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睡你/春风十里,不如想你+番外(19)
两人血拼了一场,累了,坐在甜品店里分享一份班戟吃,因为挨得很近,安雨濛就敏锐的发现了剪年的皮肤状况并不如她想的那样好,于是又开始了一场关于美容护肤的叮嘱。
剪年有时候被念得烦了,就会“哎哟”一声道:“还是初夏好啊,同样身为女生,她周末就可以在家里睡大觉,我俩却要冒雪出来买东西。
说真的,现在晚上敷面膜真的太冰了!我要不是有一身正气扛着,真的是一周一片都坚持不下去啊!”
安雨濛“嗤”了一声说:“初夏是汉子,你是女汉子好吗?我这么努力的把你往女性队伍里面带,你努点力行吗?
真觉得面膜冷的话在敷之前先丢在热水里泡一会儿,温热了之后再敷嘛,笨!”
女汉子几个字深深的伤害了剪年,若她真是女汉子,她和孟君之间算什么?搞基吗?那画面也是美到无法直视了。
。。。。。。
剪年那天早上正和孟君在吃早餐的时候电话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国外的号码,愣了一瞬之后,她满面惊喜的站起来,跑出了教室。
第17章 拧不开瓶盖的时候就想有个男朋友
孟君见她的保温杯敞着,还在往外冒着热气儿,顺手就将盖子帮她拧上了,这个天气,很容易冷掉的。
很快孟君就听到她的声音传了进来,那声音里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喜悦之情,是如蹦跳着般的雀跃,她一直重复的和对方确认着一件事:“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真的,春天就可以见面了吗?”
她的喜悦和期盼之情完全无法抑制的弥漫开去,透过朗脆的声音,准确的传达了出来。
剪年似乎在听对方说话,顿了一会儿,然后温柔的说:“嗯,还有三个月就能见面了。”
经过片刻的停顿以后,她语气甜蜜的说:“当然,我也很想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孟君不知道是因为清晨的校舍里太安静了,还是对她的声音太习惯了,他不仅听清楚了内容,就连她的语气,他都听得如此分明。
剪年回来的时候,走路都是欢快的蹦蹦跳跳着,明显的心情极好。
她坐回座位上,很自然的拿起保温杯来,拧了一下盖子,没拧开。
她拿纸巾擦了一下手,又拧了一次,还是没拧开。
正兀自奇怪,平日拧的好好的杯子怎么突然就拧不开了,孟君就将杯子拿过去帮她拧开了说:“抱歉,可能是我刚才拧得太紧了。”
其实对孟君而言,他就只是很正常的拧了一下而已,剪年看得出来,他拧开的时候明明是很轻松的样子,所以她突然就高兴了起来,很明显的,她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女生,一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的“纯女生”,根本就不是女汉子啊!
于是剪年兴致勃勃的跟孟君说:“孟君,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啊。”
和她认识这么久了,孟君已然完全习惯了她一跃八千里的思维模式,她想干嘛他也从来都来不及阻止,比如现在,孟君也没说同意她讲,她就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和安安还有初夏三个人是好朋友,安安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小公举,她从来都拧不开饮料瓶盖的,一向是由我和初夏来负责这件事。
高中我们一起在未央高中读书,高考结束以后大家聚在一起,初夏就说:‘安安,我真的好担心你啊。’安安以为初夏是担心她一个人上艺术类院校没有和我们在一个学校里,顿时感动得眼含泪花。
初夏却说:‘我好担心到了大学以后,谁给你拧瓶盖啊?’”
当时,那空气都是为之一窒啊,剪年如今想来,还是笑得直打跌。
她此刻说起来,依旧笑得拍着桌子说:“安安当时可生气了,她回击了一句说:‘那有什么关系呢,我找个男朋友帮我拧就好了啊。我听说拧不开瓶盖的姑娘最后都嫁人了,拧得开瓶盖的现在都还在拧瓶盖呢,哼哼。’”
孟君光是听她说就能想象得到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的时候那喧嚣热闹的场面,可是他并不能理解到“拧不开瓶盖”这件事其中内含的笑点在哪里,于是只好礼貌性的展露了一个微笑。
剪年望着他,突然就敛了笑容,语气十分认真的说:“孟君,我今天才知道,其实我的真实属性是‘拧不开瓶盖’的那一拨,我认为,我迫切的需要一个男朋友。”
孟君闻言就愣怔住了。
虽然他一直都猜不透剪年脑子里都在想些啥,也知道她的脑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样,更像是个盘丝洞一样的错综复杂,却没想到只是说起拧瓶盖这种事,她都能延伸到需要男朋友,还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他。
孟君明显略微尴尬的咳了一声说:“举手之劳,不是只有男朋友才能做的事。”
剪年第N次表白失败,早就习以为常,她撇着嘴、收拾桌面,回到自己的教室里,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
待剪年走了有一会儿了,孟君才想起来,刚才他一直在疑惑和她通话的人是谁,语气亲密也就算了,对方到底是男是女呢?
剪年当时一回来就插科打诨的将孟君的思绪拨乱了,错过了那个机会以后,孟君再也没能问起那件事来。
。。。。。。。
剪年每天早上都会按时的出现在孟君的班上,两人后来其实也没有特别郑重的去约定什么,而是渐渐的变成了一种习惯。
所谓习惯就是时间到了就会去做的一件事,下意识的,不假思索的,自然的去到该去的地方,等该出现的人。
那天早上,毫无预兆的,剪年没有出现。
孟君没有按时在教室里见到她出现,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
孟君本是那样冷静的一个人,他从没有想过“焦躁”这个词有一天会用在他的身上,可是此刻,他确实是心绪难安的。
打电话,没有人接。
他望着面前买好的早餐从徐徐冒着热气的样子,到此刻完全冷了的样子,没有吃过一口,他有些担心,剪年是怎么了?
班上的同学陆续的来了,没见到那个每天一定出现在教室里的姑娘,大家也有些愣怔,不过,男女之间的事,风起云涌,变化奇快,昨天还好好的两个人也不等于今天依旧相爱。
大家都懂得的,于是和孟君打过招呼以后,也没有人不识趣的去问他和剪年的事。
孟君一直望着窗外,浅灰色的天空,是冬季常见的颜色,也是压抑且让人生厌的颜色。
室外温度已经很低了,树叶上都是白头霜,路上已经结了薄冰,她骑的是山地车,防滑性比较好,应该不会摔倒吧?
孟君脑海中出现的全都是她有可能遭逢的意外,他不想去想那些不好的事,可是那些画面就是自动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让他很生气。
生气?
他,居然会,觉得生气?
孟君正在纳闷他怎么会有这种陌生的情绪的时候,瞥眼看到教学楼下树荫之中一闪而过的身影。
剪年围着一条大红色的毛线围巾,在铅灰色的水泥地上出现的时候就非常的显眼了,孟君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匆匆忙忙的从自行车上下来,然后背着书包就急急的往教学楼的正面赶。
孟君看到她出现时那慌张的阵仗就知道了,她多半就只是单纯的迟到了。
刚才他打去的电话她没有接,肯定是因为电话放在书包里了,没听见铃声的关系。
看到她平安的到学校了,孟君终于放下心来。
原来,普通的日常生活若是被打乱了一环的话,人是会觉得如此不习惯的。
孟君终于知道,“习惯”是一件多么有力量的事。
那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孟君站起身来就看到剪年就站在楼下,她在早上停车的位置转悠着,身边还跟着两个保安样的人。
孟君走到楼下的时候就听见她惶急的解释着:“我也不是故意要把车放在这儿的,我早上来迟到了嘛,只好直接把车骑到教学楼下来了,平时我都是规规矩矩放在车库里的啦。
那我的车怎么说也在学校里丢的了,总也是有迹可循的,你们把学校的监控调出来看一看就知道我的车被谁偷走了嘛。”
学校里确实安装的有监控摄像头,可是年久失修,坏了的镜头有之,拍不到的死角也有之,只是丢了一台自行车而已就要人家去翻监控,工作量也太大了些,保安根本就不愿意做这件事。