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便落满了南山(26)

作者:野榈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名利场大户继子VS古董铺老板娘 乱世下生死不离的民国爱恋。她,曾经震煞四方的女土匪,摇身一变成了蓄谋复仇的古董铺老板娘。他,名利场里处事圆滑的大户继子,表面风光,却视她为醉生梦死人生里唯一的光亮。覃一沣明白,无论他在这名利场里留下了怎么让人惊舌的传说,又有多少人艳羡他不凡的能力,他跟大哥孟珒修都是不一样的。他是一个继子,一个生来就在黑暗里的人。而他爱着的晋秋,心心念念的人也不过是他的大哥。他渴望阳光。自由洒在他的身上,这样的人生,他不知道有多羡慕。再遇晋秋之前,他曾想过有朝一日若再相逢,他一定要告诉她那夜点击展开

一路上两人无话,脚步很快,一直到孟炳华的书房门前,刘克才说:“老爷在里面等着。”

像冰原上被人凿开了洞一样的声音。

覃一沣站在门前,他已经猜测到,这扇门后的人,要将他的人生颠覆了。

从隔壁巷子打回来的新鲜豆浆,香味特别浓郁,还有桥头陈家饱满的肉包被摆在盘子里。晋诚放好筷子,正想叫晋秋,帘子就被掀开了。

乌黑的下眼皮叫晋诚吓了一跳,他忽闪忽闪着眼睛瞧了好半天,然后不知死活地问:“你昨晚去会情哥哥了?难怪我回来时,你房间就熄了灯。”

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手里还攥着一把用来削水果的小刀。

晋诚咧着嘴,双手抱头求饶:“我错了,我这张嘴就是爱胡说,你也知道的,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行不行?”

小刀被扔在桌子上。

晋诚盛了一大碗豆浆,吹了吹,递给她:“本来昨夜回得早,还想跟你八卦八卦个艳事,见你房间没了灯还以为你睡了。可是你这青黑眼皮又是怎么来的?自己揍了自己两拳不成?”

一口豆浆下肚,晋秋打开他伸来的手,不在乎地问:“什么艳事?”

“昨晚那场舞会,来的都是些少爷姑娘,说什么让年轻人多认识认识,其实不就是为了给自家寻个好亲事嘛?不过我走前,听说那帮少爷天大的胆子,将谁家的姑娘给带走了。”

晋秋觉得不对劲:“没打听到是谁家的?”

晋诚咬了一口肉包子:“那谁能知道啊?蒙面舞会,脸上都戴着面具呢,就放肆了,完事了又不知道谁是谁。”

难怪!

“你说几个人?”晋秋放下碗,正色问。

难得见她这样好奇,晋诚伸出五根手指,确认着:“五个人。”

天边响起一道惊雷。

晋诚起身关窗,一阵风循着缝隙钻了进来,冷得叫人哆嗦。他回头,抱怨着:“这天变得也太快了。”

还剩半碗豆浆,晋秋没心思喝,把碗推给晋诚:“留着晚上喝。”

“午饭不吃了?”他见她起身,问着。

晋秋从钱柜里掏出一卷银票,数了数,抬头说:“也许下午才回来,你待在店里,老老实实地睡觉。”

晋诚察觉不对,问她:“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门被推开,漫天风沙就卷进了房间里,晋秋被迷得睁不开眼,手撑着门板,揉了揉眼睛,隔了半晌才说:“无事。”

关上门,还是能听见呼呼的风声,摔得门窗噼啪作响。

晋诚瞧着那半碗豆浆,心想,这天津城里,怕是要变天了。

孟珒修是从学堂里赶回来的。课间的学生们谈论着今天早上在街边发现的五具男性尸体,均穿着西式燕尾服,脸上戴着面具,脖子却被一刀抹开,鲜血染红了整条巷子。

早晨出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平日里缠着要跟他一同去学堂的妹妹今日破天荒地赖了床,连招呼也没有。他那时问过一句,说是赖了床,他便一个人先走了。

下了黄包车,他急匆匆地往东苑里跑。

东苑最里面的那排厢房外站了不少人,几个年轻的丫鬟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哭得喘不上气。年纪大一点的在旁边指挥着,热水端进去一盆又一盆。

大夫来瞧过一次,说是下体本就撕裂得太严重,再加上她的精神状态不大好,所以身体一冷一热,这下大出血了。

大夫一边说一边拿手帕擦着额间急出的汗,刘克请大夫快快开药。丫鬟们烧水换水,孟珒修站在他们之间,却像被隔绝在他们之外。

他拉着离他最近的人问:“曼小姐怎么样了?”

丫鬟本来就怕,这下眼泪直接往外淌:“不、不太好,一直在出血。”

他松开她,想进去瞧,又被一堆丫鬟拦在门外:“少爷,少爷……”

耳边被这些声音吵得头疼,他仅有的理智被找了回来,他要去找父亲。

那些尸体,一定是父亲找人干的。

他一路狂奔,撞倒了好几个小厮。他们怕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等他跑远才敢站起身来。

书房的门是闭着的,可是孟珒修知道,父亲在里面。

顾不上喘口气,也顾不得那些劳什子规矩,他双手一推,就把书房的门打开了。

里面没有人。

他喊了两声,便跑出来,拉着送大夫出门的刘克:“父亲呢?”

刘克瞧见他眼里就要涌出来的泪水,指着祠堂的方向。

不只是父亲一个人在祠堂,还有覃一沣,他跪在祠堂前,就跪在大伯的牌位前。

覃一沣手里燃着香,三炷,慰亡灵。

他脸色冷清,说:“大伯放心,曼新受此等侮辱,我为兄长,已经为她讨回公道。”

第八章 你尽管去做天下第一自私的人,我会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

1.

从警察厅里贴出来的消息,说三日前在街边发现的五个人,是被从河南逃窜来的土匪见财起意杀害的,杀人凶手已经抓着了,两日后就枪毙行刑。

报纸上这样登着,斗大的几个字占了快一半的版面。

晋诚将报纸对折起来,小心地放进钱柜里面,嘴里嘟囔着:“这年头,干啥都不能干土匪,忒背黑锅。”

又有消息说,九州商会的散铺们要重新洗牌,沾亲却拿不出交易额的商铺,通通得撤了。如此,便有五家商铺被清整了出去。

说是清整,却连铺子也被商会给收了回去,更巧的是,听说五家商铺的儿子都无故失踪,再也没人见过了。

晋秋打院子里进来,瞧了一眼支着手优哉游哉站在钱柜边上的晋诚。她手里抱着个酒坛子,抬手放在桌面上,掀开坛盖,香味四溢。

“这得多少年前的杏花酒了?真香啊!”晋诚闻着味走了过来,手伸进酒坛里,被晋秋一巴掌打了回来。

“没规矩,给斗老板送过去。”

“斗三两?”晋诚不可置信。

“这么好的东西给他干吗呀?这不是太便宜他了嘛。”晋诚不肯,抱着酒坛子不撒手。

“孟姑娘的药是人家斗老板给求回来的,咱得谢谢他不是?”晋秋难得讲理。

晋诚却不依了:“银票子你也贴出去求药了,这坛酒你也送了出去,说起来也是人家孟家的事,与我们何干?”

晋秋无话,只是叫晋诚快快把酒给斗三两送了去。

出门前还不大乐意的人,回来时就变了样子,笑得脸上红通通的,说着两句话便打了个嗝,带着酒香的。

半个月后,孟家递了张折子来,请晋老板到府上一聚。

晋秋手里掂着折子,想来想去,最后叹了口气,把折子扔在了一边。

晋诚瞧她这模样,好奇:“怎么了这是?你帮了他孟家这么大一忙,求来这么灵验的好药,谢你不是应该的吗?”

晋秋起身,瞧了一眼被他抓在手里的折子,摇摇头回了房间。

这下完了!晋诚一拍额头,心想。

该不会是半个月前没喝完的豆浆里被人下了药,害得他姐姐这几日话都少了许多?

到了折子上宴请的日子,是孟珒修来请的。

这些日子他向学堂请了假,留在家里陪着孟曼新说话解闷,有时候不放心,便在隔壁厢房睡下,一点点情绪也照顾着,倒是常忘记了给自己梳洗打扮。

今日这趟出门,他可花了好些时间,挑了套新做的西装,头发特意上了发蜡,胡须也被清理干净,在镜子前来来回回照了好几次才出门。

他许久不见晋秋了,心里其实很惦记她。

缺月坞的门开着,门上挂着串风铃,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儿,盯着风铃看,伸手去碰,里面却听见了这微微的声音。

晋诚瞧清来人,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风平浪静:“孟少爷来了。”

孟珒修瞧屋里只有他一个人,问:“晋秋呢?”

来了便是客。晋诚认这个理,客气地上了杯茶,说:“在房间里歇息着呢,这会儿还早,也许睡了也许没睡,我去帮你瞧瞧?”

孟珒修拦下他:“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吧。”

“这……”晋诚脸上有难色。

孟珒修是个懂礼数的人,瞧他为难的样子,起身:“要是不方便,我去车里等着。”

这下换晋诚急了:“不是不是。”他解释着,“我是怕她睡久了让你等过了时间,我还是去替你看一看,至少有个明白话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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