又有些慵懒。
贺煜,贺熠和贺炜,兄弟三人悠然走在宁静优美的酒店园林内。
“对于股价和资产汇报等数据,我看不明白看不透彻,不过,从周边这几栋摩天大楼可知,我们贺家的基业又上了一层楼。大堂哥,二堂哥,你们辛苦了!”贺熠首先打开话题,英俊的脸庞挂着温和儒雅的微笑。
贺炜马上接话,语气轻狂无比,仿佛这一切都是归功于他,“不,你要看股价和数据资料,这几栋大厦只是表面的东西,真正代表了我们集团赚钱的项目,多着呢。”
“听说你前阵子破了一桩贪污大案,扯出十几个高官,中国有你这样一个检察官,是百姓的福气。”贺煜则把话题转到贺熠身上,低沉的嗓音轻轻淡淡,但难掩钦佩和欣赏。
贺熠听罢,谦逊一笑,“份内事而已,不足挂齿。不像你们整天劳碌奔波,大脑超额运转,掌管和负责几万员工的前途与命运,爷爷说了,贺家未来的辉煌就靠你们几个来延续和发扬光大,可见你们肩上的担子是多重要。”
这下,贺炜不说话,侧目,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贺煜。
贺煜面容冷峻依旧,性感冷冽的薄唇轻抿着,似笑非笑。
接下来,彼此间有了瞬时的沉默。
一会贺熠突然咦了一声,温润的嗓子高昂少许,“大堂哥,二堂哥,你们先逛,我去去就来。”
说罢,颀长的身影已经往前走去,快速奔至那抹美丽的倩影前,笑着打出招呼,“嗨!”
正在发呆中的凌语芊,迅速回神,看到这张俊朗的面孔,她习惯性地怔了怔,继而讷讷地道出,“你好!”
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贺煜。当然,只是刹那间误认而已,下一秒,她便认出他是贺熠。
“你的脚怎样了?对了,我拿了一瓶药酒来,你试试,这比外面药房卖的功效大很多。”贺熠边说,边从裤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他不想错过任何能见到她的机会,今天便把药酒带在身上。
凌语芊不接,婉拒出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你,这药酒暂时不用了。”
“没事,这是我特意带来给你的,你收好,以后有需要也可以用。”贺熠继续朝她伸手递来。
凌语芊看着他,终无法拒绝地接了过来。
贺熠欣然地笑了,眼神渐转炙热,提出一个邀请,“中午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凌语芊美目一瞠,俏脸呆了呆。
这时,有另一个声音介入,“阿熠,你不会说真的吧?你敢约她吃饭?你问过某人了吗?得到某人的允许了吗?”
是贺炜,正大摇大摆地走来,充满讥笑的眼猥琐轻蔑地扫了一下凌语芊。
凌语芊峨眉一蹙,回他愤恨的眼神,心不由己地看向随他一道走来的另一个人影,那仍旧一副面无表情、酷位十足的俊美容颜。
她稍顿了顿,极力压住内心那股难以忘却的悸动,低声朝贺熠说了句“我先回去上班,再见”,随即片刻不留地拖着尚未痊愈、一旦疾步走便会引起一阵疼痛的脚,快速离去。
贺熠下意识地伸手,大手僵在半空,没喊出声,只呆呆地目送着她一点点地消失。
“阿熠,你怎么认识她的?”贺炜怪里怪气的声音又响起。
随着凌语芊背影完全消失,贺熠这才回头,看着贺炜,不答反问道,“大堂哥,你刚才说什么你问过某人没,有没有得到某人的允许,到底什么意思?”
贺炜唇角勾出一抹讥笑,迎着贺熠疑惑的眼神,打算说出某件事,却忽觉旁边有道凌厉的目光似利箭般射来,让他内心一颤,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只继续发问,“你还没告诉大堂哥,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贺熠略作沉吟,半隐晦半真实地答,“昨天晚上我游车河回来,刚好碰到她,她扭伤了脚,我见她穿着公司的制服,便送她回家。”
“你几点钟碰到她的?具体在哪儿?”一直沉默的贺煜,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嗓音很淡,听不出特别的用意。
贺熠微微一愕,如实往下说,“将近凌晨1点吧,就在大庄园外的路旁。她掉了项链,一直找到半夜。”
说着,他稍顿,再次看向贺炜,“大堂哥,你刚才说我有没有经某人允许,你是指她的男朋友吗?你认识她男朋友?想不到,她真的有了男朋友。”
“她有没有男朋友我不清楚,不过恩客估计不少,阿熠,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念在你我兄弟一场,大堂哥就提醒你一下,这种贪慕虚荣、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贱人,少惹,免得降低和玷污了你高贵的身份!”
昨天的事,虽然是他错,虽然凌语芊没追究,他却不想就此作罢,贺煜打他那几拳,如今伤口还隐隐作痛,加上平日里被贺煜风头盖世,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 在看准贺煜不便发作,于是趁机报一箭之仇,好发泄心中的憋屈,另外,他明显还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无事生非,无耻地诽谤凌语芊。
果然,贺煜面色大变,眸光更加冰冷阴鸷,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贺熠则为凌语芊争辩出来,皱着眉,语气露出罕见的不悦,“大堂哥,你怎么这样说她,她绝不是那种人,或许,她是有男朋友,那也证明她是个专情的女子,为了找到那条链子,她花了足足两个小时,只有爱人送的礼物,才那般视如珍宝。”
“呵呵,看来你中毒甚深!”贺炜冷冷一笑,挑畔性地看向贺煜,眼中带着一股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