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情人(55)

作者:周弯弯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爱是阳光,被爱是热,有没有感觉到热?有多热?只有自己知道。喻宝昀是一家跨国集团的中层职员,因被父亲喻旭良和男友旬言先后抛弃过,她一直紧闭自己的内心,不许任何人擅闯。阮绍祁是喻宝昀在美国工作时的顶头上司,在她回国不久后,他因人事调动,跨越太平洋,再次成为她的上司。两人在朝夕相处的工作和生活中,逐渐加深了对彼此的感情。点击展开

喻宝昀接机将话兜到张英怡身上。她说:“你说的对,粤诚是阿姨一手创建的,就算旬言走了,只要有阿姨回来坐镇,乱不到哪里去。所以你是不是应该马上把你身体欠佳的妈妈接回来主持大局?”

王心洁恼怒的说:“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更不用你假惺惺的来关心粤诚的死活。如果不是因为你,旬言根本不会离开我。”

喻宝昀的耐心终于被王心洁磨光了。她的声音发沉,音调也盖过了王心洁,闷在胸口那口气,在此时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和旬言根本不会分开。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对我和他的事不知情,却没想到你会有这么深的城府!你抢走了他,可花了几年的时间都没能让他爱上你,现在还来怪我没有努力去促成你们夫妻和睦吗?”明明是缠绕在心中多年的伤心事,明明是破坏自己恋情的人,可如今面对王心洁,她已没有任何愤怒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同情。

王心洁哑口愣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她并未因此丧失气焰,反而认为:“真是笑话。喻宝昀,无论是你还是旬言,都应该跪在地上感谢我和我妈,如果不是我们的施舍,你们的生活早就毁了。”

喻宝昀立即更正王心洁的盲目自得:“是你妈在关键时刻对我施以了援手,与你无关。”短短一句话就道出事实,让人无法反驳。

王心洁气急败坏的吼道:“我真后悔没有阻止我妈帮你们家翻身。”

喻宝昀呼了一口长气,然后说:“说实话,这多么年来,我并不真心感激阿姨。我觉得作为摧毁我的家庭和我的生活的罪魁祸首,无论她对我做出什么样的补偿都不为过。可最近我想通了,与其沉湎在过去的怨恨中度日,不如换个角度开始新的生活。所以认认真真梳理过从前的种种事之后,我现在很感激阿姨,是真心的感激。”她说这些话时,一直看着王心洁,她觉得王心洁的表现就像是个无理取闹且自以为是的孩子,一个不成熟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接替旬言扛起粤诚的大旗。她很无奈,是为张英怡感到无奈。她说,“同时,也是真心的替她无奈,因为她有一个你这样偏执、死要面子且盲目客观,把生意场当游乐园的女儿。你的无知与幼稚不仅会害了粤诚,更会让她伤心难过!”

王心洁恼羞成怒:“你懂什么?我妈妈以我为骄傲。”

喻宝昀反问:“是吗?如果她以你为骄傲,你何必过现在这种两面人的生活?”

王心洁自知在言语上与喻宝昀争论是站不到上风的,于是干脆将话堵死:“我过什么样的生活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喻宝昀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到了,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口水。她准备离开,并说:“话已至此,我多说无益。但如果你不敢跟阿姨坦白实情,我可以代劳。”

王心洁直接拒绝:“这事不用你插手。”

喻宝昀摸不准王心洁是会继续当鸵鸟还是向张英怡禀报实情,为了稳妥,她提出:“我明天上午会打电话给我爸,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该怎么跟阿姨说。”

王心洁几乎气节:“你!”

喻宝昀无惧王心洁眼底满满的敌视,她最后说:“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我如果想害你,就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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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粤诚出来,喻宝昀觉得自己精疲力尽。

她就近找了家拉面馆,点了碗平日里自己并不喜欢的牛肉拉面。

面很有韧劲,牛肉很大块,汤很鲜很香,可她吃的心不在焉,到最后汤都凉透了还剩半碗面在碗里。

阮绍祁这时打电话来。

今天上午,她照例给他打电话汇报情况,但时间上晚了些,他似乎已经睡下,没有接听。她想眼下的这一通电话应该算是他的回电,于是不等他开口问,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像是在蹦豆子,让人感觉机械而乏味。

待她一股脑儿的吐完公事,他顿了一顿,半笑着问:“你还在办公室?”

她如实答他:“拉面馆。”

他很好奇:“什么时候喜欢吃面了?”

她有点蔫儿,干巴巴说:“就想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顺便补充点能力。”

他由此判断:“听上去,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她坦言:“事情有点多。”

他好似十分有空,表示:“说来听听。”

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思虑许久,只能感叹:“也许我不该这么操心。”

他于是问:“因为旬言计划在元旦后离开粤诚?”

她惊叹:“你的消息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啊!”

他笑了笑,口气很随意:“消息长了翅膀,悄悄飞到我耳边,我岂有不听的道理?”

连远在纽约的阮绍祁都能这么快收到新消息,想必已有人走漏了风声。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至此已完全没有了食欲。她说:“我不明白王心洁为什么还不向她妈坦白。”

他很快解惑:“可能是害怕。”

她摇摇头,不理解的反问:“害怕就可以不用面对吗?”

他认为:“不是每个人都有拥有‘勇敢’。她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肯定也在想尽办法补救。在我看来,谁都希望自己成为父母的骄傲,而不是累赘。”

她赞同他的说法,细细想了想,或许王心洁一直隐瞒不报是怕看到张英怡失望的神色。她心中五味陈杂,顿了顿,告诉他:“我下午与她长谈了一番。”

他断定:“突然被你戳破伪装,她肯定恼羞成怒。”

她无奈笑了笑,说:“你猜对了。”停顿了一阵,她接着说,“我认识她二十几年,对她的了解却少得可怜,即便现在被迫刷新了对她的认知,也仍不敢说自己已经搞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一个局外人,看事情比较很清楚。他说:“她是个被家庭环境深深影响的人。”

她惨淡一笑:“同我一样。”

“所以你对她由始至终怨恨不起来。”

她沉默以对。

他很快说起:“消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我暂时还不清楚,但已有不少人在盯着粤诚,等待可乘之机。”

她以开玩笑的语气问他:“这些‘不少人’包括你吗?”

他真诚的笑说:“我对粤诚暂时还没有兴趣。”

她像是松了口气,对他表示:“谢谢你的‘暂时没有兴趣’?”

他忽然换了副口气,善意的提醒她:“宝,你必须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我的手臂,不是粤诚的干将,你总是站在粤诚的角度考虑问题,会让别人对你产生误会。尤其容易让王心洁以为你对粤诚有所图,毕竟她现在大概已经认定你和旬言在联手推她上刑台。”

她否认:“我从没有这样恶毒的想法。”旋即又说,“我相信旬言也无意于此。”

他想让她明白:“倘若王心洁能理解或是相信你,那这个问题就不会愈演愈烈。”

她说:“如果她今晚仍不对阿姨坦白目前的情况,即便她再怎么误会、怨恨我,我也会去新西兰把阿姨请回来。”

他询问:“然后呢?”

她怔了一下,随后说:“有阿姨回来坐镇,粤诚不会产生太大的内乱。”

他叹了声气,问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张英怡为什么退居二线,培养旬言当接班人吗?”

她说:“身体不好。”

他见她似乎真的不知情,顿了顿,决定告诉她:“她得的是宫颈癌。”

她大吃一惊:“什么?”

他说:“她根本不在新西兰,而是在纽约,住在我三弟工作的医院。她两年前动过一次手术,可惜没能根治,现在复发了,前两天才做完第二次手术。这件事非常保密,如果不是刚才在餐桌上我爸问到与粤诚合作的情况,我三弟不小心说漏了嘴,可能到现在,除了你爸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实情。”

她脑袋发懵,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平静之后,问道:“王心洁也不知道?”

他说:“我三弟说上一次手术,也只有你爸陪着。我估计他们不想让家人担心,也不想消息传出去对粤诚不利,所以才把保密工作做到滴水不漏。”

她抬手狠狠拍了自己的脑门,懊悔的说:“我干了件蠢事!先不跟你说了,我必须马上阻止王心洁给阿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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