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的非霸道总裁/络华年(63)
初月已然要说服自己,谢清晏只是自己梦里的一段情,可现在,她却知道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那不是梦,是她用生死去经历的。可那样,她现在与郑何年,又算是什么?
初月再待不住,出逃般离开房间,跑出酒店。
时间尚早,便是连早餐摊铺都没出几家,天虽亮了,但路灯也还未关。清晨特有的气息让初月的思绪也更加清明了些——她不会爱上他,也不该爱上他。
初月没有方向感,只是沿着街铺慢慢往前。经过一家24小时药房的时候,她本已经走了过去,但又折返。她在店门口驻足了1分钟,然后推门进去。
药房里,值班的营业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依旧在打着瞌睡,听到推门的声音才揉了揉眼睛,还未睡醒般说道:“请问要点什么?”
初月眼神躲闪,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道:“请问,有没有……紧急避孕药卖?”
那营业员刚刚还睡眼惺忪,听初月说完,一下子精神起来,上下打量了初月一番,虽什么也没说,但所有意思都在她的眼神中不言而明。初月不由抿了抿唇,侧了些身子,想避开她的目光。却终究没勇气说第二遍。
那营业员自然是听见了,看了初月一番,早已经臆想出了年轻女子失足,漂亮女生深夜惨遭欺凌等若干版本的故事。带了些瞧不起的眼神,拿出了一盒药,递给了初月。
初月也没问价格,扫码匆匆支付后,拿了药准备走。但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咬咬牙,轻声问:“阿姨,你这有水吗?能给我杯吗?”
那营业员听初月话语柔柔的,还挺有礼貌,臆想的版本将初月定位成了被欺负的那类,目光也柔和起来,带了些可怜道:“有的,你等着。对了,有什么事啊,千万要跟家里说,别藏着掖着,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虽然那营业员的话,初月听了便知道她想岔了,但于心底,还是生出几分感激的。
第64章 避孕
虽是夏天,但那营业员特意给初月接了杯温水,放到了柜台上。
初月将药的包装撕开,小小的药片躺到了她的掌心。但临到这一刻,初月倒有些犹豫了。
初月自己清楚,这几天正是自己的排卵日,若不做措施,有极大的几率会怀上。郑何年的孩子,她不敢去细想。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纠葛,若真的有了孩子,她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跟他割裂的干干净净。
初月想,郑何年那样好的人,值得更好的。该陪在他身边的,不该是一个一心挂念着别的男人的自己。
想到这,初月喝了口水,就要将药放入口中的时候,药店的门被撞开,发出很大的声响。初月和营业员同时条件反射地朝门口看去。
进来的是郑何年,他醒来不见了初月,便急急去找,从酒店前台那知道有个像初月的姑娘出去后便也出了酒店。外边店铺都没几家开门,所以他一下便找到了这里。
只是郑何年在门外,便已经看到拿着药片的初月,他立即不管不顾撞了进来,动静有些大。
“郑何年!”初月慌忙将手中的药片藏到了身后,目光躲闪,连连后退。
郑何年之前只是怀疑,现在看到初月的反应,他全都明白了,但他不死心,还是走近,他看到了柜台上药片的盒子,“紧急避孕”几个字显得格外刺眼,让他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
“初月,你就那样恨我?”郑何年想过,待初月醒来会如何,他想象过她大哭大闹,也想过她寻死觅活,但从没想到,会是现在这副场景。
面前的初月,安安静静,可神色却慌张。
初月想说自己并不恨他,可是她没有敢说,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头越来越低。
那营业员倒是好心道:“姑娘,别怕,他难为你,你就报警!”
但刚说完,那营业员就看见了郑何年投来的阴沉目光,那目光凌厉得几乎能杀人。她立即坐下,不再吭声。
郑何年重新看向初月,话语里全然是哀求:“初月,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这药,不要吃,好不好?”
初月的唇越咬越紧,最后,她问:“若我非要吃,你……你会恨我吗?”
“会!”郑何年说得斩钉截铁,但随即,他的话语又柔软下来,“所以,你别吃,好吗?”
其实,只这一夜,究竟会不会怀孕,谁都难说。可是,这小小的一粒药,对郑何年来说,是初月对他的情谊。郑何年想,若她不吃,那么,他们该是可以在一起了。可若是初月吃了,那么便是代表她不原谅自己,那么是否便代表着,自己可以放手了?
可是初月听到那一声“恨”,却是笑了。她对郑何年动心,她自己如何不知,她只是一次次欺骗自己。她想,既然自己越陷越深,那么就让他离开自己。明知是错,该是及时止损,而非一错再错。
初月终于抬起头,面对上郑何年的目光,微微一笑,将攥在手心许久的药片,放入口中。郑何年伸手,想去阻拦,他可以阻拦掉的,但他还是失败了。
郑何年并没有竭尽全力。他能打落他这一片药,可这个药店里,这样的药还有很多,她要割裂与自己的情感,方式也有很多。他能阻拦一次,却阻拦不了两次,三次……
待初月的药入了喉,郑何年伸出的手终是垂了下来,他努力想笑,最后却是两滴泪,滚落而下。他上前一步,摸摸初月的发丝,松开:“初月,对不起。你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终究是我,打扰了你的平静。”他想:她终究是言初月,而不再是他的姜扶葭了。
而后,他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走得头也不回。
初月目送着郑何年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姑娘,你没事吧,怎么哭了?”见郑何年走了,那营业员才又冒出了头说道。
初月回神,疯了般冲出了药店,在店门口的一棵梧桐下,用手去扣嗓子眼。
终于,“哇”的一声,许多污秽之物被吐了出来,初月扶着树,看着那些污浊之物中那粒白色的药片,松下一口气,便是笑了,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出来。
她想,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她是疯了么?
那一刻,她想到了郑何年之前和她说过的话。是呀,人可真是一个矛盾的生物,明明想着要推离他,却又是那样不舍。明明说着不会爱他,却被他一步一步吸引,陷入沉迷。她想,她终究是疯了,他趁着自己醉酒的时候那样对待自己,可自己竟然对他一丝恨意都没有,竟然还想着,给他怀一个孩子。
经过了昨夜,初月明明清楚知道,谢清晏并不是个虚幻,可她的心,依旧偏向了郑何年。
她想,她终究是爱上郑何年了。
昨夜的酒,分明已经是醒了,可初月的脑袋浑浑噩噩,毫无目的走了好久好久,才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
这个城市,已经热闹起来。车辆声,叫卖声,嬉笑声……此起彼伏,可初月的心空空荡荡,万般的声响,与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最后坐了出租,回到了蝶湖小区的家。
只是推门进去,家里空空荡荡,郑何年不在。初月走到沙发上坐着,像是在等待,她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经麻木,根本不知时间流逝了多少,直到屋里的光线变暗,外边华灯初上,这一天,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初月不曾去开灯,只是自己蜷缩在沙发的一个小小角落,她有预感,郑何年不会回来了。
那个想法冒出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屋子好大好空,她终是向自己妥协,去给郑何年打电话,可电话刚通就被挂断,一连三次,都是如此。
初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若是以前,郑何年该回来了。便是不回来,他也会给自己电话,让她不要着急。可是今日,他没打来电话,甚至连她打的电话都没接。
初月终于舍得从沙发上站起,收拾了下,往何康集团赶去。
初月从来没去过何康集团,到了才发现整座楼二十多层都是何康集团的,不禁带了些惊叹。她理了理头发,内心有些忐忑,其实她也知道,像这样的公司,管理严格,自己不一定能进去。
在初月踌躇的时候,她看见一群人朝一边跑去,她赶紧拉住一位广场舞大妈问是怎么回事,才知道那边出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