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的非霸道总裁/络华年(15)
若是之前的扶葭,是不吃荤腥的。而现在的扶葭倒是无所谓,可她还是夹起那块鱼肉看向谢清晏,带了叹息而道:“看来,你一点都不了解她。”
扶葭此话说得奇怪,听得谢清晏狐疑,正想问个明白,属下却来禀,说有人找扶葭。
两人同时抬眼相望,同样的奇怪,实在是想不出会有何人会来找扶葭。
“带进来吧!”谢清晏放了筷,靠了椅上,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
扶葭又停了筷,望向门口。
没想,带来的是姜扶萱,她梨花带雨,手依旧捂着一侧面庞,楚楚可怜的样子。
只是这个样子,落在扶葭和谢清晏两人眼中,皆是皱了眉。
“妹妹怎么来此了?”扶葭猜谢清晏定不喜丞相府的人,所以赶紧发问想将人送走。
未料姜扶萱随着这一问,眼泪顿时收都收不住,话音凄切:“姐姐,方才妹妹只是替您求了声情,却惹得父亲勃然大怒,你前脚刚走,我的丫鬟便悄悄告诉我说,父亲要将我关了柴房,我心一狠,便溜了出来,可我一介弱女子,出来了又能如何,所以万般无奈下,希望姐姐能收留妹妹几日,待父亲气消了再回去。”
扶葭并不喜姜扶萱的这般模样,但她静心搜寻了下姜扶葭以前的记忆,似乎姜扶萱的相帮并非只这一次,虽然她们碰面似乎并不多,但她的确帮着自己说过两三回话。
这些记忆,反倒让扶葭一时不知该如何决定了。谢清晏看了她一眼,看出她一时不知如何处理,便自行开口:“先吃饭吧,什么事,等吃完了饭再说。”
被谢清晏这么一提,扶葭也立即后知后觉道:“对,你定然还没用饭,先吃点饭吧,别的事,咱们……咱们从长计议。”
姜扶萱听罢,揩了泪,倒也没推辞,带了几分扭捏上了桌。
下人新添了碗箸,姜扶萱咬着筷头,却迟迟不下筷。扶葭看得有些无奈,随意夹了些许菜她碗中,带了几分客套:“多吃些。”
谢清晏本是寻常地吃饭,见了扶葭这番举动,想到自己方才替她夹菜,而她却给别人夹菜,不知为何心头有些不爽快,干脆撂了筷子。
扶葭一门心思还在想待会如何劝姜扶萱回去,并未察觉。姜扶萱倒瞧了个清楚,她撷了筷糖醋排骨于谢清晏碗中,柔柔道:“王爷你素来爱吃酸甜口的。”
这一声很轻,但扶葭登时察觉不对劲,他们这般,足够暧昧,可她又分明记得,谢清晏最不喜的,便是酸甜口。但姜扶萱却若未察觉般,又夹了个虾放入谢清晏的碗中:“这个虾,也是你爱吃的。”
姜扶萱很是殷勤,方才还是眼泪婆娑,此刻嘴角已有了柔柔的笑意。她举动亲昵,仿佛她才是谢清晏的王妃一般。
扶葭呆呆看着忘了吃饭,心头却已转了百转千回:莫非自己的判断是错的,或许谢清晏并不讨厌丞相府的所有人。
谢清晏有些厌烦,身子略朝着扶葭那边侧了侧,但当着扶葭的面,倒也没明显表示出来,只是道:“本王自己会夹。”
姜扶萱的筷子上还停着一个鹌鹑蛋,本已朝着谢清晏的饭碗中送来,但因了谢清晏方才的那句话,手不敢再往前,一个打滑,鹌鹑蛋滴溜溜便滚到了桌下。
姜扶萱眼眶立即又湿润了。
她倒也并非全然做戏,她与曾经的谢清晏,是有过一段情的,哪怕那段感情是她为了摆脱自己身份束缚而刻意做的局,可毕竟当初她也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可忽然之间,谢清晏失忆,随即便要迎娶她的嫡姐姜扶葭。她刻意会去帮曾经懦弱的扶葭说上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不过只是寻个机会去找谢清晏问个清楚。可她没想到,姜扶葭嫁入荣王府后,便几乎断了与丞相府的所有联系,她要找的这个机会,一等便等了两年。
碍着扶葭在,姜扶萱没有再做更为过分的事,只是含着泪,脉脉瞧着谢清晏。
只是谢清晏并未理会姜扶萱的深情,而是去瞧扶葭,扶葭被她这样一瞧,感觉自己窥探了他们之间的秘密,匆忙低头吃了两口饭。
谢清晏看扶葭神色寻常,莫名感觉胸腔有一团怒火。他努力压抑住,露出难得的笑,对上姜扶萱的眼眸:“的确,这些个菜,都是本王爱吃的。”
姜扶萱没想到谢清晏会回应自己,顿时充满了欣喜,眼眶分明还含着泪一般,可笑容已明媚得能与天际的明日媲美了。她顿时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希望,王妃的位,她可以慢慢去夺,现下凭她身份,搏一搏,她觉得自己是可以成为侧妃,再替谢清晏诞下个一男半女,总有一日,她觉得自己能成为荣王府的女主人。
谢清晏笑中带了几丝嘲讽,但姜扶萱并不察觉,沉浸在喜悦之中。谢清晏又抬起眼睑瞧一眼扶葭,见她依旧只默默吃饭,干咳了声,从面前的盘子前随意夹了块萝卜,正准备放到姜扶萱的碗中时,扶葭“腾”站起身:“我吃完了。还是先回落鹜轩吧!”
说完,扶葭也没等谢清晏答应,朝落鹜轩走去,心中万分膈应:姜扶萱分明是来找谢清晏的,看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定是相识许久。想到这,她又替以前的扶葭感到了不值,不仅如此,她蓦然想到之前在丞相府谢清晏及时赶至护住自己的情形,慌忙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再想。
观众都走了,谢清晏的戏自然也不会再唱了。在姜扶萱满怀希望伸出碗想接过谢清晏递来的菜时,却眼睁睁看着那块萝卜拐了个弯,放入了谢清晏自己的碗中。
“本王吃完了,你若没吃完,就慢慢吃;若是吃饱了,就自行回府吧。荣王府并不是什么收容所哦,对了,本王最不喜的,便是这酸甜口!”说完,谢清晏也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姜扶萱立即着急忙慌站起拉住谢清晏的衣袖:“清晏,你真的忘了我吗?两年了,这个问题我想问了两年了,我一直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所以我一次次拒绝了旁人的提亲,不知受了父亲多少责罚。可我不在乎,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你并没有忘了我,对不对?”
谢清晏眉头皱了皱,还是停下了脚步。他之前一直知道,原身之所以会失去性命,就是为了一段情,只是对象是谁,因为皇后特意的嘱咐,谁也没有给他透露过分毫,而他也不在乎,故而也不曾调查过。但从今日姜扶萱所述推断,他们原本该是一对。
见谢清晏停了脚步,姜扶萱只当他有所动容,慌忙又上前,扯着的衣袖不仅没放开,反而拽得更紧:“清晏,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的,对吗?”
谢清晏没有回身,另一手掰开姜扶萱的手,然后,一字一字告诉她:“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我所爱之人,只有王妃!”
说罢,谢清晏走得头也没回,余一个姜扶萱独立于那硕大的厅堂,满眼的不敢置信。
第17章 喝汤
谢清晏回了书房,随意翻看了两页书,却有些看不进去。倒不是因为姜扶萱,那人对于他来说,够不成任何威胁。而是想到刚刚为了拒绝她而说的那两句话,他说自己所爱之人,只有姜扶葭,现下再想想,自己也不知方才是如何作想的。
谢清晏问自己,自己果真爱她吗?还是只将她作为自己的借口?他去搜寻姜扶葭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可发现她入府两年,无声无息,他只知她身世可怜,如此而已……她的面庞,真正清晰起来是在过年的时候。
是在她伸了手带着挑衅让自己搀扶的时候,是在她吟诵出那句“江畔何年初见月”的时候,是在她一舞倾城的时候,是在她抓着自己手说“别怕”的时候……
此时谢清晏才察觉出,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姜扶葭这个人在一点点,一点点地占据自己的内心。虽说不上挚爱,可她敲开了他的心,让他愿意去了解她,愿意因为她而改变。
想到这,谢清晏立即吩咐逆风去一次落鹜轩,帮扶葭搬过来,而后,只作看书,实际却是在静待,眼光不时瞟向外头。
但先来的,倒是姜扶萱。
“怎么,还没走!”谢清晏扶额,装作看书认真的模样。
“刚才看清晏你都没吃什么,特意去厨房问了问,端了一盅乌鸡汤来。”姜扶萱还不死心,所以准备拼死一搏。
谢清晏懒懒抬眼瞧了她一下:“你才来多久,倒是在本王的王府混得挺熟,看来王府中得换一批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