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希戈猥琐地说:“还站得起来啊?”
他和大家一样,相信是冷千山欺负了丛蕾,只是此“欺负”未必是彼“欺负”,看这俩掩耳盗铃的样子,昨晚百分百在狼狈为奸。
希戈没关麦,丛蕾只能装听不懂:“就是膝盖磨破了点皮,小伤,不严重。”
丛蕾说得再严肃,不耐希戈长了满脑子黄色废料,扭扭捏捏地说:“这么细节的吗?”
尤娇嘎嘎地笑,丛蕾和他们两个色胚聊不下,兀自往前走。巷口有个穿着羊皮坎肩的大叔在卖冰糖葫芦,丛蕾跟他要了一串,撕塑料纸时不留神撞到一个人,她脚底打滑,险些又摔个大跟头,幸好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小心。”冷千山低沉地说,声音带着磁性。
丛蕾与他四目相触,冷千山的身后是长街冰雪,灯火阑珊,熙攘人群皆为浮影,唯有他是清晰的。丛蕾忽地想起《大明宫词》里小太平与薛绍初遇的场景,原来这世间真有人,一见便误了终生。
丛蕾走神,冷千山的笑意徐徐融开:“喂,不认识了?”
丛蕾匆忙推开他,冷千山道:“你怕成这样,说我没打你人家都不信。”
明明是他先疏远她的,这会儿又凑上来抱怨,丛蕾跟不上他的思路,索性借此击破他们不和的表象,彬彬有礼地问:“你要吃冰糖葫芦么?”
冷千山直接拿走了她手上那串。
“这是我的……”
“你又没动嘴,归我了。”
他们就要不要再买一串展开了讨论,羊皮大叔听烦了:“哎哟喂,你们当明星的也这么抠啊,五块钱,送你们得了!”
下一趴要穿过雪韵大街,棒槌山观景台看夜景,冷千山跟大叔磨磨唧唧拖够了时间,等大部队遥遥甩掉了他们,他才一本正经地对摄像说:“我有点事情,你关一下镜头,两分钟。”
冷千山适应了真人秀的节奏,越录到后面越肆无忌惮,摄像大哥眼看着他把温韵拽进巷子里,无奈转身拍了几个空镜。
巷子里没有灯,深长幽黑,丛蕾步伐凌乱,冷千山勾着她的腰,直至无人处,将她搂了个满怀,丛蕾的脸极烫,冷千山的外套极冰,她左顾右盼:“别人会乱想的。”
“想就想吧,我忍得不行了。”冷千山把她抵在墙上,舌头急切地撬入她口中,攻城掠地,长驱直入,窒息感卷土重来,寂静的雪巷里泄出暧昧的水声,夹着丛蕾的轻喘,恍若一对偷情的饥渴男女。
丛蕾举着糖葫芦,硬生生给这一幕添了点童趣,冷千山就着她的手咬了一粒,糖葫芦个大饱满,他用舌尖推进丛蕾的嘴里,又酸又甜的滋味漫溢味蕾。
他们穿得里三层外三层,不知道他总贴着她磨个什么劲儿,丛蕾警醒道:“你在人前装得太过了,容易反噬。”
“谁叫你一直啰嗦我避嫌避嫌。”丛蕾不说他也会回避,但她反复强调,让冷千山甚为不快,很难说没有存了报复的意思,虽然他的报复总会反弹回自己身上。
“说我小心眼儿,你心眼儿才小呢。”丛蕾道。
冷千山解了心瘾,泰然自若地和丛蕾走出巷子,他对着镜头擦唇边沾上的口红,两名摄像对视一眼,抬头默契望天。
他们什么没看见,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的……
“韵姐,你衣服后面……咳,拍一拍?”丛蕾的VJ为难地道,这衣服没法上镜啊。
丛蕾颜面扫地,没等冷千山帮她抖完后背的雪,她已撇下他朝节目组跑。
杀青前的最后一个环节是围炉夜话,大家看完夜景回来,围着炉子坐下,炉灶上炖着铁锅,摆了一圈东北菜,每人都要说一件录制过程中最有趣的事,屋内笑语晏晏,尽管只是一个通告,但彼此相处和谐,离别在即,也生出了许多温情。
丛蕾取不了口罩,整个人兜得严严实实,出了一脑门的汗,吕妙问道:“温韵,你不取围巾吗?”
“我不热。”丛蕾睁着眼睛说瞎话。
冷千山闻言,视线轻佻地缠上她的脖子,挑起一个别有深意的笑,丛蕾剜了他一眼,他笑得更为风骚。
混蛋。
“咱们来唱歌吧。”陶靖提议。
民宿里有KTV,由冷千山开场,章岸成压轴,大家都期待着他们一展歌喉,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冷千山点了一首曾风靡于大街小巷,却和他本人形象完全不搭边的歌。
——《猪之歌》。
丛蕾:“……”
希戈海豹式鼓掌:“冷千山,你好有童真。”
冷千山对大家的调侃八风不动,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一副霸道总裁的拽样,用他冷酷的低音炮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