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的非霸道总裁/络华年(23)
说完时,恰走到谢清晏的身侧,谢清晏手一拦,便阻了她去路,扶葭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若我说,我反悔了。”谢清晏半斜身子看她。
扶葭不语,只是咬着唇:她心里何尝想离开,可是,如若她不离开,他会没命。她终究是舍不得。
“扶葭,本王反悔了,我们回去,好不好?”见扶葭未出声响,谢清晏又说一遍,带了几分乞求。
“谢清晏,或许你现在觉得离不开我,你会难受,可其实,不过多久,你会放下的,真的,时间是治疗伤痛的良药,更何况,我们之间,不过有几分冲动,细想想,你可能会发现,你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爱我。我也如此,是,之前,我对王爷心生好感,可现在……我现在……”扶葭说着,可最后三个字“不爱你”,终是未能说出口。
谢清晏虽听她话语说得绝情,但知她所顾忌为何,又是心痛又是不忍,他伸手,拉住扶葭臂弯,用力拽入怀间,紧紧抱住。
扶葭急忙挣脱,可谢清晏拥得紧,她如何挣脱得了,终于放弃。
见扶葭不再挣扎,谢清晏头挨在她的肩头:“你想说你不爱我,可果真如此,你刚才为何要将我推开。扶葭,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孤独得很,我不敢相信任何人,给予任何人我的情感,我害怕被背叛,被抛弃……”
那些话语,是谢清晏,或说是郑何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让自己变得锐利无比,只是想将这柔软层层包裹,不给任何人发现的机会。可是现在,他将这些话语全然说予扶葭,将自己的软弱展示在她面前。
“扶葭,你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谢清晏将她拥得更紧,那句话,是他肺腑之言。他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权势,金钱,地位……他只是占了这个位,不得不往前去争,去夺。可他内心最最缺乏的,是情感,也正如此,他才会那般小心翼翼。
而扶葭听闻这句话,隐隐,明白了什么,抬眼看他,带着试探,她轻声而问:“你……知道了?”
谢清晏没回答,只是俯身,含住了她略带苍白的唇,舌尖慢慢撬开她的贝齿……
那个吻,绵密而悠长,许久,谢清晏才终是放了她,扶葭解了禁锢,后退几步:“如若我回去,那你怎么办?命都没了,何来感情?谢清晏,你不要任性,放了我,我不想我后悔,也不想你后悔!”
谢清晏见她焦急,却只是柔柔地笑,笑了许久,上前,抚过他面颊:“我已经好了,毒全然清了!”
扶葭却是不信,只道谢清晏为了让自己回去而说的谎话,直到谢清晏耐着性子将整件事来龙去脉讲于她听,她眉心终是舒展,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落。
那刹那,扶葭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可分明,她不曾受过任何性命的威胁。
回到王府的时候,扶葭与谢清晏第一眼便看到前边大厅内的两人:沈长歌和年曦洛。
年曦洛身旁是个包裹,那是她准备离开时候收拾的东西。她之前准备离府,可巧不巧,恰碰上了匆匆前来的沈长歌,撞了个满怀不说,顺带将沈长歌手中带来的两卷书画撞落。
那书画是沈长歌市集所逛得,他坚信,真正的好书画家,定然是大隐隐于市,故而隔三差五便会去搜罗一番,今日去逛了半日,得了两幅佳作,趁着兴致,便又来王府碰碰运气,未料,正主没碰上,倒是碰到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撞落了自己的书画不说,而且在自己查看时一幅不屑而道:“这画,稀疏平常,亏你当个宝似的护着!”
沈长歌这下不服气了:“瞧你这口气,似自己能画得有多厉害般!”
随后,两人一番口仗,年曦洛便将出府之事抛诸脑后,与沈长歌比试起画技来。
所以,扶葭和谢清晏走近之时,两人还在全神贯注,一门心思比试,把他们当透明。
而扶葭与谢清晏完全不知前因后果,你瞧我,我瞧你,终是扶葭先开口,走到年曦洛那边:“多谢姑娘救了王爷的命!”
“别烦我!”年曦洛一听,随口就答,等答完,才一个吃惊,后知后觉扔了手中笔,也不顾手上沾了墨,拉过扶葭的手,激动而道:“你可是回来啦,谢天谢地,我可不用逃跑了,不然,你家王爷定然会将我大卸八块,不就开了个玩笑嘛,至于么!”
当然,说到后边,年曦洛的声音便低了下去,不想让谢清晏听到的意思。
扶葭听罢这些话,才真正松了口气,知谢清晏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回去而胡编乱造,心中生出无限甜蜜,刚想开口,安慰一下年曦洛,倒是坐另一侧的沈长歌叫嚣起来:“比试还未完,你怎么就不画了?”
“不画便不画,我可先得讨赏去呢!”年曦洛刚刚愿意比试,也是被沈长歌激了下,事实上,她虽在作画上有天赋,可更喜欢行医解毒,现下看扶葭回来,也不跑路了,也不惧谢清晏了,乐呵乐呵直接上去就讨赏了。
沈长歌气鼓鼓,一下站起,走到年曦洛方才作画的桌旁,本还想讥讽几下,可待他看到年曦洛不曾完成的画作的确技艺卓越的时候,早就准备好的讥讽之言便再也说不出口了:“姑娘好画技,可否,可否教教在下?”
年曦洛画的是绿瓦红墙,墙根,一只白猫蜷缩着瞌睡……虽无画完,但无论从布局,还是工笔,都让沈长歌惊叹不已。
“教你?那可不成,我可忙了,得去采药,得去治病,不然就没饭吃,你又不会养我!”年曦洛歪头想了想,似是很认真地回答道。
“成成成,只要你教我,我自会养你!”沈长歌说得诚恳。
年曦洛倒也没再拒绝,只用手指绕着一缕发丝转着圈圈道:“那容我考虑考虑吧!”
两人回答得极其自然,但扶葭听着,却是觉得有些别扭,抬眼看谢清晏,见他难得眼角也蕴了丝缕笑意,走至她身侧,贴进她耳悄然而道:“这大厅闹腾,我们还是回书房去吧!”
扶葭瞧了眼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热闹,便点了头,随了谢清晏悄悄退了出去。
他们未从廊下而行,特意绕了园子,谢清晏的手始终牢牢牵着扶葭,只他们二人,一步一步,走得很是仔细。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枝叶皆生出新芽,草地上零星洒落不知名的野花,娇小但也绚烂。扶葭低头,跟随着谢清晏一路而前,她心中是欢喜的,只剩了“贺希文”三字梗在咽喉。
她想去解释,可却无从开口,那样一顿,脚步便落下了些许,谢清晏哪怕转身,手依旧牵得正紧,掌心温暖宽厚,他温和而笑,身影融入了日光之下,让扶葭晃神,他问:“怎么了?”
扶葭终是不忍开口,咧嘴又去笑,只是带了坚定告诉他:“谢清晏,此生,我所之爱,唯你一人!”
谢清晏笑容更上扬了几分,扶葭逆光,不曾见,那句话落,谢清晏眼眶而流的泪,只闻他那一字:“好!”
第26章 布局
谢清晏伤好得差不多时,入宫觐见了一回,那刺杀之人,明面是敌国的奸细,而实际却是谢清贺的党羽。谢清晏最近派人探查过皇帝的心思,故并没将此事藏着掖着,直接明言,皇帝听罢蹙眉,他心中有谱,并未怀疑谢清晏,只是长叹许久之后,说出了一句似乎与此事干系不大的话语:“小五,你与王妃成婚也有日子了,怎么王妃那肚子还未有动静?”
两个皆是自己的儿子,对于两人的能力,皇上心中自然是有些数,知他们可谓旗鼓相当。他宠爱谢清贺母妃万贵妃,但又念谢清晏皇后嫡子身份,故而迟迟没有立太子,但近日,无论是万贵妃那边,还是谢清贺那边,他都察觉些许动作,有意将位传给谢清晏,可转念却又想到他至今还无子嗣,不免有些担忧。
谢清晏自能揣摩出些许皇帝谢墨池的话中意,立即跪下:“让父皇操心了!儿臣知该如何去办!”
谢清晏话语说得模棱两可,皇上只当他明白自己心意,细细数道:“礼部尚书的嫡长女已经及笄了,还有柳阁老的孙女,也年方二八了……”
谢清晏叩首于下,未发一言,耐心听谢墨池数了一通后,带了笑对自己道:“小五,父皇信你,知道怎么去做!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