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一句还不足以让人听话,冷千山又煞着脸厉声说:“否则我追究到底!”
大家噤若寒蝉,有些人本来尚有疑虑,认为冷千山不至于凌虐温韵,被他这一恫吓,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牛逼,温韵还真是被冷千山打的,这是坐实了!
尤娇把丛蕾拉到厕所,连珠带炮地说:“你电话怎么回事,我打了好久都打不通,急死了都,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走了,都怪章岸成不让我,后来导演说你手机摔坏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千山编出来的,我真怕你们一句话谈不拢,他把你抛尸荒野……”
丛蕾很佩服她的想象力,脱下围巾露出整张脸,尤娇心疼得泪意盈盈:“你受苦了宝。”
“真不关冷千山的事。”丛蕾哭笑不得,凑到她耳畔悄声道,“我和他好了。”
“……”尤娇的泪当即冻在眼眶里,见了鬼似的,“哪种好?”
“就是你和章岸成的那种。”丛蕾羞涩地跟她分享。
尤娇顿了几秒,然后冲到马桶边开始呕。
丛蕾讪讪:“不至于吧。”
“我当你醒悟了,怎么还吊在他那棵歪脖子树上?他爱你吗,你就和他好,”尤娇一脸嫌弃,“温韵,你是不是有S.M倾向。”
“他爱我的。”
“他爱你,之前干嘛了?”尤娇不觉得冷千山那种人会有真心,他对丛蕾或许是有好感,但顶多把她们当成消遣的小玩意。丛蕾和她不一样,她和章岸成玩得起,可丛蕾玩不起,她对感情太认真,容易受伤。
“我不是阻止你,温韵,”尤娇语重心长,指着她的脖子道,“他爱你,就这样对你?”
丛蕾转向镜子,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只见密密麻麻的吻痕一直延续到锁骨,脖子上几乎没有一块颜色完整的皮肤,尤娇不见外地拉开她的衣领,后颈和肩头也全是冷千山深浅不一的齿痕,有些地方还结了薄痂,与其说是情人间的缠绵,不如说是野兽的啃咬,十分怵目惊心。
丛蕾不安地拢了拢衣服,尤娇质问道:“你还有这种性癖,嗯?”
她们都清楚,有这种性癖的人当然是冷千山。
“他明知你要录节目,还在你身上留印,这就是不想让你好过。”露出来的地方都下了不眼,别说露不出的地方了,丛蕾异常憔悴,尤娇不难猜出她昨晚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这是特例。”丛蕾有口难言,“我和他之间……比较复杂,以后不会了。”
“你还为他说话,搞不懂你。”尤娇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该讲的我都讲了,都是成年人,多说无益,你就跟着他疯吧,小心玩脱。”
“放心,我有数。倒是你,胆子这么大,万一播出来你就死了,让冷千山丢了脸,不怕他给你穿小鞋?”
“章岸成又不是死的,他还能打我不成,”尤娇潇洒地说,“再说冷千山怎么可能会让它播出来?”
丛蕾被尤娇骂得很感动,她们是同事也是朋友,作为同事,她们很少谈论对方的过,免得产生利益纠葛,给彼此留下把柄,可作为朋友,她们真真切切地交了心。
丛蕾决定回就跟尤娇彻夜长谈,交代自己和冷千山的首尾,早日消除他们的偏见,免得日后再当夹心饼干。
化妆师给丛蕾上了一个大浓妆,用了三分之一的遮瑕膏,才遮住她眼角的淤青,再以感冒为由戴上口罩,届时过层滤镜,能将她的伤势盖个七七八八。
这是录制的最后一天,氛围本该以伤感为主,可惜被丛蕾和冷千山一搅合,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隔三差五就要往他俩的方向看。天擦黑时,摄制组出门录外景,雪韵大街边摆满了小摊,店门前挂着一串串红灯笼,树上的彩色灯条将夜渲染得流光溢彩。
冷千山和章岸成走在前头,和丛蕾离得很远,回到雪乡后,他们有意避开,到现在没有搭上话。这是丛蕾与他约好的,隐藏是一种保护,虽然冷千山说她此地无银三百两,但照他目前的热烈程度,大有可能会旁若无人地来黏她,还是各走各的阳关道的好。
不过丛蕾显然杞人忧天了,冷千山声称他的眼里看不见别人,行为却不是那么回事。那视如敝履的神态,那形同陌路的动作,那老僧入定的身姿,即便丛蕾从他旁边晃过,也不会激起他一丝波澜,哦,不愧是拿过影帝的男人,哪有在半山腰上要死要活的赖皮脸?
若不是了解内情,绝不会有人猜到他们不久前还躺在同一个被窝里亲亲抱抱,希戈挤到丛蕾和尤娇中间,给丛蕾抛了一个媚眼:“你身体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