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破金风+番外(85)
蒋江樵怕她把嘴唇咬伤了,手指伸过去摸了摸:“别这样,和我说一说,怎么就会被我欺负?”
杜允慈眼眶发烫:“一直欺负我,在梦里。”
蒋江樵先是愣怔,随即低笑:“你做梦梦到过我?何时梦到的?”
见杜允慈还是一副难过的表情,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严重,收敛笑意,追问:“梦里我怎么欺负你的?”
杜允慈回答他的是止不住的啜泣。
蒋江樵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立刻拉她起来拥在他怀里:“我不会欺负你,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如何舍得欺负你?”
杜允慈抽噎得厉害:“你就是欺负我了。你不是个好人。你不是好人……”
蒋江樵心中大惊又大骇。
杜允慈梨花带雨完全不能自已。
蒋江樵不得不暂且捺下所有狐疑,匆匆带她回阁楼,却还是怎么哄都哄不住她的哭声。
躲在外面的葆生误会了杜允慈的哭声,替蒋江樵着急:“一定是亲得不够好杜小姐不满意!怎么办怎么办先生该怎么办?要不让先生重新亲一次吧!”
阿根两手抓住葆生的两条腿,一把将他拽下来。
葆生一时不察,嘭得屁股着地,险些摔得开花。
“你要杀了我好继承我的核桃吗?”
阿根:“你的眼睛保不住了。”
葆生再顾不及其他,火速开溜:“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核桃全给你!”
第40章 要尽快完婚
这一跑出去之后, 葆生万万没想到会在巷子里碰上大壮。
因为不是近距离直接打上照面,葆生抱着侥幸的心理企图藏身,然而大壮还是对他起了疑,追过来。
大壮一追, 葆生不得不逃, 否则当下他未做任何伪装, 被大壮认出来就成必然的事情了。
大壮却比葆生预计得要难以对付,他算是真正领教了大壮的本事, 勿怪此前查良掳走杜允慈都被大壮追了半途。
葆生好歹比查良少个包袱, 所以不至于被大壮追上, 而最终葆生也和当初的查良一样, 倚仗对云和里的熟悉, 堪堪摆脱掉大壮。
半晌, 确认大壮接走杜允慈和蒋江樵离开云和里后, 葆生才敢摸回去, 将事情告知于阿根。
阿根当下气得跳脚:“别说你眼睛保不住了!我看你连命也别想要了!”
这边大壮开车回去的一路上,数次悄悄通过后视镜窥探后座里蒋江樵。蒋江樵正搂着因醉酒而熟睡的杜允慈, 神情间一片若有所思。
车子抵达杜府门口,恰恰杜廷海也刚由司机从临时督军府送回来。
蒋江樵抱着杜允慈进门时,和杜廷海解释了一番。
杜廷海今晚在督军府也喝多了些酒,没细问, 只交待蒋江樵照顾好杜允慈, 便在福伯的搀扶下回卧室。
蒋江樵带杜允慈回到小楼里她的闺房,并未马上走,向映红打听,杜允慈近来是否睡眠不好,譬如多梦甚至梦魇。他记起那次和杜允慈一道坐黄包车, 杜允慈似乎就是梦魇惊醒之后,对他忽然冷淡。
映红如实告知,杜允慈的确经常做噩梦,并非最近,大概去年秋天就开始了,数次她看到杜允慈在梦中极其痛苦,吓得她被将杜允慈唤醒,有时候杜允慈醒过来之后还一个人默默地掉眼泪。
蒋江樵眉目凝重:“知道做的都是什么噩梦吗?”
映红摇头:“小姐不曾和我说过。每次做噩梦小姐的心情就不好,情绪也低迷,我没敢多嘴问小姐。小姐想说的事情她自然会告诉我——先生,是有什么要紧的吗?”
蒋江樵接过映红拧来的热毛巾,轻轻擦拭杜允慈的脸,没答,只再问:“没有找过大夫来瞧瞧为什么经常梦魇吗?”
映红回禀:“最早我与小姐提过一次,小姐说不用,说这病可能只有靠她自己治。”
蒋江樵眉心几欲拧成小疙瘩:“这么说,你也不清楚,她是不是因为这些噩梦对我忽冷忽热,对我一直心存防备……”
映红吓一跳,忙为杜允慈辩解:“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小姐何曾防备过先生?”
蒋江樵未再多言,只将毛巾交还映红,叮嘱:“照顾好她。明早起来她该头疼了。”
他所料不差,次日杜允慈醒来时的确头痛欲裂,不仅因为喝了太多桂花酿,还因为酒后吹了冷风,她的喉咙干得冒火,险些出不了声,喝了映红熬来的姜汤,才稍稍好受了些。
好受些之后,昨晚醉酒期间发生的一些事零零碎碎涌入脑海,尤其和蒋江樵的接吻,烙印一般抹灭不掉,杜允慈无地自容,抱住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不是做梦,她在现实里也和蒋江樵有了亲昵之举。
可怕的是她竟然没有排斥。醉酒的时候没有排斥,现在清醒的状态下回忆起来,她也没有感到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