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搁浅悲伤(55)
(7)
“快毕业了,你准备考研还是找工作。”熙汶和榕又在网上相遇了。
“找工作呀!我可不是考研的料。”榕说。
“终于要毕业了。”
“是啊!终于要毕业了。”
“四年里有什么值得回忆或是留念的东西吗?”榕。
“有。”
“什么?”
“思念,思念一个人的痛楚。”熙汶。
“是她吗?你的那个邻家女孩。”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她母亲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她更加孤独了。总想给你一份温暖,她总是在手里拿着一面镜子。把我送去的光线又挡了回来。或许连她本有的一点温暖都送给了我。”
“他是你现在为止唯一爱过的女生吗?”
“不知道。我连是不是爱都不知道。”
“如果你看到她流泪也会心酸,如果她消失在你的世界你会想念。如果一觉起来总想看到她的样子。如果她是你最想一起看日出日落的人,我想这应该就是爱吧。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心里总有这样一个人。”
“我不管你心内的那个人是谁,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如果说网络与现实永远都是有距离的,那我和榕也应该是有距离的。
那夜,轻竹夜饮小酌。
那杯,夜凉沁心小酒。
那轮,思春萦霜明月。
那片,渔舟唱晚残阳。
如调、如歌、如秋梦。
如明、如暗、如悲凉。
(8)
电话那头的人变的比以前更加陌生了,是陌生的有些可怕,有一天他和她就会在这样的世界失掉。我们就像是陷入了沼泽两个倒霉的人。身体不停的下坠。然后我们不断的挣扎,越挣扎越下坠直到泥土没过头顶。也就是我们彼此失掉了对方的时候。
“怎么有些生疏了吗?”欣然对着电话那头的熙汶说。
“怎么会。”熙汶故做自然的挤出了些笑声。笑的那样坎坷或是忐忑。也就是坑坑哇哇的,可以是地表可以是别的。
“我妈去世了。”欣然说,语气是平淡而无味的。
“知道。”
“恩。”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就这样沉默了,一直沉默着但谁也没有提出要挂断电话。
“恩……你和若琳怎么样。”过了很久欣然说。
“你和文哲学呢。”熙汶并没有回答欣然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和文哲,哼!还好。”欣然苦苦的笑了,古怪的语气里多了一种无法形容的东西。
“我和若琳什么都没有。”熙汶是想解释结束什么的。但又不知从何讲起,或者不知应该对她解释些什么,毕竟他们什么也不是。
“哦!”欣然淡定的应了一声。并没有想象中该有的喋喋不休。也许她真的认为答案对她不重要。她也不需要他任何解释。
重庆的上空慢慢的被乌云占据了,巨大的雷声在耳边撕裂的狂吼着,闪电也不眠不休的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伤来。
“听到了吗?打雷了。”欣然说。
“恩,熙汶。”
“我好怕。”说完眼泪从眼眶里不争气的滚了下来。就是这些晶体,曾经引起了你多少次的注意,也只有你会在它摔碎之前从我脸荚上将它抹去,然后在我半红的眼球里只定下你的样子。
怕是该有的情绪, 我也一直都害怕,怕失掉一些重要的东西。
“你还会回上海吗?”
“也许不会了。”
“你呢,你会回吗?”
“也许也不会了吧。”
狭长的弄堂却留不下两个狂浪的心。
还清晰的可以回忆起在弄堂里的一切,特别是我们在榕树下的样子。女人们也许还会不停的发生争吵。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在弄堂里没完没了。
你总会每天早晨从家门口飘进弄堂的入口处,然后拿出手机按动我的号码,等着我骑着单车冲到你的面前。你甩手擦擦车后坐,然后跳上来,在穿过一个又一个红红绿绿的路口以后,我们又进入了那个你曾经说像是一群魔鬼待的地方。很奇怪的比喻。上课时总会听到老师说:“李欣然同学,如果你不想听课,可以出去请不要影响别的同学。”然后听到从你的座位上传来一声清脆的,书撞击地板的声音和谁爱听呀那样不屑一顾的语言。带着老师的愤怒和同学的哗然消失在背后。
放学的时候我们也会一起回家一起挨骂,陪你流泪陪你欢笑,悲伤与快乐就是在那个时候在我们的生命里上演着,凄婉与动人的戏曲如冬日里的秋千,虽然坐上去回冰凉的刺骨。但当如荡漾起来的时候却一样给人快乐。
(9)
那夜欣然失眠了,熙汶也失眠了,想起了很多,只要闭上眼脑海里的影象就向电影胶片一样穿过幻影灯呈现在眼皮外面的那片空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