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中落后被前任捧红(48)
只是迫于差距,一直不敢答应。
他的自卑,来源于他的家庭,他的出身。即使他自认才华横溢,也不敢,在一无所有的年纪陷入爱情。
厉南书将手里的笔一支一支递给林知,林知洗的很温柔。
她总体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即使当初家财万贯,也爱惜每一支笔。
厉南书低头看着她柔嫩的双手,在水流的轻抚中,变得越发白净。
他说出了最近以前,一直冲动露在嘴边的话。
他说:“知知,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知知挺住,千万不能轻易服软
爱大家,明天见哦
第41章
林知手一滑, 洗笔皂砸到了金鱼的脑袋上。
厉南书给她捡起来, 拿过她手里的笔,学着林知的样子, 笔毛在洗笔皂上一个方向顺了几下。放下洗笔皂, 轻轻的揉搓笔毛。
将颜料全部揉出后,在清水中冲洗。
再过一遍水,笔毛理顺, 挂在台盆旁的黄花梨木笔架上。
这一套流程,厉南书已经十分熟练。
当初林知每次画完画,总是懒得洗笔,支使着厉南书做这个做那个。每当他洗笔的时候,林知就躲到他背后, 挠他痒痒, 害他站不稳。
每次看他出丑,林知就咯咯的笑, 活像个孩子。等他腾出手来去收拾她, 又只会求饶,哭着喊着说欺负她,要告诉爸爸。
当时厉南书并不觉得如何, 又无奈又好气。如今再想来,又是另一番心境。
林知要去洗另外的笔,厉南书说他来,拿过几支笔,慢条斯理的一支支洗。
林知洗干净手, 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了画室。
地上还丢了一堆颜料,她蹲下,开始收拾。
厉南书突然说结婚,她只觉得恐慌。
那一瞬间,好似一阵寒风吹过,将她所有掩盖着的恐惧全部掀开,不留一丝遮掩。
她贪恋跟厉南书相处的时光,此时还能告诉自己,不过是走投无路,为了让自己死心。
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她昨晚还梦到,她跟厉南书真的和好了,没有什么baoyang协议,也没有那空白的六年。
他们一直在一起,爸爸也没有过世。
梦里的她,竟然生了一个儿子,非常调皮。
因为外公更好说话,所以总要抓外公的头发。
而爸爸看着严肃又冷峻,在爸爸面前,从来是乖巧可爱的。
她梦着梦着,突然又想起来。
父亲早已过世,她未见到最后一面。律师说,林睿博不敢见她,怕见了就舍不得离开人世。
厉南书也出了国,整整六年,了无音讯。
梦里的她,被分割成两个整体。
一个早已经历过这些痛苦,故而十分平静。就像带着面具的假人,看着那一幕幕,如同看别人的故事。
而另一个,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好像心被掏空一样,她躺在床上,都觉得身体是漂浮的。大多时候在想,我这样的状态,是已经死了吗?
林知醒来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情绪已经消散。
这么多年来,这样的梦做过太多次,说的可怜一点,早已经习惯了。
她依然怀念与厉南书当年的感情,依然渴望有不一样的结果。
却不会去原谅。
林知蹲着,将所有的颜料盘都扣起来,按照大小,一个个叠起来。
她蹲的有些久,等站起来的时候,低血糖导致眼前发黑,腿一软,手里的颜料盘撒了一地。
哐当几声,她半蹲在站在原地。
厉南书几步跑过来,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知没有回话,靠着厉南书站了会儿,眼前慢慢恢复正常。
她推开厉南书,脱离他的怀抱,背对着厉南书。
厉南书不放心,还要靠上来询问,林知突然回身,直接甩了他一个巴掌。
厉南书站着,纹丝未动。
林知鼻间发酸,并不解气,换了手又甩了他一个巴掌。
厉南书动了一下,却是握住她的手。
“我不疼,你力气都没有。”
“你放屁!”林知控制不住骂了脏话,并不管不顾的伸脚踹他。左右脚一起踹,还连带着动手,拳打脚踢的。
厉南书不敢动,甚至还放开了林知的手,让她多打几下解解气。
林知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打他,完全忘记了从小学习的贵族小姐的礼仪教养。
她现在只觉得窝火,憋屈,无辜,委屈。
现在要是给她一把刀,她都会忍不住往厉南书身上招呼。
林知根本没什么力气,细胳膊细腿的,稍微用点气反作用都会把自己弄疼。
她打了半分多钟就没了力气,厉南书将她牢牢抱住,低头轻吻她的眼泪。
林知歇斯底里的喊:“你给我放开,你这个渣男,烂人,不许碰我!”
厉南书不肯放,不住低吻她的眼泪,锁骨,低声喃喃:“对不起,我是渣男,我是烂人。你消消气,等恢复力气了再打。”
林知被他摁在怀里,也用不出力气,骂了一会儿,便兀自开始哭起来。
好在他们在画室,隔音效果好,否则一楼的佣人们听见,都要赶过来观察情况。
厉南书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任由她放声哭着。
他心底无限的愧疚,此时也只能无声抱着她。
林知哭了一会儿,身体累,心也累。
管家在一楼玻璃楼梯下的喷泉处修建花枝,隐约听到声音,便走到了玻璃楼梯上看看。
林知听到脚步声,停止了哭声。
管家仰着脖子大声喊:“小姐姑爷,可以开饭了。”
林知擦了把眼泪,刻意压着喉咙:“听到了。”
管家欸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走远。
林知一把将厉南书推开,被厉南书又拉住了,用力摁在怀里。
林知用脚踹他,他就夹着林知的双腿,不让她动。
“你放开!”林知气急。
厉南书倒是突然耍起了无赖:“我不放,你有本事挣开。”
林知不愿与他纠缠,若是在其他地方,她还没有顾虑。可管家就在楼下,说不定待会儿看他们好久不去用餐,还要上来。
她心理负担重,没办法不管不顾,故而只想快点挣脱。
她道:“你放开我,我不动手了。”
厉南书抱的更紧:“你打我一顿吧。”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林知:“天天打我都行,只要你愿意打我。”
林知不肯看他:“我又不是虐待狂,我打你干什么?”
厉南书凑到她耳边,轻柔的重复:“我们结婚吧。”
林知猛地抬头看他,刚刚平息的怒火又一次被点燃。
她几乎是抖着手,就差没戳到厉南书的眼睛里。
“你凭什么?”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刚刚还考虑着怕被听到不好,此时也不想怕了。
厉南书都这么不要脸,她凭什么要脸?
“我问你凭什么?”
她伸腿猛地踹了厉南书一脚:“你想分手就分手,你想离开就离开,你说包养就包养,你现在又要说结婚。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我先不要脸的追求你,我为了得到你,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我让所有人都知道对你的喜欢。所以我的爱就是廉价的,不值钱的,可以随意践踏的吗?”
“厉南书,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当初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该答应我。难道你不答应,我就会纠缠不休吗?即使我喜欢你,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
你如今既然已经离开了,就不该回来。我自认从未对不起你,即使我的家人对你有刁难,我也从来是维护着你的。如果你觉得我的家世让你高高在上的自尊受到践踏,我很抱歉说一声对不起。
除此以外,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现在说结婚,不管是可怜我还是其他什么意思。你第一次提,我不理你,是因为不想撕破脸。你现在又提,你把自己当什么,把我当什么?需要你施舍的癞皮狗吗?
即使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癞皮狗,也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等一个等不到的人。
收起你那过于泛滥的同情心,我不稀罕。”
林知甩开厉南书的手,不管他铁青的脸色。心中有着一股气,大有不吐不快的念头。
她继续说着:“我之前答应你那个荒诞的baoyang协议,是还有期待,还想着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